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静静躺在病床上。
一种难言的气氛不断弥漫。
“在你出生之前,你的使命、责任早已经决定好了,多余的事不允许考虑,只需要按照我们给你设定好的计划来做。我们没有对你抱有太高的期待,越是太过期待,最后也许会摔得更惨。因此,只需要你做到我们所期待程度的二分之一就足够了。我相信至少有那种成绩,你的人生不会有太大的波澜,会按照我们所预想的一样进行下去。”
所有的东西,都是被定格好了的,这样的人生又又何意义呢?
少年的有关“人”的思想、人格都不被他们考虑在内。人生本是一座巨大的迷宫,正因为不知道出口在哪里,才有未知探索的乐趣,这也是其魅力之处,有更多可以思考的东西,因为思考、经历、实践,人才得以成长。所有的可能性在他们眼中都是笑话,在他们眼中,少年仿佛不是作为人而存在,更不是“孩子”的存在,他们希望什么,他就必须去做什么?宛如道具般。
还没有出生,就已经被抛弃了的存在。
他们冷淡的眼神,毫无感情的声音,对他所说的话也全是命令。
既然已被抛弃,就没有必要呆在那里。
他才不会甘愿做他们冰冷的道具,他只为自己而活,所以离开了那座像监狱般的城堡。
对这个世界绝不妥协。
然而,早已有觉悟的他,却在此时感到黑暗的冰冷,并为此恐惧。
好冷。
好孤独。
被世界抛弃一般。
然而,他还呆在这里。
“不行…不能进去…”
这时,从病房外传来吵闹声,少年眼皮微颤。
“…请安静。”
这声音…少年猛然睁眼,触电般地从床上跳起,触到了伤口,但少年似是感觉不到痛苦一般,但下一秒,他的胸腔被无端的怒火贯满。
(那家伙来得也太晚了!)
少年意识到自己身体的伤口仿佛在嘶吼一般,他脸色发白的软倒在床。
真没用!就凭这点痛苦,休想打倒他!
可恶!
仿佛在期待什么似的,少年的心情平静了些许。
然而,谁也没有进来。
难道…是梦?少年有些困惑。
谁也不会察觉到。
秘密,是拒绝让别人察觉到的存在。
然而,少年却在心底期望,能被谁找到的话就好了,被找到了,才能证明他的确存在这个世界,作为证据。
不知不觉过了两天。
“头目这两天什么也不说,好像失去灵魂般,太反常了!这果然是…”
依然在医院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不良少年又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如他们所言,被称作头目的少年宛如失去灵魂般,面无表情,只是精神呆滞的躺在床上,毫无活力。
对此不良少年们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头目,大气也不敢喘。头目这样异常的表现少年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良少年们突然一齐大哭。
“我们被抛弃了!”
最后作如此定论。
只能得出“讨厌了”“抛弃了”的结论。
也只能作此想,不然要怎么理解头目的行为呢?
“我们不懂啦!其实我们都是一些猜不懂人心的笨蛋啦!”
不良少年们不甘心地冲进少年的病房,然后一起跪坐在地。
“头目!”
病床上的少年毫无反应。
“您是不是抛弃我们啦?如果是这样…至少…至少要给我们一个理由…”
抛弃?
头目终于有所反应。他瞟向床前的那些家伙们,苍白的脸上毫无生气。
“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不甘心被头目你毫无道理…不,被抛弃了,如果我们做错了什么,头目您直接朝我们发火也好…”
“什么?”
“就是…就是…”说话的人忽然一头重磕在地板上,“不要抛弃我们啦!呜呜…”
随着该人的大哭,其余的人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床上少年仍然不解。
“你们…在干什么…”语气开始不耐烦。
“我们不甘心被毫无道理的抛弃啊!”
“所以…抛弃是什么意思?”
“是…是…”带着哭腔的声音不成句子。
“别在我的面前摆出这么难看的样子,你们想讨打吗?”少年终于发怒。
然而,不良少年们却苦的更加大声。
“果然是这样!”
“我们不能接受啊!”
病房变得无比吵闹,少年浑身无力,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向他们大吼“安静下来”或者“滚出去”,他不能理解眼前的闹剧是什么,也没有心思。
他所看到的,仍然是世界的角落,不被任何人察觉到的角落,他蜷缩在那个角落,周围尽是黑暗。他甚至哭不出来。
好像,有轻轻的脚步声。
少年不由被那脚步声吸引而坐了起来,明明那么吵闹,他却听得那脚步声,慢慢地,朝病房门口靠近。
缎带少女。
额头系着黑色缎带的少女的身影宛如蝴蝶般,她的身影飞过床的每一个地方,被风吹得晃动的树影在眼前飘乎着,世界模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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