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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选择这份美差吗？

面对画好的大饼，汤文予显得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接受。

此刻，只要他点头答应，就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不再为金钱的事所担忧，不再被人因平民的身份而鄙夷，从此有大把大把自由的时间做自己一直想做但却没时间做的事，譬如旅行，研究料理，带奈央逛街之类的。

汤文予一直认为不被生活所累的生活才叫生活，而魔法协会副会长正是给他创造了真正享受生活的条件。

现在，幸福在敲门，汤文予只需打开门就能迎来幸福，可这样真的好吗？汤文予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仿佛只要放幸福进来，就会失去更重要的东西。

他忽然想起了昨晚与温伦.摩斯克芬在高台上交谈时的情景。

他清楚地的记得当时温伦的表情，那表情仿佛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在经历了极度悲伤后转归为平静的表情，让人险些忘记那是温伦.摩斯克芬，那个曾经带着一群热血少年沿着夕阳奔跑的骑士。

汤文予想点头，想握住赫尔墨老先生的手同意他的请求接受那虚幻的幸福，可他不想抛下朋友，他觉得抛下朋友自己去幸福太狡猾了。

“唉——”汤文予深深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是个矛盾的集合体，用太宰治的话讲，就是胆小鬼连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

“汤文予导师，您怎么了？”赫尔墨战战兢兢的问，就像害怕得罪汤文予似的。

“对不起。”汤文予揉了揉脑袋，“我需要再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啊？”赫尔墨不禁大声道，“导师，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唯有一点我敢保证，那就是整个王国没有人能给您比我更好的的待遇。”

“我知道。”汤文予说，“赫尔墨老先生，我很感谢您对我的赏识，可是……”

见汤文予有拒绝的迹象，赫尔墨显得有些焦急了，他说，“导师，您绝对不能去莫斯克城，那里不适合您啊。”

“为什么不适合我？”还不算很了解莫斯克城的汤文予忽然来了兴致。

“您知道那座城的主要经济来源是什么吗？”赫尔墨问。

“不知道。”汤文予摇了摇头。

“那您应该知道莫斯克城所处的地理位置吧？”赫尔墨又问。

“地理位置？”汤文予沉吟一声，想起今早雷尼兹敢跟自己介绍过莫斯克城的地理位置，“列日尼亚王国的边境，抵御帝国的第一道大门。”说到这，汤文予聪明的意识到什么，“难道？”

“是的，汤文予导师，过去那是个贫穷的小镇，后来经过摩斯克芬家族的奴隶行业，这才发展为一个只靠贩卖奴隶运作的畸形城市，难道您要掌管那种粗俗、肮脏的土地吗？”

虽然许多人会去那里购买奴隶好好发泄一通，但更多人却对此十分不齿，认为他们做了有违女神旨意的事，因此很多自诩高贵的人对莫斯克城敬而远之。

赫尔墨相信汤文予正属于后者。

“奴隶吗……？”汤文予沉吟一声，忽然想起了黑木奈央曾经讲得一个故事。

这时，汤文予目光变得无比坚定。他笑了，心想自己果然不太适合幸福啊。

“汤文予导师。”赫尔墨的眼神浮现出一丝希冀，以为汤文予被自己给说动了。

“谢谢您，赫尔墨老先生。”汤文予说，“经您的介绍，我不再犹豫，决定成为莫斯克城城主了。”

“什么？”赫尔墨感觉一丝眩晕，难道他神交已久的智者竟有如此癖好不成？

“我要改变那里的风气。”汤文予攥着拳头说，“我要让那里就算不经营贩卖奴隶的营生也能变得富裕。”

赫尔墨先是舒了一口气，庆幸汤文予不是因为那种癖好才接管莫斯克城，随即听了他的志向，又摇了摇头说，“汤文予导师，对于那座城的人而言，抓奴隶已经成了历史，您是无法轻易改变他们的习俗的。”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况且您还没有当城主的经验。”

“经验那种东西谁一开始都没有。”

“一边上学一边当城主会很辛苦的。”

“没关系，习惯就好了。”

……

“导师，您是为什么突然如此坚决呢？”赫尔墨百般劝说无果后，决定一问究竟。

汤文予摸了摸下巴。

黑木奈央讲的故事里，女孩也叫奈央，她曾经是一个等待被人拯救的奴隶，而那个拯救了她的小男孩恰巧也姓汤。

“秘密。”汤文予露出了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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