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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失礼，但被卡拉曼达gay到的汤文予还是逃也似的挣脱了他的拥抱闪到一边，因为他很清楚，尽管卡拉曼达长着一张如同女孩子一般的俏脸，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香味，可这家伙是男人啊，两个鸡蛋外加一根香肠的男人，他生怕在与他拥抱下去会被什么硬硬的东西给硌到。

看着被自己的小恶作剧吓得不轻的主人，卡拉曼达面具下的小女仆有些忍俊不禁，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笑容。

然而甜蜜时光终究不能同属于三个人，海瑟薇是两个许久未见的“朋友”无法绕开的话题，卡拉曼达走上前瞥了一眼站在汤文予身旁的蓝发女孩，赞叹的语气中夹杂一丝不满说，“真是个有气质的女孩啊，汤。想不到这么久不见，你竟然都交到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尽管知道主人和海瑟薇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可见他们两人一起走在街上，让某个小女仆心里满是醋意与若隐若现的杀意。

就仿佛本属于他的东西被别人说都没说就拿去用了一样，这让他觉得有些恶心。

汤文予觉得许久未见的朋友好像误会了什么，于是立马摆了摆手，可正当他想出言澄清的时候，被海瑟薇捂住了嘴。

她轻轻甩了甩她那带有光泽的蓝色长发走到汤文予面前，用与平时大大咧咧的口气完全不符的语气说，“这位先生您好，小女不才，正是汤文予城主大人的婚约者，海瑟薇.割风。请问能叫您卡拉曼达先生吗？”

海瑟薇举止得体而优雅，如同大家闺秀，和平时比起来简直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在汤文予惊诧的之余，他注意到了海瑟薇眼神的暗示。

暗示自己不要揭穿她。

“真的是这样吗，汤？”卡拉曼达并没有握住海瑟薇的手，而是转过头沉声问汤文予，“她真的是你的婚约者吗？”

“我，额，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汤文予支支吾吾起来。

“哦？”卡拉曼达古怪一笑，“那真是恭喜你了，汤。”

“的确值得恭喜，卡拉曼达先生。”海瑟薇毫不避讳的挽住了汤文予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摸着腰剑的剑柄说，“我们大概会在四年后从德尔贝卢学院毕业，同时也将举行婚礼，秒时请卡拉曼达先生务必前来参加。”

“一定一定。”

卡拉曼达盯着海瑟薇的手暗咬银牙。

请快把你的脏手从主人身边松开。

“卡拉曼达，一会要和我们一起回王都吗？”汤文予丝毫没注意到卡拉曼达情绪上有什么不对劲，傻乎乎的说，“我们真的是好久不见了，真想和你好好叙叙旧，顺便还想给你介绍一个女孩。”

“下次吧，汤。”

卡拉曼达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他并不想去，更不想被介绍什么女孩，因为他自己就是那个女孩。

“可是我们真的已经太久没见了啊，我真想知道你从科密城辗转至此有着怎样的故事。”

汤文予并不想与久违的朋友这么快就再次告别，他觉得他现在有说不完的话，可卡拉曼达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我还有任务。”卡拉曼达说，“如果你想找我，随时可以去莫斯克城的冒险者公会，我随时都在。”

说完，他独自一人向城东门走去，那是通往帝国森林的方向，带他身影彻底消失后，汤文予有些不解的问，“海瑟薇，你干嘛要骗卡拉曼达啊？这是你的玩笑吗？”

“小汤，听我的话，以后不要再跟他来往了。”海瑟薇用少有正经的语气说，“他是个暗杀者。”

“什么？卡拉曼达是个暗杀者？”汤文予回忆起与他的点点滴滴，他们一起杀哥布林，一起就餐，他对自己虽然有点gay，但不得否认，他是一个值得依靠的大哥哥。汤文予有些不敢相信，他问，“你有证据吗？”

“没有，可是我能感受到那股杀气，那是针对我们的杀气，他想杀死我们。”海瑟薇站在他身边保持着格外的警惕，仿佛在害怕有一支匕首突然向他们飞来一样。

“不会的，卡拉曼达是个秘银级冒险者，他曾经保护过我，如果没有他，我恐怕早就已经死掉了。”汤文予摇了摇头，随即十分确信的说。

“就算过去他保护过你又如何，过去你们无冤无仇，但你今天刚刚触了众怒，那些人就算雇暗杀者杀你也并不奇怪。”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汤文予轻声叹了口气。

在他心底里还是不敢相信卡拉曼达就是暗杀者的事实，他觉得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因为卡拉曼达真的不是暗杀者。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阴影中的卡拉曼达冷笑道，“不简单啊，割风小姐，你竟然能感受到杀气，真的不简单，呵呵……”

