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话

见黑白两台魔导机从两侧夹击袭来，荷里欧斯·破界果断中止注入魔力准备应战，G.T.A.E的开启乍然而止。

“喝啊啊啊啊啊啊——！”渴望守护世界的强烈执念驱动法尔科与诺雅爆发出体内所有潜能，二人的翅膀如一条白色长带飘过破碎星海，同时撞上荷里欧斯·破界。

“忤逆天命……”荷里欧斯·破界抬起双臂，仅靠手掌便挡住了两台魔导机的冲锋，相比于那从容不迫的语气，由荷里欧斯·破界掌心不断扩散出的波动令威扎德L与塞布里德R剧烈震动，构成它们的物质粒子也开始受到与那能够撕裂时空结构的力量影响，魔导机的装甲表面出现了数道裂缝。

“唯有死路一条——！”帕尔帕震声咆哮，凝聚的波动形成魔导能量弹炸开两台魔导机，荷里欧斯·破界随即锁定飞离的两机并射出机翼内藏的幻象导弹。

能量弹的冲击余威未散，导弹雨便铺天盖地地袭来，威扎德L和塞布里德R在小皮与吉鲁两只使魔的强行驱动下展开力场，导弹命中力场表面纷纷爆炸，接连不断的火球相互交叠形成更大规模的连锁爆炸，直至彻底吞没整台魔导机。

荷里欧斯·破界两侧，宛如生成了两颗相互辉映的新星，而它悬立于中央，毫发无损，尽显霸气。

但就在下一刻，威扎德L便使出无相天驰突破火球，一路绕开继续来袭的幻象导弹直逼荷里欧斯·破界。而伴随那飞鸟长驱直入的，还有诺雅无所畏惧的呐喊：“为了数域……”

“我们……绝不会输——！”另一侧的法尔科厉声高呼，驱动塞布里德R举起长枪发动圣光强击。

这倾尽全力、足以掌控因果的魔导必杀技眼看就要命中荷里欧斯·破界之际，帕尔帕额头的宝石虹光一闪，荷里欧斯·破界再度发动掌控因果的力量，将自身的存在暂时性地传送至未来的时空。结果便是，失去攻击目标的两台魔导机完全刹不住速度，只能伴随着两位驾驶员的叫声相撞在一起，两股力量交织迸发出绚丽的能量网络，近一步冲击了本就变得无比脆弱的时空结构，扩大了裂缝。

而穿越到未来的荷里欧斯·破界也与G..A.T.E一同现身于高处，随着帕尔帕一个响指，荷里欧斯·破界身后出现了十个时空漩涡，装备了各式武装的黑色机器人从中飞出，组成炮击阵型朝威扎德L与塞布里德R所在的宙域展开了不计后果的狂轰滥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诺雅、法尔科与使魔们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即便有着因果之力的加成，两台魔导机的再生速度也远比不上损伤速度。

“歼灭。”第一波轰炸结束后，帕尔帕的食指往前一指，装备了链锯、重剑等近战武器的黑色机器人加速前行，上百道苍蓝光束平行飞越战场，最终集束于威扎德L与塞布里德R。

这些黑色机器人完全不在乎己方的战损比，只是不断向威扎德L与塞布里德R发起自杀性突击，但凡抵达目标身边就进行自爆，一些好不容易将兵器打在力场上的机体也没有加大出力突破力场的意图，与其他僚机一同自爆，它们就这样源源不断地消耗着使魔们的精神力。

第二波自爆攻击结束后，小皮和吉鲁已经是气喘吁吁，威扎德L与塞布里德R遍体鳞伤，停滞于破碎的世界间，吃力地昂起头颅遥望着那居高临下的白色恶魔——荷里欧斯·破界。

“最终阵型。”即便胜券在握，帕尔帕的语气仍毫无波动，只因在他心里，那两台魔导机宛如蝼蚁，没人会为自己踩死了两只蝼蚁而鸣鸣得意。它的冰冷与高傲驱使机器人再度从次元漩涡中飞出，这一次它们的数量是先前的数倍，以近战兵器为先导冲锋队，将两台魔导机团团包围后，后方的炮击部队蓄势待发，准备以最终最强的全火力覆盖彻底摧毁这战场内的一切事物——所有的魔导机、生命甚至时空结构都将被粉碎。

