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伦目送着银蕾和汤文予缓缓离开王宫地下室的背影,他很想如释重负的笑笑,可他发现他不能,尤其是当他再次看到那把本该在自己腰间的佩剑跑到汤文予那里去的时候,眉头更是不禁皱了皱。
当然,他并不是怕在汤文予的治理下摩斯克芬的领地会变得一团糟,相反,他十分看好汤文予的能力,尤其是刚才当他说出要打算把莫斯克城那座一直以来只能靠奴隶交易才能运作的畸形城市改造成自由贸易城市时,他更是为汤文予治理城市方面的才能所深深折服。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在把那把佩剑交到他手中的时候,虽然温伦表面上没什么感情波动,但是他心里真的很不甘心。
汤文予是自己的好友,但也是一个外人。
摩斯克芬家族的领地本该在摩斯克芬家族孩子的管理下愈加繁荣,可现如今,他却不得不将这样的重任交给汤文予,就好像是逃避本该属于自己的责任一样。
可不甘心又能怎样?现在他无权选择,因为他的身份必须被保密,不能抛头露面亲自治理自己家族的城市,况且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家族领地上多年以来的传统,奴隶交易问题。
“唉——”温伦长叹一声,随即重新盖起黑色袍服的连衣帽,遮住了他英俊的容貌,然后转过头说,“那么大叔,我也先回去了。”
“嗯。”潘洛斯国王点点头。
毕竟留在王都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对于一个需要隐秘身份的人而言,实在有些不太合适,现在,他绝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自己还活着。
因此潘洛斯国王之前拜托剑圣维克多.割风,让温伦住在他的领地上。割风家族的领地与其他世俗家族的领地不同,那里在一座深山之中,常年被迷雾缭绕,里面的人也从不与外界接触,相当于一片世外桃源,在那里他绝不会被人发现。
可是什么时候是个头?
温伦攥了攥拳头。
都怪自己太弱小了,才要过这般东躲西藏的日子。
现如今,他师从于维克多.割风门下学习剑法,他一定要变得更强才行。
因为他永远忘不了自己家族一直传下来的斩龙之剑在那名银发老者,爱沙丁.银蕾亲王的魔法下断裂时的场景。
那天,潘洛斯国王在王都举办了会议之后,来自四大王国的国王与领主们私下又举行了一次秘密会议,他们竟试图用自己父亲的死因相信他们的阴谋。并命令自己如果他们向列日尼亚王国发动进攻,位于王都附近的摩斯克芬领地必须适时充当内应,举起反旗发动叛乱。
该死。
温伦怎能答应如此卑劣、下等的请求?那可是他们家族世世代代守护的列日尼亚王国啊。
于是在他们打算用契约魔法进行互相约束时,他毅然决然的拔出了剑,指向那群背叛荣耀之人。
可是他终究还是太弱小了,在爱沙丁.银蕾这个五阶魔法吟唱者面前,他显得是那么的无力。
在他向银蕾亲王发动进攻时,从银蕾亲王身体中散发出的一股黑暗气息让他瞬间失去活动能力,瘫倒在地,而那把家族从古至今一直传下来的斩龙之剑也被那气息折成了两段。
到此结束了吗?无法动弹的他直勾勾看着那些来自四大王国的大人物们,眼里全无一丝恐惧之意。
他知道自己是反抗者,知情者,四大王国的国王与领主们绝对不会让自己活着回去的,但那又怎样,至少最后他像一个骑士一样选择了荣耀。
“能将他的尸体交给我吗?”那个瘦骨嶙峋,看起来像是黑魔法师的古怪老人的银蕾亲王说,“我最近研究的一个魔法需要一个活体实验。”
“当然可以。”众国王与领主分分点头,“他是您制服的,您有处置他尸体的权力。”
温伦知道落到黑暗系魔法师手里的自己将死无全尸,但他一点也不后悔。弥留之际,他露出嘲讽的笑容注视着银蕾亲王,随即昏迷。
……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没有死,而是躺在一个木屋的硬板床上。
“醒了吗?”阴沉而威严的声音问。
“嗯。”温伦下意识点了点头,他本以为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可睁开双眼时看到的却是陌生的天花板。他扭头向刚才的声音寻去不禁脸色一沉,因为那声音的主人正是用黑魔法让自己昏过去的银蕾亲王。
难道他想活活折磨死自己?
“我没有那种打算。”银蕾亲王说,“让你活着只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背叛心中的荣耀的。”温伦沉声说。
“我知道。”银蕾亲王点点头,随即拿出一张信封说,“这封信替我转交给潘洛斯国王。”
“你到底要做什么?”
银蕾亲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打开木屋的门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后来温伦才从潘洛斯国王口中得知,银蕾亲王乃至整个银蕾家族,都是潘洛斯国王的后手,一旦战争打响,银蕾家族将与潘洛斯家族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而为了防止其他家族知道这件事,他必须隐藏身份。
……
“对了,温伦。”潘洛斯国王忽然叫住了那道正要离开的背影。
“怎么了?大叔。”
潘洛斯国王快步走到他面前将一把剑递到他手上,“我差点忘了把这个交给你。”
那正是被银蕾亲王用暗系魔法折断的剑。温伦拔了出来,那把剑就如同很久之前一样散发着蓝色的寒光,它已经被重铸了。
“谢了,大叔。”接过剑,温伦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要加油变得更强啊温伦。”潘洛斯国王孤零零的看着温伦的背影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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