第八章：崭新的可能性

“你其实，不是我哥哥吧？”

——！！！！

伸出去的手霎时间僵住了。顾一恒眯起眼睛，试图掩饰自己所流露出的惊讶。

而顾一束，则是如同丧失了所有力气一般，将紧绷的肩膀送了下来。她无神的双眼注视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口中呢喃道：

“啊啊，连我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最后的东西，也要夺走吗……”

下一刻，女孩扬起了手中的刀，朝着自己的心口狠狠地刺了下去。

咔啦——！！

那是金属刀具掉在地面上的声音。比女孩的动作更快一步，顾一恒直接推翻了饭桌，找着前方猛地冲了出去，将自己的妹妹扑倒在地，狠狠地压住了她的手腕。

“咳咳……呃……好痛啊。”

“……”

躺在地上的顾一束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个青年。那是自己注视了十几年，从出生开始就注视着的，最爱她也是她最爱的人。

也是——她留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的牵绊。

“谢谢你。自从父母过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哥哥笑了。”

“……”

明明是无比熟悉的那个人，此时此刻却只能感觉到无比的陌生。有如血亲之间的心有灵犀一般，顾一束感觉到了自己哥哥内在的变化。

“已经，足够了，让我死吧。”

“死……不行，不行，不可能。”

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变卖了父母的遗产，半工半读从早到晚，甚至还费尽心思地准备参赛作品。

都是，为了，自己那残破不堪的家。

我既不是顾一恒，也不是蠕虫。

我只不过是，我自己而已。

所以现在，必须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系统，给我兑换神经触须和虫卵催化。”

【了解！花费剩余的全部三十点能量，您已获得相关的技能。】

那是属于蚀脑蠕虫的本体能力。甚至都不需要花费时间去熟悉，顾一恒就本能地知道了该怎么做。

顾一恒缓缓地将脸凑近了女孩，极度专注的视线甚至给女孩传递出了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少女的呼吸稍稍加快，却是闭起了双眼，微微活动着樱色的嘴唇。

只不过，想象中的亲吻并没有到来，在顾一束的感官之中，却是出现了其他的——不和谐的东西。

那是，某种触须一般的物体。从顾一恒的手掌中，探出了两根如同毛发一般的触须，顺着顾一束的耳道缓缓地探了进去。触须尖端的红光变得愈发明亮，如同魔法幻影一般毫无阻碍的穿过了耳骨接触到了那娇弱的大脑。

下一刻，就是属于蠕虫的领域了。

在少女的感知中，心中的焦躁与不安在一瞬之间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过量的多巴胺充斥大脑所导致的愉悦感和幸福感。意识如同吸食了X品一样变得渐渐恍惚起来，体内流动的血液就好像都变成了果冻一样，让女孩感觉到无比的充实。

“啊……❤”

就在这幸福之海中，少女彻底失去了意识。

——————

自己的妹妹躺在床上，胸口起伏眼神迷离，一缕晶莹的唾液顺着嘴角流淌而下，那通红的脸颊就像是一颗熟透的苹果一般，让人不由得想要把皮削掉。

激素还真是好用的玩意啊。

咳咳。

神经触须，那是从蠕虫的宿主身上蔓延出来的一种额外器官，可以直接通过外部的方式干涉目标的大脑，以此来达到精神控制的目的。而虫卵催化则是可以直接让女孩脑中的蠕虫发育到成熟期，一次来进行后续的稳定。

透过神经触须的连接，顾一恒在那个时刻窥探到了少女的内心，以及她的秘密。

原来你对我有着这样的感情吗……

顾一恒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少女的额头，手掌上还能感觉到如同发烧一般的温度，那是蠕虫正在修复和稳定女孩大脑的迹象。

这段时间以来，都辛苦你了。

“家人……还真是一种奇特的观念。”

【唔，主人你很喜欢这个孩子吗？】

“那是当然，怎么可能不喜欢。”顾一恒注视着睡着的女孩，语调变得温和起来。“明明只是因为人类的群居性而产生的社会概念，为什么会让我有如此的触动呢？”

明明可以完全扼杀所有的感情，像是机械一样最高效地赢得胜利才对。

但是那样的话，就太不值得了。

“人类还真是有意思啊，想不到在这种时刻，也能反过来影响我吗？”

顾一恒的概念稍稍改观了一些。看样子，脑中的蠕虫并非是抹杀了这个身体的人格取而代之，而是以身体为蓝本，进行了一场融合。

人类与蠕虫，变成了一体的。

“知识，给我显示能量报告。”

在等待女孩苏醒的时刻中，顾一恒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而操作系统查看起了面板。在他的脑中出现了一个假设，而如果这个假设真的成立的话，或许他将会有一个全新的可能性。

“感情……感情……感情。”

【剩余系统能量：10】

【唔唔唔唔——？】

就连知识源泉也变得惊讶不已，明明刚才已经消耗了所有的能量点，但是现在却还有剩余。

“哈，原来如此，我早就该想到了。”

灭世系统吸收人类的感情而进行运作。

在刚刚获取系统的时候，顾一恒一度以为仅仅是恐惧，愤怒，哀伤和绝望——人类的种种负面情感才能够转化为系统的能量，这也正好符合那【灭世】的意愿。

但是现在……

再次凑近了躺在床上的妹妹，这个距离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少女微微颤动的睫毛。感受着女孩那逐渐变得平稳的呼吸声，在梦里应该感觉很舒服吧。

感情这种东西，可以说是人类的大脑中最为复杂的一部分了。即便是现在最强大的人工智能，也只是一台冷冰冰的机械。

因为他们没有感情。

而人类的感情，除了那些引导着黑暗与破灭的负面情绪，还有——

快乐。

满足。

幸福。

奉献。

未来不仅仅是痛苦的绝望与黑暗，在那之后的东西，便是黎明，希望，还有光。

以及凌驾于着一切之上，比绝望更深邃，比希望更炽热的——

忠诚。

崇拜。

信仰。

还有……爱。

（新的玩法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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