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大半个身子隐藏在树后,端枪瞄准了好一会儿,都不见那个少尉顺着土坡过来。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不是对方正在从侧边摸上来,就是已经害怕得跑掉了。
但我感觉那个少尉并不是那种会逃跑的人,那留给我的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对方正在从侧翼包抄过来。
还算是个聪明的家伙,知道避开前面这个开阔地带,假如他真的追过来,我会在一秒钟之内结束这个猫抓老鼠的游戏。
而左臂受了枪伤的我,也没办法拖着这么一条手臂逃太远,因为我的左臂一直在流血不止,子弹还卡在我的左臂里面,痛得要死。
再这么拖延下去的话,不是伤口感染就是失血过多,我很可能就因为这么一道小伤口而死去。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先用一把我藏在靴子里面的小匕首,把子弹给挑出来。
我咬紧牙关,先用匕首割下坚韧的衣服一角,绑住左手枪伤上方进行止血。
然后用右手在左臂的枪伤处按了一下,确定了子弹的位置,当然这痛得简直要人命,搞得我的泪水簌簌的往下直掉。
随后就简单了,毕竟我也做过这样的挑子弹治疗很多次了。
就是用匕首直接刺进去,一挑,血肉开花。
我就不在这里详细描述了,反正就是暴力割肉取子弹,你们应该不会喜欢这个鲜血淋漓的过程。
我喘着粗气,用匕首再割下一段衣服,绑在左臂伤口上止血,完成以后再赶紧抓住步枪,警戒周围。
虽然我选的位置应该挺隐蔽的,但我刚刚那样取子弹,即使我死命咬紧牙关,还是会漏出一两声异响。
以前还听说过有人不打麻醉开刀,哼都不哼一声,我对此保持怀疑态度。
可能真的人这么硬气吧,但我想说,哭泣真的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你为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受伤,治疗的时候哭泣,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用刀子割开自己的肉挑出子弹,本来就是一种难以想象和形容的精神煎熬,哭一下,发泄出来,真的很丢脸吗?
而且痛到一定程度,真的是你的眼泪自己就会掉落下来的了,根本不受你控制。
总之,我的位置极有可能已经暴露了。
但左臂的剧痛,让我很难集中精神,我只得在口袋那里摸索出了一个小铁皮酒瓶装的伏特加,狠狠灌了几大口。
辛辣熟悉的口感,让我终于感觉到了痛楚以外的感觉,还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该怎么形容呢?
我忽然笑了,笑着抬头,看看天上的明月,一道流星划过天际。
哎呀~竟然难得的看到一次流星,不知道伊娃、阿露切和阿露妮她们有没有在看,那我要不要也许个愿望给公主呢?
我笑着向流星举杯:
活着的感觉真好。
“看来魔鬼果然都会喜欢酗酒,即使死到临头也是。”
背后传来一丝戏谑的声音,同时一个坚硬冰冷的枪口已经顶上了我的后脑。
鸟语虫鸣,恬静月明之下,俊男和美女【自称】的相会,竟然是如此的浪漫。
也是我太大意了,竟然连对方摸到了身后都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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