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或后

很难得的，六人坐在酒馆最宽敞的房间里。

似乎是为了六个人坐在一起，不至于让人感觉太过狭窄还特意搬动了家具，让中央拜访的桌椅看上去不那么拥挤。

“很难得，我们几个人坐在一起像这样。”

奈吉尔首先开了口，他必然要第一个说些什么，毕竟是他让她们来到这里。

“她还没离开。”

坐在奈吉尔右侧的克斯特丽雅把玩着她的枪，重复着装弹卸弹，有些担忧的看着奈吉尔。

“自然，我知道，光是凭那些话，还不足以让她彻底放弃，不过，这个问题还不是我们一开始要说的内容。”

克斯特丽雅点点头，她酒红色的松软卷发也跟着动了动，既然他都那么说了她也不用去想些什么。

“叫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我们要谈的内容是什么，你们肯定最在意的就是这个吧？当然了，露菲雅你就不用去考虑这些问题，你坐在这里只是想让你了解发生了什么，和会发生什么而已，明白吗？”

奈吉尔看向坐在自己左侧，可以说是和他挨得最近的露菲雅。

“我明白我的立场。”

她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相比于让她继续去做其他的事，能够坐在这里她已经很知足了。

“不要紧张，虽然第一次这样，你们很难不紧张，但放松。”

奈吉尔依靠在椅子上，背对着窗户外投射而来的光。

“那天的话，你们都听见了，我都说出口了，所以今天我们才必须要坐在这里，聊一聊一些事了，我没想到这次回来，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已经发生了也没办法。”

其他五人也都收回了心神，看着他，虽然姿势上有些人不怎么好看，但那就是让她们最自在的姿势。

“虽然嘛，奈吉尔你说的确实是事实，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畸形的关系，我自己也有发现，可是我没有离开也就说明了我的想法，大家明白就好了嘛。”

翘着腿大咧咧的坐在奈吉尔左侧挨着露菲雅的波姬，她不断的晃动着自己翘起的腿，说明了她现在有些慌张。

是怕其他人接着这件事那她说笑吧，虽然其他人都一样，但她从来都应付不来这种事情。

“对啊，虽然我们心里都明白是这么回事，果然听你亲口说出来就有些…….”

茉苦笑着看着其他人，几人也都差不多的感受。

“是吧是吧？很难受的吧？”

波姬双手环抱像是拖着自己的胸一样不停的动弹着，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够安宁的人，现在自然也不会是，虽然坐在这里已经算是很大的克制自己了。

“对不起，这件事上，确实是我的问题。”

奈吉尔低头向他们道歉，虽然是她问的那个问题，可却是他自己要回答的那个问题，无论怎么说都无法逃避是自己说穿这件事的事实。

只要谁都不说的话，只要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话，就会一直持续下去，曾经的现状。

但现在已经出破了那层泡沫，大家自然就坐在了这里。

“罗斯，你觉得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个酒馆？”

奈吉尔抬起头来，无论接受自己的歉意与否，他都会问这个问题。

波姬还沉浸在是否就此接受歉意的问题上，虽然一开始就直接接受了，但为了内心的自尊自然是要再纠结犹豫一番。

哪怕是不想在言语上这样，起码内心也要给自己一点颜面。

她看着奈吉尔，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奈吉尔偏偏选中了她，老实说，她觉得自己算是这群人里最笨的那个，或者说做事最不喜欢思考的那个。

毕竟，曾经的那种生活让她习惯了某种生活方式。

“我，起码我就是为了你呗？我想来找你，然后我就扔下了一切跑了过来，然后不就是这样了吗？”

她都觉得自己回答的有些太傻了，虽然是事实，但这样说似乎根本就不能够算作是对他问题的回答。

“波姬·卡密尔·罗斯，你这个家伙要是不为自己的回答动摇就好了。”

“突然之间叫我的全名干什么啊你这家伙！”

突然之间被奈吉尔叫全名的波姬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心中的慌张和之前的动摇都体现在了加速抖动的腿上。

“因为你是我们中名字最长的人，所以我就叫了。”奈吉尔眯着眼睛笑着看她慌张的模样。

“是吗？先不说你，奈吉尔，你就三个字，茉不是还有个名字吗？加在一起……..那克斯特丽雅呢？嗯？不，露菲雅以前的名字一定比我长吧？”

波姬看向一旁的露菲雅。

“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不是一个人了，我的名字只有主人给的露菲雅。”

她淡然的摇摇头。

“那汉妮大姐呢？”

“我以前是奴隶来着，怎么会有名字呢？”

“诶！这么说，还真是这样？”

她似乎是意识到这就是事实，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些难以接受。

“好了，你不要在这种奇怪的问题上纠结了，波姬·卡密尔·罗斯，你的回答其实很好。”

“你这个家伙，不要叫我的全名行了吧！”

经过这样的一闹，房间的气氛似乎都缓和了不少。

“认真的，波姬，你的回答十分的好，以为这个是你的回答，只有你这么说才能说是好的回答。”

奈吉尔低垂的目光游走在地板上那些阴影上，有自己的影子，也有他人的影子。

“我们之所以来到这个酒馆，虽然说是因为我，但我自认为，是因为这世间的一切都在促使着我们来到这里，不管是我们喜欢还是不喜欢的，都促成了如今的我们。或许吧，现在的我们又是为了促成未来的我们，而未来并非是被延续下去的此刻的我们。”

波姬的腿不再不安分的抖动，克斯特丽雅也不再不停的把玩那些子弹。

“而为什么是我们，因为我们是很相似的人吧？我要说些我不喜欢的话，但我还是要说出来。”

正如之前一样，他也不喜欢说破这一切，但依然是说出了口。

“正如汉妮，在离开我之后，她的命运会有两种结果，一是融入到新的生活中，融入到那种氛围中去，不然就是被排斥。如果当时的他向你忏悔自己的恶性并改正，我想你绝不会再次出现在我眼前。你虽然尝试去融入到那种氛围，你知道了他的本来面目依旧是想要在那种情况下生活下去，如果成功了，你必然是一件融入到了那种氛围之中，活在新的生活中吧？那自然不赖。”

“可是结果很明显了。所以说我不喜欢说这些，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我们都一样。”

汉妮的脸上有些苦涩，她没先到奈吉尔居然会提起这些事。

她最不愿回首的过往，跟别说是他亲口提起这件事。

“我要说的，不是这些往事，而是我们到现在，和未来。”

“说吧，奈吉尔，你想说的，直接说了吧。”克斯特丽雅手指缠着自己的头发，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一阵沉吟，众人都看着他。

“先跟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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