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乱

奈吉尔正站在这空荡房间的中央，不发出丝毫的声响甚至让人觉得他不曾活着一般，连呼吸的声音都不存在。

仿佛完全的融入到这寂静之中，同这里的同期一道安静的等到着打破宁静的一刻。

正如那房间外的脚步声，即便是这个房间用上了有着非常好隔音效果的材料，但奈吉尔也捕捉到了来人的脚步。

他便看去，看着打开房门，明明清晨才到来的此刻却一脸疲倦的凡。

两人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对话，平时在这练习中，向来都是凡来挑起话题，奈吉尔不会主动的何人交谈。

对于凡而言，每天的练习都是他非常珍惜的一段时间，一个强大的人作为自己的陪练来磨练自己的剑术，即便是并没有非常高深的教导，但他都能够感觉剑传递给他的一股巨大压力。

那压力，来自于奈吉尔的绝对强大，绝对的自信。

无论是自己突发奇想的一招极其刁钻的突刺，还是稳步提升自己的初见速度和力道，奈吉尔都太过于轻易的瓦解自己的公式。

就像是呼吸一般的简单，在自己眼中的超凡的一剑，使出之后起码今天是再也不可能超越的巅峰，就如同落叶卷入风中一般。

看都看不清他到底是如何抵挡下自己的一剑，能够感受到的只是剑上传来的力道告诉自己确实的奈吉尔挡下了自己的攻势。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他不得不在心中叹服，奈吉尔的强大他完全的够不着边，连他身后长长的黑影都不曾见到，如此遥不可及。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血管中的血已经在快速的流淌升温，他满头的汗水是他努力练习的证明。

奈吉尔点点头，收好了剑静静的看着凡。

他不禁因为他的目光有些发颤，那样寂静的眼中总有让他感觉到战栗的东西存在，哪怕是现在的他热到不行也会心声寒意。

“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擦了擦滑下鼻梁的汗珠，凡想着，或许这个人的话，能够理解到自己的想法吧。

毕竟，在更高层面的人或许能够有更多更好的间接也说不定。

“人活着，为了什么？“

突然被凡问了这样一个太过深奥的问题，虽然肯定有立刻就能够回答这个为的人。

但是，这并非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大可以就如如同字面的意义去看待这个问题，人，为了什么活着?

但同样的，我，为了什么而活？也可以这样去解读这个问题。

就在自己所读过的书中，一对恋人仿佛就是为了彼此而活一般。

生来只为与你相遇，这样美好的描述奈吉尔也是记忆犹深，太过于浪漫。

之所以以这个举例，自然也是他能够稍微了解的一个理由。

莫非，让他去想象战场上的士兵不畏生死的冲锋陷阵？为了所谓短暂的荣耀而活吗?

又或是教堂庙宇中，那些为了信仰侍奉神明而活的神官他们？

无论是荣誉感，爱国之心，还是对神的信仰，敬畏之心，他都无法从文字和他人的声音汇总感受到丝毫。

唯独只有从汉妮身上，他能够感觉到所谓的爱情，还能够体会到为何恋人可以只为彼此而活。

但这就是自己的答案吗？一个问题如果不能给自己无法被动摇的答案，那必然只会引出下一个问题。

我也是，为了汉妮而活吗?

奈吉尔回溯了自己短暂的一切，似乎真有那么一种，自己生来只是为了在此与她相遇一般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因为她就像是自己的同类一般，所以吸引自己，所以影响自己？

在问出那个问题之后，奈吉尔便没有了任何动静， 甚至是连动作都不再有。

只是微微歪垂着头，他的目光落在了地板上，但那空洞的眼神明显他的意志并没有聚焦在这蓝色光亮的地板上。

而这个问题，同样是问自己的问题。

此刻的他，处在混论之中，如果说每天都是一幅画作，那么进来的他，在哪画布上都只是各色的颜料胡乱的涂抹在了画布上，难看至极。

好想要成为一座火山，只管在需要的时候尽情的喷发自己的熔岩就好，而不是作为一个人一样，作为凡·弗伦斯坦因要将一切忍耐在心中。

他感觉不到任何的方向感，而过往一些自己所向往的，似乎也正在渐渐的失去对自己的吸引力。

感觉自己，正在渐渐的迷失，一点一点的转变成一个陌生的自我。

所以他需要认清自我，或是认定某个事实，不让自己保持在这迷失混乱之中。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就像是书中的情侣一样，等到遇见彼此，才知道答案吧。”

奈吉尔摇摇头，他想了想，却只感觉到自己越发深陷在这个问题之中。

而这样的答案，似乎也并非是敷衍，在某个方面，也算是答案吧。

“那么，奈吉尔，你又是为了什么才来这里呢?”

凡也明白，或许自己也只是没有到认知到答案的一刻吧，或许，此刻一切的混乱都只是暂时而已。

“因为这是工作，在我答应了乔纳森先生之后，我做我该做的，他就会给我该得的。“

“我当然明白，这种事情……可是，到底是什么能够让你这样的人，能够让你这么强大的人屈居在这梅丽莎花园呢？“

他一直都不解，在认知到奈吉尔的强大之后，他怎么想都不明白，到底父亲开了什么价让他能够做这样贬低身份的事情。

在这诸国之中，他很清楚想他那样的人价值到底多么巨大，但价值等同于代价，要拉拢这样的一个人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会小吗?

他自问，弗伦斯坦因家族真的有那个能量吗？虽然的确有，但这么做无疑会极大的伤害到家族的根本。

“哼，为什么呢?哼哼………“

奈吉尔笑着看着凡，他很难到露出了一个好看的表情。

或许是因为，他的磨样太过于中性了吧，凡才会觉得奈吉尔的笑容是好看而不是其他。

“我也不太明白，真的有那样的价值吗？但现在看来，结果还不错。“

结果，奈吉尔还是没有告诉他什么用价值的。

“凡少爷，今天就到此为止吗?”

看着凡的状态，似乎也不打算再继续，最近的他，不是直接取消训练，就是缩短了练习时间。

当然，无论凡对这件事怎样的改变，都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本来，只是随意的挥剑消磨一点时间而已。

“是，我差不多了，奈吉尔幸苦你了。”

凡点点头，向奈吉尔执意之后，也就算是正式结束今天的训练。

因为他有些期待有些他所想要知道的事是否有了着落。

他急需克服对于那些东西的依赖，因为依赖的原因让他对于练习这样的事情都有些懈怠。

而要解决这个问题，自然就要解决自己对于那些东西的依赖，就如此向上溯源，看似需要去着手处理的问题不少，但实际终究只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那就是，最开始的困扰他的问题。

如果那个人执意要那么做，那么他自然也就必须要有一个正当否决他的理由。

想到他被自己否定的场面，他说不出任何反驳话语的一幕，他就有些兴奋。

而给他带来消息的人，也如他所想一般的，在这个时间点来到了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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