其实不仅是海瑟薇，雪莉儿也好，维拉也好，甚至是帮助她的雅莲，一切与主人靠近的人她都觉得恶心，恶心到想让她们永远的消失。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扭曲的想法，但是，主人的全部都是属于自己的这一想法早已根深蒂固。

2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汤文予和海瑟薇已经开始往回走了，尽管途中多数人不满于他解放奴隶的政策，在一旁冷眼看他，亦或是在一旁窃窃私语，但汤文予并不是很介意，因为相比于当初的学院生活这已经好太多了。

小丑而已，谁没当过啊？汤文予笑得颇为无奈。

“会慢慢好起来的，小汤。”海瑟薇在一旁鼓励道，“虽然我除了剑术以外什么都不懂，但是我觉得你一定会让这座城市的人好起来的。”

“谢谢。”

汤文予点点头。

或许会成功，如果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那固然很好，怕就怕一起并不能如他所愿。

“谢谢您，城主大人！”

在即将抵达执政府的最后一条街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汤文予转头一看，是当初他进城时碰到的犬儿男孩和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犬儿少女，他们都穿上了足以抵御秋季寒风的绒衣。

看着重获自由的姐弟，汤文予由衷为他们感到高兴，他忽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感觉解放奴隶甚至是一种精神寄托，他因为被奈央的爱情所束缚，并不自由，因此看到犬儿亚人姐弟，他眼中闪现出了羡慕的神情。

尽管他穿着华贵的绒袍，地位在莫斯克城也是无可撼动的，可他不自由。

但他们自由了，无论贫穷与否，他们都自由的活着。

自由，真好啊！

汤文予冲他们挥了挥手，捎去祝福的话语，再看他们的背影远去，他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

“海瑟薇，我喜欢奈央。”沉默良久后，汤文予忽然转过头说。

“我当然知道了，都跟你说了，刚才那是演戏。”海瑟薇打了声哈哈。

小汤的料理那么好吃，性格也不错，或许，如果他没有那么漂亮的女仆和主人，他们也许真有可能，但这终究只能可能。

“不，我的意思是我真的喜欢奈央。”汤文予苦笑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朝执政府走去。

现在是下午四点左右，他们也该回到自己的城堡了。老绅士驾驶着马车，朋友们在马车里肆意交谈着，他们此刻都算是汤文予在莫斯克城的下属，雅莲在汤文予视察的时候跑去安抚民心。雪莉儿则成功请来一家商会为解放的奴隶们建立属于他们的社区，大约一个月内就能完工。雷尼兹则和维拉继续搞科研，闲暇之余，他与军队的各层人士谈的也算不错，至少暂时莫斯克驻军是忠于他们的。

当大家提到汤文予的表现时，纷纷滔滔不绝起来，谁也未曾料到，那个弱势且有些自卑的男孩竟能表现得如此亮眼，他们想问汤文予秘诀，汤文予张了张嘴，随即又闭上了。

因为他觉得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

当他站于高台之上，看到了人类的卑微，人类的狡猾，或许，人类的确有美丽的地方值得去守护，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但当时他就是那么想的。

甚至是朋友也完全不了解自己，他想起某个夜晚，银蕾和他讨论过一个问题——人真的需要朋友吗？

银蕾还说过，自己跟她很像，但就算很像，他们也终究是两个个体，他们熟知彼此的孤独，却终究无法互相取暖。

人类，还真是悲哀。彼此舞蹈，彼此拥抱，可最后却将彼此的孤独藏在彼此的心里，可到最后无人获得救赎。

到头来，学会的只有和自己相处罢了。

不知为何，此时的汤文予迫切的想回去看到银蕾，尽管她曾让自己深感压抑，但或许唯有她是真正意义上了解自己的女孩。

马车上，他时而附和朋友的话语，时而缄默不答，朋友也对汤文予时而欢脱，时而深沉的性子见怪不怪了。

毕竟，他的想法没人能参透。

他们回到了繁华的王都洛林，回到了被巨型城墙包围的德尔贝卢学院，回到了那座城堡，银蕾正在庭院中看着书，见马车停下，她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书本。

汤文予下了马车，然后用他最快的速度跑到银蕾身边。

他没有说今天在莫斯克城的工作怎么样，也没有问候银蕾今天到底过得如何，他眼神悲哀的如同早已死去，他大声说，“银蕾大人，我爱奈央！”

银蕾抬起眸子轻轻看了他一眼，随即面露温柔的微笑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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