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轻靠床头手抚着他的脸颊.
此刻他的睡脸如此的安详甚至让自己都觉得安心.
每次回到酒馆他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像现在这样睡在自己的身旁褪去心中积攒的一切污垢.
在你的声音中才感觉能够安心的入梦再舒服的醒来是对于我来说非常宝贵.
他过去如此对自己说就好像是对自己的告白一样虽然说那对象很可能只是自己的声音而已.
但并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如今能够真正亲近他的人实在是太少连一只手的数都凑不过来.
自己能够在他的心中占据这样的一个位置已经可以说是要好过其他人太多.
只是对于他来说似乎发生过的一切正如那些流逝的时间一样无法回溯.
或许外面那个新来的人和他有着什么故事也或许正如奈吉尔所说的他并不认识那个人只是单纯的误会而已.
不过那些对于自己来说确实是不重要.
说起来自己也是好不容易曾经游离在死亡的边缘直到冲破那样的障碍才来到了今天.
如果没有那一天的话自己今天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不过却并没有陷入到那样的假设中.
似乎我又看见了那一天………….
风和雨交织在一起从灰暗厚重的云层中席卷而来.
奈吉尔并没有在乎这雨到底又多大因为没有一滴雨水是落在他的身上连走路时鞋子带起的雨水都没能够沾在鞋子上.
任谁都能够看出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一定是经历了什么非常糟糕的事情起码对他自己来说是如此.
他沿着路从北边走进一个城镇从西南边走出这个城镇.
没有人在意他没有任何人在这大雨中叫住他或是拦住他.
直到忽然间他抬起头来雨水打落在他的身上.
仿佛是利剑一般穿过这厚重的雨幕他听到了那雨中传来的悲伤歌声.
心中原本逐渐平息的情绪虽然结果是陷入了低潮但却再也没有任何的痛苦.
而此刻那歌声让他又感觉到了悲伤.
泪水随着脸上的雨水一同融入到脚下的泥水中他走向了那传出歌声的地方.
………………………..
一个巨大圆顶帐篷搭建在城郊外与外面下着雨的小路不同帐篷内坐满了人此刻的气氛正是高涨.
在这个马戏团表演了各种那拿手好戏之后在下一个较为大型复杂的节目开始之前需要另一个节目作为缓冲来争取时间.
而人们也很早就在猜想那挂在帐篷最顶上的看上去像是个笼子一样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而此刻那笼子缓缓的被降下来在一个所有人都能够看见那笼子有什么的高度上便不再往下.
荧光石发出强烈的光线都汇聚在那笼子上白色与金色的金属与许多花纹雕刻让那巨大到足以装下数十人都不会显得拥挤的鸟笼有一种贵重昂达感觉.
而灯光汇聚在一起才让人知道那鸟笼中有着什么.
一个人坐在白色的由某种动物的绒毛做成的床上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舒适柔软.
她看上去似乎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正值人最美好的时光而她的美丽自然也可以从不少人的惊叹中能够得知在那么多人的眼中她依然是美的有些惊艳.
精灵的模样并没有让他们产生任何的不适酒红色夹杂着紫色的头发.
深蓝色的眼睛在光线的照射下似乎是闪烁着并低敛的光.
长着一张非常甜美的面容却没有那股本应该存在的活力让人不禁觉得她是个并没有那么积极的女孩.
她微微抬起头似乎在凝视着什么并不存在于那里的东西.
她撩起耳边的头发却是在摸自己的耳朵让她不禁想起已经模糊了样貌的父亲.
歌声从哪鸟笼中传出让所有人都感觉浑身一震.
有的人有一种洗涤感觉得自己似乎要更加干净一般有的人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那么兴奋有的人感觉自己似乎更开心.
总之所有人都在她的歌声中感觉到了某种好的东西.
就好像是在黎明之时站在山巅云海之上吹来一阵微冷的风一般.
在她的歌声吸引所有人的时候马戏团的其他人则是在灯光下的阴影中准备着各种道具之类的.
所有人都在享受那轻盈的歌唱虽然并不知道在唱什么并不知道这歌有着什么意义只是单纯的享受不过对于吸引注意力而言可是非常的有效.
他站在阴影中看着这帐篷内唯一的光明那悬挂在空中的鸟笼泪水不断的从眼眶滚落.
他一跃而起跳到了如此之高的高度却如同一片羽毛一样轻盈的落在鸟笼的边缘.
“那是谁?!他怎么上去的!”
他的出现不可能不吸引到其他人的注意力他们都惊呼因为那个人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生活也没有看见周围有什么帮助他上去的道具.
难道这也是节目的一环吗?他们中的不少人都觉得票价越来越值.
她也停止了歌唱这个突如其来的人虽然看似轻盈的落在鸟笼上但却让鸟笼在空中如同钟摆一样晃动.
“那家伙要干嘛!!快你们想办法把他给我弄下来!!!”
马戏团的老板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出现当然了他不可能告诉观众们那个人是个意外要中止演出将他赶出去他看出了那些人对这一状况的感兴趣他要将个意外伪装作节目.
锁住鸟笼门的铁索轻易的酒被他给扯断仍在了下面的沙地上.
他走了进去坐在了她的床边.
“请不要停止歌唱无论如何请你继续唱下去……….”