威扎德L与塞布里德R背靠背，诺雅与法尔科环视这漫天的敌机，它们蓄能完毕的炮口与锋利的刀刃泛着点点光辉，犹如世界破碎前的璀璨星空。

“好美……”感觉自己生命即将凋零的诺雅不由得感叹起这最后的美景。

法尔科扬起嘴角，眼中斗志尚存，“这样你就满足了吗？明明谁都还没拯救，世界也还处于危机，就这样死在这种美景里就是你的愿望？”

“可我们已经……”诺雅忧伤地望着趴在地上的小皮。

“没有小皮你就什么都做不到吗？不是吧？”法尔科大喊，“你也有自己的意志啊，拯救世界是你的心愿，是只属于你自己的东西，所以——用尽你的一切来捍卫自己的信念，不是依赖谁也不需要谁的肯定，你就是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啊——！诺雅·赛科莱丽——！！”

“我……想做的事……”诺雅的瞳孔中映出了无数飞来的炮弹与能量弹，她感觉一切都仍是那么美丽，时间的流速也被无比放慢，在这人生的最后一刻，她隐约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萌芽了。

“那就是……”诺雅在那片光辉的世界中看到了一个背影，那是个孤独寂寥的背影，屹立于荒芜的世界中央。

“法尔科……”寻找到一丝希望的诺雅总算能露出满足的微笑，眼中泛着泪花的她侧头轻问身后的少年，“能陪我一起吗？”

“嗯。”法尔科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

威扎德L与塞布里德R感受到驾驶员的强烈意愿后，两台魔导机释放出前所未有的耀光波动，摧毁了来袭的所有炮弹、能量弹以及机器人，紧接着融合为一只巨大的白光凤凰，向着破碎的虚空昂首鸣叫。

“飞吧——！威扎德（塞布里德）！”两人异口同声地念出咒文，凤凰亦舒展开巨大的双翼，“直到贯穿这世上的一切黑暗，飞抵胜利的远空吧——！”

凤凰的翅膀覆盖了帕尔帕的整个视野，它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凤凰便已逼近眼前，迎头撞上荷里欧斯·破界！

“唔——！”帕尔帕咬紧牙关，使出全部力量抵抗着波动。但这终究挽回不了荷里欧斯·破界的颓势，这台自古流传下来的白色神机与那通往异界的大门一齐被耀光吞噬分解。

诺雅与法尔科的灵魂此刻超越了物质限制，手牵手的二人呐喊着飞入荷里欧斯·破界的驾驶舱内，将十指紧扣的拳头打向帕尔帕的心口。

帕尔帕本以为这次在劫难逃死路一条，然而当拳头触及自己身体时，它感受到的却并非是强大的杀气或斗气，而是一股流窜全身的暖意，他仿佛再度回到了苏醒前的梦境——在那里，曾经有一个女性将自己拥入怀里，在自己耳边细声诉说着许多美好的事物。

“我……想知道……世界是什么……”帕尔帕好奇地望着那女性。

听到这话，蒙在女性脸上的阴影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露出慈母般微笑的菿御，培斐则站在她身后，温柔地守望着两人。

“那就去寻找只属于你自己的答案吧。”

培斐话音刚落，梦境应声而碎，帕尔帕回到现实，瞠目结舌地望着微笑的诺雅。

“这就是……爱哦。”

“这就是……世界……”

终于得到答案的帕尔帕安详地阖上双眼，与荷里欧斯·破界、G.A.T.E一齐离开了这世界。而它们消逝时释放出的粒子则填补了宇宙的裂痕，当时间再次流动之际，那个熟悉的世界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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