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记-决策

他们的思维再一次陷入了死循环，就和五年前一样，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对方有问题，可又有一种直觉偏偏告诉着他们其中一定有问题的存在，这双重矛盾螺旋交织在一起让谁都会发疯了。

“真是可恶，要是有线索的话就好了。”

哈利说着挠了挠脑袋，人的本性是不那么容易改变的，一旦陷入焦躁的情况下他依旧会暴露出来。

“真是吵死了，还让不让别人睡觉？”

希尔芙说着从匕首上的宝石中飞了出来，打着哈欠。哈利那焦躁的心情一同传到了她的内心，被这样的感觉折磨自然让她睡不好了。

“你已经睡了一天了吧？”

“是啊，这还不是拜某人所赐，魔力无法达到我的成长度要求，若是再强大一些我也不用睡成这样了。”

希尔芙说着用手指戳着哈利的脸颊，以契约者的魔力作为成长的食量，在签订契约的时候无论是希尔芙还是哈利都没有意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现在哈利的状态只有原先的一半，让希尔芙的活动也会受到很大的限制，平时她尽量保持着低能耗的状态寄宿在祭祀匕首的风之宝石之中。

“哈利，这个是？”

“哦？不亏是雷，能看的到希尔芙吗？”

“希尔芙？就是那个希尔芙吗？传说中的四大妖精之一的希尔芙？”

“是的，这个小不点就是这个。”

“嗯……哈利你还真是厉害啊…不过怎么说呢，书上记载四大元素妖精都是以人形出现，这个不会是冒牌的吗？”

“真是一个无理的人类啊！你才是冒牌的了！”

希尔芙说着飞到了哈利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在他面前转悠着，对雷的发言让她觉得极为不爽。

“呃，哈利，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冒犯了妖精？总觉得她的样子有些生气呢？”

“没有，他听到你的称赞觉得非常高兴，现在还在你眼前翩翩起舞呢！”

“翩翩起舞个头！”

希尔芙转身过去，拍打这翅膀朝着哈利的面门冲刺过去，若是被她这么一击中的话，至少要在地上躺个半天才能够醒过来，不要看妖精的体积那么娇小，其身体质量的总和不亚于一个成年男性。面对飞踹而来的希尔芙，哈利扭过了脑袋从他的侧脸飞了过去，这对他来说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真的是很开心吗？总觉得不太明白妖精们的价值观。”

“你觉得他们高兴就可以了，这些细小的地方不要在意。”

妖精族就是散落在物质界的那些魔力，通过特殊的方法形成了意识被称呼为妖精，就算其身体出现在了物质界，大多数的普通人根本看不到所谓的妖精，就算像是雷这样拥有强大魔力的魔法师也只能够看到个大概，在他眼里幻化成少女形态的希尔芙就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光球，至于声音也无法听到，能够真正感知到并和她们交流的只有几种人，其中之一就是和哈利一样拥有特殊天赋的家伙，第二种是供奉主神的纯洁信徒，第三种是拥有神格的神明了。

能够感看到希尔芙的光点说明雷在人类中已经是非常强大的了，至少潜力方面完全可以和其师傅乔伊斯媲美。

“我们价值观很正常的吧，人类的价值观才是扭曲，为了利益竟然可以和敌人联手。”

“什么？希尔芙，你刚才说了什么？重新再说一边？！！！”

突然之间哈利拔高了嗓子，不光是让雷同样让希尔芙也吃了一惊，感受到了他内心强烈的波动，希尔芙也随之“咯噔”了一下，就好像是踩到了猫尾巴一般，让哈利整个人都炸了毛。

“怎，怎么了！我只不过说了一句用得着那么大惊小怪的吗？！”

希尔芙说着委屈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啊，不是，我没有责怪你。刚才的话好像抓到了什么重点，希尔芙把你的话再说一边。”

“呃……我们的价值观很正常？”

“不是，后面一句。”

“人类的价值观很扭曲？”

“也不是这一句，最后一句，最后一句！”

“为了利益竟然可以和敌人联手？”

“对！没错！是这个就是这个，利益，利益啊！！为什么之前我没有想到这个呢！”

“哈利，你怎么了？把话说清楚……”

