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众人是大清早便被温氏家仆轰了起来,像一群家禽一样,被驱赶着朝新的夜猎地点走去。
这几日温晁可是把魏婴蓝湛金子轩骂了个狗血淋头,还不是因为这三个人在射艺大会上得了前四甲。魏婴总是笑嘻嘻的,什么都没有;蓝湛依然是冰山脸;金子轩要不是有金家人拦这,早上去揍温晁这厮了。
此次的夜猎之所,名为暮溪山。
愈是深入山林,头顶的枝叶愈加茂密,脚底的阴翳也愈加铺张。除了树海涛声和脚步声,再听不到别的声响,鸟兽虫鸣在一片森然中格外突兀。
许久之后,一群人与一条小溪迎面汇合。溪水淙淙,其间还有枫叶逐流飘零。
溪声枫色,无形将压抑的气氛冲淡了几分,前方竟然还传来咯咯吱吱的轻微嬉笑声。
魏婴回头望向侧前方,登时眼睛一亮。
清玄江澄也看了过去,只见三五个少女走在一起,中间那名少女身穿浅绯色的外衫,罩着一层薄纱衣。微风吹拂,纱衣飘曳,身姿背影格外好看。
魏婴看的,就是这个背影。
一名少女笑道:“绵绵,你这个香囊真是好东西,配上之后蚊虫果然就不来了,气味也好闻,闻一闻好像人格外清醒。”
被称作绵绵的那名少女说话声音果然是软绵绵、甜糯糯的:“香囊里面都是些切碎了的药材,用途挺多的。我这里还有几个,你们谁还要?”
魏婴一阵歪风样地飘了过去:“绵绵,给我也留一个。”
那少女吃了一惊,没想到忽然插进来一个陌生少年的声音,回头给了身后一张秀丽的脸,皱眉道:“你是谁?为什么也叫我绵绵?”
魏婴笑道:“我听她们都叫你绵绵,以为这就是你的名字呀。怎么,不是吗?”
江澄见他又发作了,翻了个大白眼。
清玄则是笑了笑,这个绵绵是日后唯一一个帮魏婴说话的人……
绵绵涨红了脸,道:“不许你这样叫我!”
魏婴道:“为什么不许?这样好了,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不叫你绵绵,如何?”
绵绵道:“为什么你问我我就要告诉你?问别人的名字之前,自己也不先报上名字。”
魏婴道:“我的名字好说。你记着了,我叫做‘远道’。”
绵绵兀自把“远道”这个名字悄悄念了两遍,记不起哪家的世家公子叫这个名字,可是看他仪表气度,又不像籍籍无名之辈,看着魏无羡嘴角边颇为戏谑的笑容,心中不解。
清玄走了过来,对着绵绵道:“远道之名自是取自绵绵思远道之意。”
她猛地反应过来,恨恨跺脚道:“谁思你了。你不要脸!”
几名少女笑作一团,纷纷道:“魏无羡,你真的好不要脸呀!”
“我告诉你呀,她叫……”
绵绵拉着她们便走,道:“走,走!不许你们跟他说。”
魏婴在后面喊道:“走可以,给我个香囊嘛!不理我?不给?不给我找别人问你名字了,总有人告诉我……”话没喊完,从前方扔来一只香囊,不偏不倚砸在他胸口,魏婴“哎哟”作心痛状,香囊的带子绕在手指上转得飞起。
魏婴对清玄道:“师妹干嘛拆穿我?不好玩吗?”
清玄回答道:“别玩了,现在也就只有你能玩的起来了,在温氏着像只狗被赶着夜猎,还要帮他们找什么洞口……”
魏婴看见了走在一侧的蓝湛,脸色一点也不好看,比以前更冷了,问清玄:“清玄啊,这小古板怎么了?谁又惹他了吗?”
清玄叹了口气道:“云深不知处几天前被人烧了,烧了大半,还是最先从藏书阁烧的,蓝家家主青蘅君重伤,蓝湛当日也伤的不轻。”
“啊?烧……烧了?”魏婴道:“谁烧的?”
“还能是谁,温若寒那个长子温旭带人烧的。”江澄原本想来看看这俩人为什么走那么慢,结果就听见了他们在这讨论云深不知处被烧的事。
“对了,我还听说那日有一人出手相助云深不知处,一人直打几万的温家人,最后温旭无奈带人撤兵,温若寒也不知为什么未追究。”一名门生道。
“几万温家修士……”魏婴惊叹道,“那人谁啊?男的女的?多大啊?”
清玄觉得好笑,那人就在他面前。
“有人说男的有人说女的,有的说年龄大有的人说年龄小。那人身穿黑色斗篷,听说那人一开始一吹笛就折了好多温家人,后来一把蓝色的电鞭打的温家人是惨叫连连!”那名弟子又道
魏婴还打算说些什么一名温氏家仆过来呵斥道:“不要交头接耳,当心点儿!”
家仆之后,走来一名娇美的少女。此女名叫王灵娇,乃是温晁的随侍之一。具体如何随侍,人尽皆知。
她本是温晁正室夫人的一名使女,因颇有几分姿色,与主人眉来眼去便混上了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仙门世家之中。竟也多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颍川王氏”。
她灵力低微,不能佩上等仙剑,手里便拿着一只细长的铁烙。这种铁烙,温氏家仆人手一只,无需放进火里烤,贴上人身便是一个疼得人死去活来的烙印。
王灵娇将它持在手中,威风凛凛地斥道:“温小公子让你们好好找洞口,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如今这世道,竟然连一个爬床的使女都能在他们面前得意忘形、不可一世,江澄,魏婴,清玄三人满心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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