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遗忘

从脸上的伤口作为源头，通过血液涌向全身的痛楚，自己就是逐渐的钢铁一般被火焰加热到融化。

或者是自己的血管流淌的是融化的铁水一般。

双手承载地上，血和汗水混在雨水中流淌到地上，这是毒液。

“看来我还是成功的捕捉到了老鼠，你以为我真的是不小心让她看见我的吗？”她看着玲木，稚嫩的声音只有负面情绪，即使不用眼睛去看。

“告诉我，为什么。”说话的确是有些痛苦，因为呼吸都是在努力的维持着。

“告诉你做什么，没必要告诉你，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趁毒液还在发挥作用隔开你的脖颈，让你在这里死掉就可以了。”她的手，伸向了玲木的脖子。

手指不是人类的手指，不，应该是指甲不属于人类而已，虽然不及刀刃的锋利。

她果真这么做了，割断了玲木的静脉，血开始不断的从玲木的身体涌出，那是生命，在不断的流失不断的减少。

“这才是你应有的下场，我明明想让你把那些问题都解决了再动手，看来你也就只能活到这里。”她慢慢的远去，声音回荡在玲木的耳边。

捂着伤口的手在不断的颤抖，这毒液的作用远远不止是让自己感受到痛苦，对自己的身体的控制是极为的不稳定，有时候手指能够控制，有时候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就像是自己本来就是没有手指的人。

体温开始不断的下降，生命实实在在的在自己的身体里流失，不需要太久的时间，毫无疑问自己就只是一具尸体。

她并没有走远，在等待自己真正的死掉吗？

伤口的恢复十分的缓慢，毒液作用在全身，而自己现在没办法让自己的伤口优先被恢复，没办法止血。

寒冷的感觉从雨水从渗透进玲木的身体中，还有另外的一种寒冷，灵魂变得越发的寒冷。

能够这么狼狈，也真的是一个笑话，即便是战场都没能够要了自己的命，而现在却被她搞成这副模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毒液的作用甚至开始愈演愈烈，痛苦如同波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它麻痹身体的效果才是对自己最为致命的地方。

这就是终点吗？过去了一分多钟的时间，自己还能不能再活这么久也是个问题，这可一分多钟如同一整天的时间一样漫长。

或许这就是终点吧，作为自己生命来说。这样的声音击打着自己的心脏，恐惧爬上了灵魂，一丝丝的缠绕在上面，落入了蜘蛛网中。

他还没死吗？看着刚才闪电亮起的地方，雷声稍微慢了一点才听见。

自己不敢去看一个人是怎么死去，这个过程，自己没有注视它的勇气。

甚至是杀人之后，手指都在颤抖，因为寒冷的原因，很混都在打颤，脑子里一片漆黑，随着闪电在天空出现而变化。

雷声响彻天际，只能够听见它的声音，这个世界只有闪电那么引人注目。

“不过我可没打算就这样死掉。”死亡般漆黑的声音在雷声远去之后，从自己的身后响起，那是又一道惊雷。

“不可能！”回过头，自己的意识随着这个动作而消失。

最后记得的，就是一丝痛苦和随后而来的麻痹感，世界变得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呢？”泰瑞莎看着被搞得一团糟的厨房，再加上那被打破的窗户，难道进了贼不成？

“或许吧，不过也并没有丢什么，真是奇怪，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呢？”几人不得其解。

睁开眼睛，感受到了雨水和黑岩，并没有什么遮住自己的眼睛，虽然感觉上就像是如此，但那只是黑夜而已，因为闪电的存在，自己并没有昏迷太久。

身体有一种虚弱的感觉，使不上力气，完全的不能够行动。

他坐在不远处，靠着树，浑身是血，为什么觉得他的双眼，有一种让自己头晕的感觉，但是哪目光是冰冷的。

自己要夺去的是他的生命，他要是用看她们的眼神看着自己，那这个世界还真是有问题呢，可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不知道他妈的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动手吧，杀了我就好了，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你想要的。”现在，要死的是自己了。

“我还是想知道原因，虽然我很乐意要了你的命，不过我对你更好奇。”声音就像是寒冰一般，明明对她们的时候，那种声音就像是白天吹气的风，那样的……

“因为你该死，我才要杀了你，动手吧。”有些害怕，他或许会折磨自己，即便是不惧怕死亡却还有些害怕身体上的痛苦。

“那我该死的理由呢，你还没告诉我，我真的想要知道，如果是你的某个家人被我杀了，那不是他该死就是他倒霉而已。”痛苦依旧作用在自己的身体内，毒液并没有失去效用，只不过伤口依旧不在流血而已，脖子上，找不到任何的伤口。