是该害怕吗还是该怎么做?她一时间也弄不清自己对于这一状况的心情到底是什么.
只是看着他好像很伤心的流着泪看着自己似乎就有些无法拒绝.
歌声再一次响起.
他就那么静静的听着也不知道喜欢还是讨厌.
等到歌唱结束他依然是泪流满面.
“我不该欺骗我自己我其实还是如此的难过反倒是如此直面痛苦才让我得以解脱我已经接受了那样的事实………..呼……………”
他的声音中有种如释重负般的感觉擦了擦眼泪之后他又看着我.
“我在你的声音里听到了悲伤明明是那么美的声音那勾起了我欺骗自己才消失的痛苦我看见了真正的自己我才得以解脱.”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用闪烁着光芒的眼睛看着我.
“我能够感受到你渴望着自己作为回报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来让你恢复自由.”
“自由?”
我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
但唯独明白了自己也就是说我可以离开这个鸟笼随意的去我想去的地方吗?
可以不再是被关在这里看着沿途的景色而无法去往我心仪的地方.
“不他不会答应的以前有人用很多的金子来买下我他都没有接受他绝对不会同意的.”
但我却没有那么乐观.
“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了如果自由的代价是你孤身一人一切都需要自己去想办法你或许会饿死或许会遇到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你愿意接受这样的代价来换取自由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想了想.
我并非是没有自由的过往在很久以前我并非是如现在一样被关在这鸟笼中.
我的父亲是个精灵而我的母亲是个人类他们之间的爱情是非常罕见的.
人并非是难以接纳精灵而是精灵很难接受人类而我的父亲母亲却突破了一切的阻碍在一起更是在那极低的可能中生下了我.
我如同其他孩子一样有这样一个普通快乐的童年.
如果一切的悲剧都未曾发生那个狂热的圣教信徒并没有打乱我们的一切或许如今的我依旧和家人生活在一起.
我不明白什么信仰什么神的但我却能够感觉到那个人对于我父亲精灵的身份格外的抵触.
他喝了很多酒父亲当时看着那个人这么说道.
那个疯子抽出了匕首一步步的靠近我的父亲而周围的人们却站在一旁离得远远的选择了冷眼旁观.
父亲让母亲抱着我离开他知道那个人是躲不过的.
然后一切就发生了.
父亲倒在了血泊中淡蓝色的血从他的伤口里流出来他悲伤的看着我.
那个人未曾罢休因为他看见了我所继承的父亲的特征.
他追了过来母亲只能怪将我藏起来在引开那个人.
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母亲.
成为了孤儿的我之后因为各种人的丑陋恶意让我有了如今这样的生活.
看似美丽的鸟笼和这奢华的床与被褥确实为了掩盖我身上的锁链.
那些给外人制造的虚伪的美感我根本一点都无法喜欢上.
我早就厌恶了这样的生活.
“真的能够做到吗?”我有些激动的看着他也不禁流下了眼泪.
我在这鸟笼中渴望了太久的自由我想过很多办法无论是诱惑那些人类或是直接恳求帮助但越多失败让我越是绝望.
所以很早之前我就放弃了逃离.
我原本已经接受了鸟笼的命运我原本已经放弃了.
“只要你有选择自由的觉悟我就能够为你做到.”
他的眼中并没有谎言.
台下的人们正在奇怪而马戏团的人正在着急.
这一刻真是好笑呢.
“让我自由!”
他露出了相当满意的笑容让我有些不知道如何描述但更多的他的笑容中有一种不出所料的感觉.
莫非他一开始就知道我会这么选择吗?
他站起来转过身去.
“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他似乎是对着下面的所有人如此说道或许我也知道了他将要如何让我自由.
果不其然他跳下落入那场下的阴影中惨叫声便开始响起.
我看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那些惊恐的声音让我能够明白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该害怕吗?该去阻止他妈?
不我反倒是有些高兴我早已厌恶透了那些看着我的所有人倒不如说我甚至是有些恨他们.
没有多久一切便结束了.
他再一次出现在鸟笼中身上不免沾染着黑红色的血.
他伸出手示意我过去之前已经被他弄断的我身上的锁链让我能够直接走向他的身旁.
我并不介意他身上的血污反倒是觉得那些血倒成为了点缀他的装饰.
他抱着我跳了下去轻轻的落在地面上.
只有一道光从进入账目的入口处投射进来微弱的光线.
他朝着那光走去我也跟随在他身后.
有些感动对于此刻我居然再一次踏足地面用自己的腿行走在鸟笼外的地上.
外面正下着非常大的雨我难掩激动的跑到雨中感受着雨水滴落在我身上的感觉让它们尽情的打湿我的身体.
自由了!我感觉到了自由!
他走过来递给了我一袋东西.
“去过你希望的生活吧只需要一枚银币就可以贿赂城门的士兵走吧我已经回报了你的歌声.”
他便离去没有任何想要同我一道离开的想法.
我站在雨中我有些想要挽留他但他选择了离开一个人.
我看着雨幕中越来越模糊的他的身影直到消失之后我才离开.
那之后我没有再遇到他虽然我一直都希望我能够遇到他.
虽然后来我的确是又遇到了他.
因为这不是巧合或偶然如果这不是命运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现在依旧如此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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