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人

剪刀拿在手里有些晃动，一看来说自己都只是终于植物的修剪，对于人头发的使用还是第一次。

而且，自己摸着他的头发，总觉得有些舍不得剪掉，虽然他认为自己这样很不舒服，其实也并没有妨碍到他，只是因为更像女孩子而已。

这些问题自己并不会去考虑，对于精灵来说，生活远没有人那么复杂，精灵本来就是个简单又单纯的种族。

咔嚓！

头发就被剪断，锋利的刀刃将头发整齐的剪断。

“头发就不要了吗？”有些拿不定主意。

“随便了，你扔掉也好，放在什么地方也好，都可以。”有些不想起来，趴在她的膝盖上，就这样睡一觉也是很不错的吧。

把头发放在了一旁，暂时的不用去理会这件事。

“那个……”有些不好开口。

“嗯？想问什么，问吧。”

玲木懒懒的声音，就像是要睡着一样。

“总觉得，你和她变得很亲密了呢……”努力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明明自己是个单纯的精灵，却要为这种事感觉到难过，自己不是已经接受了她吗？她没办法思考出结果，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无法释怀心中的情绪。

“我该怎么说呢？顺其自然吧，或是，水到渠成吧，我们经历了很多，她甚至还救了我一次，我已经，不能够在和她拉开一点距离。”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心中越来越压抑，自己到底与他的距离，与她的差距拉开了多远？

什么时候，也开始思考这些事情，她不明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很多事，都没办法很清楚的去理解。

玲木坐起身，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我还是当时的那些话，我的想法依旧是那样，你们对我来说都一样重要，的确我还有我妹妹，我还有几个我信赖的朋友，可是，你们的存在和他们都是无法比拟，没有任何能够替代的。”

看着自己的手，现在还在滴着血，全部都是自己为了活下来所付出的血，他人的血，肉眼看不见不代表没有。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有一些放不开，可能是，我太久没在你的身边，或许是……我有些嫉妒吧？”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她现在看起来就像个胜利者一样，总是给我一种压迫，就算是我和你接触也没有任何的不满，这一切都太不对了，就像是这些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需要，都已经只是留给我的一样。”

反倒是这方面，十分的明锐，全是性别的天赋吗？

“你要知道吗？为什么，和她现在的态度吗？”看着她的眼睛，说出一句话自己就已经有所准备，稍微的，有些紧张。

“我要，不管是什么，我也要知道……”

凑近她的耳边，玲木用不会被第三人听见的声音轻语。

所有的事，全部都告诉了她，这或许会带来坏的结果，可自己不想隐瞒。

咬着嘴唇，听完了所有的事，时而紧紧的咬住，又突然的松开，有时候又紧紧的揪着裙摆，一会儿有感觉心跳加速。

不过，最后脸红着，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低着头。

“这些，都是真的吗？”还是有些不太确定。

“当然是真的啦！”

“！”

突然从后面蹦出来的见月，在自己等待已久终于出现的时机中跳了出来。

“这…这么说…”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着见月。

“没错，我知道我想问什么，总之没错。”很得意的坐在爱丽丝身边。

爱丽丝伸出手，伸进她的衣服中，在小腹上摸索着。

“哇！你要干嘛？”

“你…你别动！让我摸一下啦！”

“怎么可以！随便让人摸！”

像个泥鳅一样扭动身体，爱丽丝奋力的去克服这奇怪的肢体动作。

嗯？头发什么时候不见了吗？玲木注意到的气候，放在桌子上的自己的头发，哪儿去了？

看着两人闹的真的热烈，看来已经是不需要自己在这里了，关上门，离开了房间。

玲木一离开，见月也停止了扭动，任由爱丽丝在自己身体上的摸索。

不过刚才折腾了一会儿，两人都有些出汗，明明是冬天。

“摸到了吧？”看着爱丽丝淡金色的眼睛，她真的是有一种感觉，让他喜欢的感觉。

“嗯……”小腹上，还有一个为痊愈的伤疤。

有些害羞，又有些难受的，爱丽丝靠着沙发。

“我只有一个问题，我对你唯一关心的问题，我可以问吗？”整理了一下衣服，见月的态度，少有的十分认真。

“可以。”