“雷啊，是利益啊！利益！！我们一直将调查的侧重点放在了别的地方而忽略了最根本的地方，是利益啊！”

哈利停顿了一下，心中放佛拨云见山般完全明朗了起来，若是没有第三者提醒的话，他们依旧会迷失在迷雾环绕的疑团中。

“雷，你认为韦恩老师的死亡给谁带来的利益最大？”

“呃……大概是乔伊斯老师了吧？”

“不，我们一直都错了，虽然我不太相信乔伊斯，不过作为弟子的你应该很清楚吧？别看到他那样还是一个做一是一言出必行的人。”

“别看他那样……乔伊斯老师主修魔法的关系给人看上去一种阴弱的感觉，但他的为人我很清楚。”

“所以说，韦恩老师的死亡最终收益的人并不是他。我换个问题，若是韦恩老师成为了首席的话，那损失最大的是谁？”

“损失最大的？”

突然抛出这样哲学性的问题的让雷一下子脑袋转不过来，在听了哈利正反两大提问后，他冷静下来思考。韦恩老师的死亡给谁带来最大的利益，他成为首席后有危害到谁的利益，撇开自己老师的立场来看。

“莫非是……？”

“对，就是那个莫非是！”

哈利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贵族们！””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答案。克斯托里亚是一个奇怪的国家，王的选拔并非是世袭，是拥有强大力量之人才能担任，想要成为国王的方式有两种，第一种是现任国王死亡，通过武技大会来选拔出下一任适合的国王，第二种是向现任国王挑战，并以最残酷的方式接受挑战者的车轮战，坚持三天的时间存活下来的就是新的王。

一般而言国王都是由第一种产生的，但梅尔吉斯是一个特例，他是唯一一个击败了前任国王并接受挑战者挑战登上王位的国王，也被人称之为武王。前几任的国王虽然都是武技大会产生的，可却往往都是贵族们有意安排而为之，考虑到克斯图里亚的历史原因，开国的十贵族拥有绝对至上的权利，可没想到在这里杀出了这样一个怪物，当他登基成王的那一天，梅尔吉斯国王将宫内的守卫完全大换血，从贫民中选拔出了力量组成了近卫队，打破了常年以来贵族对国家的绝对支配权，形成了贫民与贵族之间巧妙的平衡，再加上梅尔吉斯国王对外征战，收服了草原上大部分的游散民族，扩大了克斯托里亚的版图，十贵族们也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事情早已经是哈利他们出生前的事，梅尔吉斯国王的行动却点到为止，没有触及贵族们的利益核心，而韦恩的到来与参与魔法塔首席位置的变动则是这些贵族所无法忍受的事情了，万一韦恩取代了乔伊斯的位置，双方之间平衡势必会打破。贵族们担心这只是一个起点，利用这个缺口梅尔吉斯国王进一步削弱贵族们的权利，绝对不能让他的计划得逞，所以就出了这样的决定。

“嗯……到此位置的推测都合情合理，但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到底是怎么将韦恩老师给…手法呢？”

“这一点的话纵使我也没有考虑到，若五年前的我有现在一半的实力足以发现他们究竟动了什么手脚。”

哈利说着摇了摇头。

“若是有现在一半的实力，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紧握的拳头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雷看着他那的标齐尼格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再怎么懊恼也没有用，重要的是现在以及未来。”

“所谓冒险者就是要赌上名为‘未知’的风险向前进吧。”

“就是那么一回事。”

两人笑着说道，这一句话同样也是韦恩老师的名言。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想要找到突破口还是得从贵族口中啊。”

“贵族吗？”

雷考虑了一下，虽然他也是贵族出生，只是旁系中的支脉罢了，对那些家伙说实在的他并没有他大的好感。现在的十贵族就像是包成团的穿山甲那样，想要从外部击穿他们那坚实的防御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想要知道情报的话，从内不下手要简单得许多。

“或许从巴鲁斯特罗公爵那边下手会比较简单一些。”

“巴鲁斯特罗公爵？就是那个暗红色头发的大叔吗？呃，我记得他不是很好搞定……”

“以前的话，现在要缓和了许多，自从取了一个贫民纳为小妾，巴鲁斯特罗公爵的性格也改变了许多，可以试着从他那里尝试一下。”

“嗯……既然雷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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