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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小超大

与12岁的你(32)

与小少年一起回到住的地方后,我那紧绷的神经终于有所放松,而放松的结果便是我几乎没有站稳的力气了。

挣扎着走到沙发上后,我顾不上形象就这般软塌在沙发上,身与心都疲惫不堪。

依我这种萎靡的状态,大概明天也只能请假了。我强打着精神给上司发了请假的邮件,之后将手机扔到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那个,我有点累了,所以无论是洗漱还是别的事情,你请便就行了,不用管我的……”连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了,我只能在心里叹气,等了一会儿后,我听到小少年用很轻的声音回答说“我知道了”后才放心地沉下思绪。

原本以为自己今日也极有可能会失眠,实际上现在的我却因为疲惫而很快地入睡了,而且没有一丝察觉。

时间在悄悄地流逝,意识的沉浮之中,我似乎听到周围有一些细碎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在意起来。

“喂……姐姐,你已经睡着了吗?”稚嫩的声音忽然自耳侧传来,显得小心翼翼。

由于听得到那个声音,我直接回答道:“没有哦。”不过我的眼睛依然是闭着的,身体沉重地无法动弹。

随后,那个声音叹息般地说道:“这样啊……”

“……”

“那个,虽然我知道这么问很失礼,但是我还是很想要说出来……我可以问姐姐你一个问题么?”声音拘谨地说道。

“可以哦。”是什么问题呢?我淡淡地想着。

“首先,我想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执意让姐姐去见那个人的话,也许就不会……”

我即打断了他的话:“关于这个,你并没有错,这不是你的原因,所以我不想听你道歉!”

“但是……”

“好了好了,那是我自己的问题,只跟我自己有关系,你说你想问的问题吧!”

“那好吧……”他有点无奈地说道,停顿了片刻后,他才继续说道:“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你不怪罪我呢?为什么还不送走我呢……为什么要这样……”

“嗯……这好像不是一个问题吧。”

“这是……是同一类的问题啦!”他有点慌张了。

“行啦!我记得之前你也说过类似的话吧,而且我那时也回答过你了吧!你可不要说你已经忘记了哦!”

“我没忘记!可是现在情况与之前不同……”

“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哦!”

“可是,姐姐你遭遇了那样的事情,而且也差点死……”他忽然噤了声,没有说下去。

“‘那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的错’,你是这样想的,对吧?”

“……”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明明只是一个小鬼,你实在太狂妄了,居然什么责任都想往自己身上揽,那么,照这么说,我喜欢那个人也是你的错了?”

“这个……”

“如果不是因为我原本就想要去见他的话,那么你无论怎么闹腾我都不会去见他的,去那里是我自己的意志,我自己的选择,你只不过是推了我一把而已,能有什么过错呢?”

“但是,我……”

“如果非要说是谁的过错的话,那就是神明的责任了,所有的意外都只掌握在他的手里,我们是没办法预料的啦。”

“……”

我回想起唯一的好友一脸悲伤地看着我的时候,心顿时抽痛着,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真实’也掌握在他的手里,我们这些凡人都是看不见的,所以也无能为力……所以,要怪罪谁的话,谁都无罪,只有神明是有罪的……”是的,谁都无罪,真要怪罪的话,只能怪罪自己了,为什么很久之前的我没能察觉到最重要的事实呢?为什么我一直在逃避呢……

“你没有错,相反,我还很感谢你,是你让我了解了我一直没有察觉到的真实,而且,在我犯迷糊的时候,是你救了我,你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呢,至少对于我而言是这样的。

“虽然遇见你是一个意外,捡你回来也是一个意外,但是,现在我觉得,能够遇见你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希望你能相信我的话……”

呐,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我说我希望你能暂时陪在我的身边,你会点头说“yes”么?

也许,需要被陪伴的、需要被治愈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

带着这些缥缈的想法,我渐渐陷入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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