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她果然是有些无法释怀。

“我的问题很简单，你会因为我而放弃他吗？”

“诶？”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

“你愿意吗？”直视着她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这个问题，已经不容逃避。

“这个问题……不对，他已经，说过了那些话，我们三……”

“不，那是谁给我听的话，那是说服我的话。”

“……”

“我愿意妥协，我愿意接受你，我愿意三个人的生活，可是你呢，你自己的决定呢？”

“我的决定？”爱丽丝有些恍惚。

“我不会因为你的存在放弃他，离开他，而你会因为我的存在离开吗？”

“我？我会吗？”自己的思维有些混乱，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

“如果是你的话，我真心觉得，你回去你的国家，像个喜欢精灵，度过漫长的一生也挺幸福的，不是吗，你心中的那股痛，不也就没有了吗？”

“我……”没办法回答，没办法直面恐惧。

“我知道他的一生或许不会如他所愿的那样，安稳的度过，他身上的血和这个世界，是不允许的，可我愿意陪着他，我只有人短暂的一生，我愿意陪着他走完，不管我先离开他或是他先离开我，我都不在意，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愿望。”

“……”

“我想就这样跟在他的身边，不管他到底怎么看待我，我已经满足了，而你，你没必要陪着他度过对你们而言短暂的时光，你的后半生，都会生活在痛苦中，这是没必要的。”

“不……不对……”**自己内心的尖刺，总是重复着失去他的噩梦。

“他今天说出这些话，就是已经有所准备，你就算现在就离开，他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越来越深，痛苦越来越剧烈，如同一只手抑制着自己的脖子，呼吸变得困难，伴随着痛苦。

“所以，你会因为我，离开吗？”对于自己而言，确实是无关紧要的，也是自己唯一对这个人而言，关心的问题。

“……”还没办法，给出答案。

“不要对选择过多的犹豫，不要浪费你们之间太多的时间。”

可是，这对她而言，就是如此的难以抉择。现在舍弃掉，回到精灵国，依然可以开心的度过自己的一生，在没有他的情况下，没有他死去留下的痛苦的未来中。

或者是，就在这里，并不一定快乐的生活，对自己而言短暂的时光，随后就是伴随自己直到生命尽头的孤独和痛苦。

看起来好坏分明，却难以选择的情况，没办法轻易的选择舍弃，没办法克服恐惧留下，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寂静，在两人之间，一人内心并无多大的波澜，另一个则相反。

骷髅逐渐的腐朽，世界树不灭的萤火，简单的庄园，熟悉的宫殿。

我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心中没办法排除所有的痛楚和混乱，没办法给自己认真考虑的时间。

是否应该是追寻新的事物，对自己而言，对他而言。

‘我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什么消失了，感觉一切都明了了。

“我没办法，我没有办法走啊……”靠着沙发，脱力的说出这句话。

只是思考，都让自己筋疲力竭，可是开心啊。

结果是留下来，这并没有出乎自己意料，毕竟只有两个选择，那个自己都不意外。

“很好，那我们可就规定了，不能够让其他人再掺和进来了！”态度一下子就转变的见月，爱丽丝无奈的笑了笑，自己没有她的那股活力啊。

好像两人达成了共识，一人得出了结果，一人早就做好了决定，不知道结果的确会有一种未知的恐惧，对她们而言，只不过是已经被克服的事而已。

在另外一个房间，薇娅坐在床上，慢慢的给一个娃娃坐着头发。

用一个小盒子特意的装着白色的头发，不浪费任何一根，慢慢的，仔细的给做到娃娃身上。

玲木看着露琪亚画画打发时间，白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几个女仆做完工作围在火炉旁聊着天，宅子里充满了温暖的气氛，气温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一丝的寒冷。

卡多姆教堂中，现在空无一人，神父会花费一点时间才能够回来。

一个少女裹着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头拉个偷来的破布，裹着身子，躺在椅子上瑟瑟发抖，猫耳朵没精神的耷拉着，寒风并不会可怜她，不断的刺痛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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