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话 HY:公主的失利

【小师妹……】，静谧中，隐隐约约听见沉重的呼吸声，无力的身躯挣扎着端坐在铁栏杆的旁边，寒光折射出月影，铭刻在地面上。

此时的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刚才小师妹所说的话，喜欢？？！什么的……

公主愣了一下，好像是出乎意料一般，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师妹的腿部。虽然我不能理解这个动作的意思，但我觉得，她只是吃了一惊罢了。

【什，什……么？？喜欢什么的可不是小孩子家那么轻易说出口的，对不对啊？亲爱的。】

原本还战战兢兢的眼神又立马微微峭立，看着我又等不及扑了过来。

然而，我并没有回复她，我也不知是怎么了，呆呆地，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房顶的角落滴滴答答地渗出水滴，砸在了墙角的地面上，三个人的呼吸声，急促中又带一点伤感，又沉闷，又有愤怒。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所谓一个玩笑一笔带过那么简单。

【公主……请您能够听我把话说完。】

我抬起头，振作了身子，注视着公主说。

我的心中已经给了我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

【是吗？？亲爱的，如果这样，你说什么我都会听。】

只见她双手紧紧压在胸前，笑眯眯的面庞就像是湖面，没有显露出，一点情绪，余光，她还偷偷瞄了一眼沉在黑暗中的小师妹。

【我喜欢我的师妹……】

尽管话说出口了，但底气不足，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有完全听清。

【你说什么？】

她有质问了一遍，也许是没听清罢了。

伫立在月光下，窗外静谧的星空滑落一川烟火，泛出一般来说里难得见到的星辰。

也许是这片光的力量，让我…有了信心。

星光之下，烘托出一片朦胧的感觉—回想起自己和师妹的点点滴滴，摸不着头脑的相遇，尽管自己幻术很差劲但仍傲娇教导的可爱，那开心的时候灿然的笑容，还有那告别时有几分不舍的背影。

这些难道不值得自己去喜欢吗？？难道不值得自己去守护吗？？我想，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头脑中的杂念清理干净。

【没错！！我喜欢的人就是我的师妹！！你没有听错。】

话音刚落，我的心中好像是放下了什么一般，轻松了许多。

尽管如此，面前的那个女人——公主……我还是不敢抬头看她。那眯眯眼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阵冷风在屋内回荡，震动着空气在两股盘旋，她的身影有几分颤颤巍巍。

【是吗？？你是认真的吗？】

她的语调明显沉下来许多。

【……】

我看着地面，虽然心里没有愧疚之感，但心里却仍有几分沉闷。

霎时间，透过昏暗的月光，不知是什么豆大的液珠砸落在地面上，在我的眼前一闪而过。

她沉下了头，双手紧紧地拽着长裙，本应华丽整齐的长发翻了过来。整个人一下子沉了下来。

【嘭！！】忽的，公主的拳头打在了铁栅栏上。转身，风撩起了她的长裙，一不注意她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铁柱仍在嗡嗡作响，冰冷的空气中娇嫩的喘息声在哭诉，好像是在挣扎着，祈求着什么。

在我的耳边，原本最温暖的气息消失了。

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有绝情才能留得住情。

扒着栅栏，视线挤进其中空隙，目光转移到了小师妹的身上。

刚想张口又欲言又止，毕竟刚才说的话有点不太合适，她的话又太坚定，太让人惊讶，连我自己真心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问题。

月影在地面上刻下了一道印迹，也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就像是地平线与天空一般，两者永远相隔，无法融为一体。也许，真实的距离比起心的距离，还是十分遥远的。

我低下了头，羞愧的转过身，双手不自然的背在身后。抬头凝望着一片惨淡的深渊。

【你……你就这么懦弱吗？？】

一阵娇弱而又急促的声音质问道。

忽的，我才意识到，是师妹在拷问我。

哎，这又让我从何说起呢？？参加了所谓征婚活动又拒绝了美若天仙的公主，怎么都会让人觉得我做的根本不是人事啊……

【我，我只是觉得我和她不合适……】

目光羞愧地转向地面，所谓不合适的幌子让自己都难以信服啊……

是的，真的很难让人信服。

【所谓不合适，就是你耍了她的理由吗？？】

一句话，又一次将我的嘴堵住，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了。

空气再一次静默下来，一时间，地牢里的烛焰顿时消散，兴许是恶风罢了。地牢顿时黑暗下来，隐约中只能看得清一个人的眼睛。

而我此时的思绪也正像这环境一般，浑浊，混沌而又杂乱无章。

【怎么了？？说不出话了？！我可算也终于把你看明白了！！以后，你也不用找我学习幻术了！】

说罢，她愤懑的脸上透露出几分失落与伤感，风，撩起了她的衣袖。她转身就要离去……

【凌云，你真的想让我给你解释吗？？】

双手紧握，挣扎般的内心又因为质问而火热起来。

这就像是罪魁祸首在你面前质问你究竟是谁的过错一般，换做谁都会着急。

罢了，好男儿怎么能因为儿女情长而胆怯如斯？

我转过身，细微的轮廓模糊的描摹出一副线条。

【凌云，我想让你听我说。如果你愿意听，就请你过来吧。】

话音刚落，她便停在了原地，忽的转过身，眼睛折射出光线，勾勒出一点轮廓。

【是吗？？废物！！让我好好听听你要给我说什么？？】

说罢，她快步上前，靠在了栏杆外侧。

脚步声随急促，但一个脚印，一个脚印，打在地上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深深地烙印。每一步都显得十分沉重。

昏暗的房间，隐隐约约只能看得清她的轮廓，此时，其实我的心里有很多的话要多你说，在此时，脑子中浮现出的，有许许多多，你的欢笑，你的严厉，你的倾诉。你的在阳光下微笑的脸，你的在流星划过故作镇定的庄严。我最喜欢雨天里扫院子，因为这样，我可以偷偷看见你求学时的宁静，我喜欢晴天里学幻术，因为这样，我能够装傻让你更加认真细心地指导我，我喜欢你的一举一动，你的一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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