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痛苦经历

救下我的男生带着我离开体育仓库，我们一路穿过操场来到另一处教学楼，进去后顺着楼梯一直往上走。我手中没有武器，只能在后面这么一直默默紧跟着他，现在也许只有他暂时能保护我了。

我们一口气爬到了天台顶上。男生四处查看了整个楼顶，然后不知从哪找来一根铁棍，卡在了通完天台的那两扇的U形把手上让门无法轻易打开，才得以放松下来喘口气。

“谢谢你救了我，谢谢！”我再次向男生表达我的感激，然而心里却还是有些忐忑。之前的那番遭遇让我明白，现在这副身体最大的隐患就有可能被啪。尽管这男生把我从那个家伙手里救了出，然而他的真实动机到会底是什么，仅仅是路见不平一声吼？

“不用谢，我只是看不惯他们的做法。”男生脸色冷冷地说道，“这该死的游戏世界，都他妈疯了，疯了！”

男生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发泄地哇哇大叫，并狠狠地去踹承载楼顶水箱的铁架。男生这发疯样子让我心里发毛，我看了看天台入口处卡在门上的铁条，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及时逃走比较好？

“你想逃走，对吗？”男生突然看向我，喘着粗气问道，“尽管我救了你，但我们两个依旧是敌人，对吗？” 男生忽然抬起枪口对准了我。

我吓了一头冷汗，连忙摆手道：“没没，没有！我们怎么会是敌人？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可是这该死的游戏规则就是这样的啊。”男生的声音里满含着痛苦，“我不想杀人，可我也不想被别人杀。”

什么游戏规则？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醒来后只听到了广播里的倒计时，之后就被那两个家伙给俘虏了。

男生的枪口有些发抖，而我都快被吓尿了，鬼知道他会不会手抖走火啊？

“别、别激动，快放下枪，这样会打到我的。”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生怕刺激到了他。

“呵呵，对，我救了你，何必要再开枪打你。”男生的声音有些嘶哑起来，他缓缓放低了枪口，“但这个该死的地方，他们竟然真的会开枪打人！”

男生忽然又情绪激动了，我看到他持枪的手抖得厉害。

“他们把炸弹丢进那个教室，炸死了两个女孩子！”男生的声音有些哽咽，月色朦胧，我能看到他脸上泪痕的反光，“第三个女孩没有死，只是受了伤，但是他们也不放过，他们竟然……”

男生的声音呜咽起来，之后的叙述开始有些凌乱，但我从他描述里依稀看到了那些可怕的场景——受伤的女生没有被直接杀死，而是被当做活体靶子，从四肢末端开始被一点点枪击。

这是“老玩家”对“新玩家”的培训，因为要突破开枪打人心理障碍。受伤的女孩被打了十余枪，奄奄一息。最后轮到这个男生时，他看到了女孩绝望而祈求的眼神。

男生没有按照老玩家的要求去射击女孩的手臂，而是心一横，咬牙闭眼冲女生头部开了枪。

“他们骂我是圣母、作死……他们说女生们也在做同样的事……”男生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呜咽着，连手中的枪都滑落地上也浑然不觉。

男生这状态让我唏嘘，而且他所描述的事也让我震惊不已，尤其是那句话：女生们也在做同样的事。

难道在这场游戏里，敌我阵营是按照性别划分的？

男生依旧处在痛苦经历中难以自拔，他双手捧着脸，浑身颤抖着，似乎忘了他面前还站着一个我。而那支短口冲锋枪就丢弃在他面前的地面上。

我的心突突直跳。

我要去捡起这支枪，掌控这里的主动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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