“我真想撕烂你的嘴，听见你的声音我都想死了，你到底动不动手？”掩盖不住自己的怒气，就算是声音没有任何的力气。

“那你怎么不自杀呢？而且，我看来是说中了，对吧。”雨水不断的冲刷掉身上的血迹，雨也越来越大。

“就像是我说的一样，我杀的人，不是该死，就是倒霉而已，不知道多少的人渣被我杀了。”

“他不是人渣，不过你真的是个人渣。”

“那你自杀吧，我看着你自杀。”玲木看着她，的确就是上次的那个少女。

不过她能够对自己下杀手，这还真是在一开始出乎意料，虽然现在自己已经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了，做不到吗？那么不怕死自己却不敢自杀，还真是可怜啊，你那副模样，真的让人看了都觉得可怜啊。”

耸拉的猫耳朵和大大的眼睛，虽然现在显得无力，长得挺可爱的模样，但是她却在不久前割断了自己的静脉。

“我不能自杀，我就告诉你吧，因为我想上天堂啊。”她抬起头，看着自己，肯求着自己尽肯能利落的了解她的生命。

“你知道，村子里那座教堂的神父吗？”

“哪里有吗？”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好恨自己隔开的不是你的动脉……算了，反正他在这个世界上，不需要被你们记住，这个世界啊，我现在好希望它被什么东西给毁灭啊。”抬起头，看着这不断低落冰冷雨水的世界，如同它带给自己的温度一样的寒冷。

“难不成，是他？”玲木想起来了，的确是，有那么一个人，在一年多以前，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就是那个被你污蔑成杀人犯，**犯和诱拐犯，所有人都唾弃的那个人，被你杀死的那个人。”

玲木没有回答她，内心的复杂，真是难以言表，谁能够想到，那件事所产生的线，在此刻延续。

“现在，可以杀了我吧，我不打算活下去了，我失败了。”低下头。

“我不认识他，不过我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你用的污蔑，的确，我的确是让他背上了那些罪名。”

“哈哈哈，你说的也没错，被你杀掉的人，的确是倒霉。”

“但是，我认为有必要告诉你真相，他不是我杀的，他是被，菲利克斯·施密特杀掉的，当时我的妹妹，差点也死在他手上。”

“我会相信吗？明明都活不过今晚，你有那个必要继续演下去吗？”带着怒火，直视着那让自己困惑的双眼。

“不过这就是事实，我为了稳定卡萨斯，为了稳住施密特家族，只能用他来背负菲利克斯的罪名，我只是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决定而已，对你造成的伤害，我没办法补偿，抱歉也太无力了。”

“他一个神父，并没有多少收入，却收养我们几十个孤儿，他就是我们的哥哥，我们的家人，你没办法理解吧，你没有真正的失去过家人，你没办法离家那种痛苦吧。”

没办法理解，也不敢去理解。

“有人在黑市出价，要你的命，你正好是我的目标，所以我就来了，只要杀了你，得到一大笔钱，我就能够代替他，替他把弟弟妹妹们养大，不过我还是太没用了，在他活着的时候没能够为他分担丝毫的烦恼，死后我还是一无是处，我请求你，杀了我，起码我们还能在天堂团聚。”闭上了眼睛，这是最后的请求。

“对于他的事，你信不信我说的，我不关心，我唯一能做的和想做的，就是代替他，活下来和我一起养大他们，怎么样？”

“诶？”疑惑的抬起头，他脸上的表情绒花开，不过有些别扭，想要笑一笑不过脸上的肌肉都在发抖。

“活下去，替他把那些孩子养大，那不是，才是真正正确的做法吗，死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事。”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如果这么做，如果接受的话，那么他的存在，不就会消失吗。

“我想要你，或者留在我身边。”半跪在自己的身前，雨水不停的打在他的身上。

“可是……”

“现在应该追寻一些新的事物，对你而言，如果你还不能下定决心，就先忘掉他吧。”

抚摸她的头发，随之而来的是伤口和流出的血，她死死的咬住玲木的手。

玲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不过本质，她的本质，不过是个孤独，渴望被关怀的人。

另一只手将她紧紧抱住，无力的身躯，她的血液流淌在自己的血管之中。

“我有些害怕。”紧靠着玲木，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安心的，交给我吧。”只有自己能够在此时抚慰这个孤独灵魂。

“那我算是，什么？”

“家人。”

如同春天的风一样，带走了冬天寒冷的雪，其实想要告诉你，注视着你的日子……

意识在这雨夜安眠，剩下玲木，再一次询问自己，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不过还是先忘掉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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