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病房门前，保大还是保小？

因为夏铭舟的影响力，他终究还是没有被作为第一证人出面作证这个案件。他现在只想好好的回家，陪一下老婆和孩子。

警察们虽然忙了起来，但是他们忙的，也不过是核对这些被害者的信息。顺便去缉拿那些流落在全国各地没有落网的罪犯。

而且，这一个组织的破灭，同样牵扯出了一张如同蛛网一般错综复杂的交易网。通过这个组织留下来的蛛丝马迹，全国各地开始了严密的打击犯罪的热潮。

而在这段时间里，我也没有闲着。因为之前答应了要给悠悠治腿，我自然要去做一些准备。

那两条腿可是连同骨头一起被切断的，没有代替的东西，可没办法让它凭空长出来。

又不是海星。

所以，首先要找到骨头的代替品，这个只要弄几块汉白玉就行了，又是自己掏腰包搞了几块汉白玉之后，连夜将其打磨成了内部中空的腿骨形状。

出于自己的私心，我可是在脚骨的部分狠狠的下了功夫。这个骨头绝对是我见过的有史以来最漂亮的形状，等到时候长好了，一定能有一双非常漂亮的小脚吧。

熬了三天两夜，终于是将骨骼的替代品做好了。将其打包之后，我总算是睡了一个觉。

两小时后醒来，我扛起包裹直奔夏铭舟的别墅长驱而去，一看到是我，夏铭舟立刻打开了大门将我迎进其内。

三天不见，夏铭舟苍老了许多，头上多了很多灰白的头发，仿佛老了十岁一样。

这几天的时间可谓是悲喜交加，接连发生的怪事实在是让这个中年人有些承受不起，不过对于我这恩人，他还是很感激的。

“上仙您来了。”

“我看院子里多了一棵柳树苗，您倒是有心了。”

“毕竟这关乎悠悠的将来，我不得不重视啊！”

“悠悠呢？”

“和阿流在一起，她们母女俩这几天天天黏在一起，就连我都插不进去……阿流说，她亏欠了悠悠太多。所以，她辞掉了工作，现在每天都陪在悠悠的身边。”

说着说着，夏铭舟的眼中开始有泪光闪烁，是啊，自己的亲生女儿丢了四年终于找了回来。可知道这四年间她受尽折磨，有那位父母不会伤心呢？

“难啊……难……天地之间，父母最难哟——”

长叹一声后，我先去看了看悠悠。

洗干净了的悠悠果然好看了不少，一头秀发虽然还是有些干枯，不过这只是因为营养不良而已，补充一下就好了。

现在，穿着一身天蓝色长裙的悠悠，正被轩辕流抱在怀里。长裙垂到轩辕流的大腿上，罩住了悠悠缺失的双脚。

母女二人就这么依靠在一起，轩辕流手上拿着一本带着图画的童话书，正在给已经八岁的悠悠讲童话故事。

是《海的女儿》。

看到我来了，轩辕流连忙放下手上的书抱着悠悠站了起来。而悠悠看了看我，眨巴眨巴眼睛，奶声奶气的问道：

“你是谁啊？”

因为我还是王凉的样子，所以小悠悠一时间没有认出来，摇身一变化作赤天君。将手中的布包放到地上。两手插在袖中，歪头闭着一只眼睛故作深沉的问道：

“你看，现在我是谁啊？”

“哇！是仙人哥哥！”

听到“仙人哥哥”这个称呼，夏铭舟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纠正了悠悠的叫法。

“没礼貌！要叫上仙！”

看到夏铭舟这发自内心的尊敬，我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没关系，反正我也就活了十几年，仙人哥哥这个叫法挺好！那么……”

趁着气氛不错，收敛了一下这种轻浮的态度，朝夫妻二人抱拳行了一礼。

“上仙这是何故？”

“实不相瞒，我虽然夸下海口说我能够治好悠悠的双腿，但这终究只是一种折中之法而已。悠悠在这几年受过的苦难太多，再加上血气亏损，恐怕所剩的时日不会太多！我这一法，除了挽救悠悠的双腿以外，更是要补充她丢失的血气，为其续命。为此，我需要与悠悠血脉相连的一人，提供大量的血气，为悠悠补充阳寿。不知二位，谁愿意献身？”

相比于听得云里雾里的夏铭舟，轩辕流倒是一点都不惊讶。毕竟之前早就已经知道了，而且……恐怕心中早就有了这个打算。

“我愿意。”

没有丝毫的犹豫，轩辕流立刻答应了愿意付出代价。

夏铭舟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我只好为他简单的解释一遍。

“我的意思是，悠悠的时间不多了。想要救她，就必须得二位之一消耗自己的寿命去填补悠悠的空缺。即便是悠悠能好起来，献身的那一位估计也快不行了。毕竟，这种逆天改命的法术，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的……”

这么直白的解释，就算是个小学生也能听明白了。知道自己老婆要献祭自身去救自己的女儿，夏铭舟当然是一百个不同意。

“阿流，你不能这样啊！”

这一次，轩辕流的态度反而强硬了起来。

“那你难道要让悠悠这么早就死吗？这都是我欠悠悠的，现在不过是还回来而已。”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上仙，不是说父母之一就可以吗？用我的吧！用我的寿命不可以吗？”

“你是男的，悠悠是女的，这能随便弄吗？上仙，你说用谁的血更好？”

看着这夫妻二人的争吵，我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为了孩子的未来，实话还是要讲的。

“正如轩辕夫人说的。悠悠是女性，属阴，自然是用同为阴性的血要有效果一些。如果用了阳性的血……实不相瞒，可能会影响今后的性格。”

“听见了吗？用我的好！要是因为你悠悠变成了一个男人婆，以后怎么嫁的出去？而且这个家现在赚钱全靠你，你倒下了，难道要我们母女二人喝西北风吗？”

被怼的实在是无法反驳，最后夏铭舟这个临近四十的大男人不得不跪到我面前泣不成声的求道：

“上仙，就不能……就不能请你两个都保住吗？”

“两个都保住……你以为我就不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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