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四艺（尾）

程欣儿很美。

长发，宽额，柳烟眉，柔颊，俏鼻，碧波眸。

先是面对面，而后再是两眸相接，她同程欣儿恰好对视:程欣儿的眸，充斥着温柔，充斥着温馨，充斥着温暖 。

不知为何，在这样的眸的注视中，一股羞涩无措之意旋即将她包围。

她下意识就想躲闪看直视的目光，但是，这般潜意识最终还是被她给抑制住了。

不能移开目光，这是某种意义上的失败。

她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要再无措 ，无论程欣儿带给她怎样的感受，其终究与她初相识的陌生人罢了，她完全没有必要这般心神不定，更无需自乱阵脚。

呼，她在心里呼气，化解自己莫名的紧张、莫名的羞涩、莫名的无措。

两位伊人就这样微笑着对视，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欲望。

于是，她不开口，她也不开口，就这样，气氛一时缄默。

她得说什么，她想着，便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她却慢了，程欣儿先她一步笑着开口了：“青玄妹妹，你为何会长得这般美丽呢？美丽的都羡煞了姐姐我了。”

她看得出来，前面那句话，程欣儿是真心夸赞，而后面那句话，程欣儿是单纯打趣，羡慕或有，但嫉妒是绝无的。

于是，她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程欣儿姐姐，你的姿容，也并不比我差呢。”

“呵呵，妹妹你嘴可真甜呢。”程欣儿温婉的笑，望向她的神情却是更加柔和了。

“好啦，时间差不多了，青玄妹妹，我们开始正题，让姐姐我来教传授你棋艺吧。”望见不远处的日晷已满申时整刻，程欣儿即是轻笑着对她这般说道。

“嗯，麻烦姐姐你了。”她颔首。

“嗯，青玄妹妹，那请跟我来吧。”程欣儿也点了点头，而后便带着她走进了屋。

而至于那个婢女小九，则是仍在原地站着：她不知道要在原地站多久，她只知道她不能插足主子们的攀谈，她只需要奴婢般的“用舍行藏”便可以了。

……

待回到自家屋中之时，却是已经酉时将近了。

“青玄小姐，请您稍等片刻，奴婢这就为您端来晚饭。”恭敬语罢，待她颔首，小九即是告退，离开了屋子。

“呼，没想到，在我看来枯燥无聊的书艺与棋艺，一经体验，倒是颇有一番趣味在其中的。”屋内，她坐于床铺边角，一边思索着白天的回忆，一遍喃喃着，“如果没有青楼囚人这层身份，我倒还真是很想在这里继续学习下去呢。”

唉，可惜这都是如果，而事实并不会成功如果，她轻叹，有些无可奈何。

事到如今，她除了逃离再无他可 。

她可不愿阿谀着这身皮囊去取悦他人。

……

小九端着提食盒回来，里面的菜肴仍是只有三道，但个个价值不菲，且其内膳食皆适于当作晚饭，很益于她的健康。

之后，她吃过晚饭，趁小九端菜离开的功夫，偷偷推开门到了屋外。

在仍未做好十全准备之前，她并不打算逃离，这次她悄悄出屋，只是想观察一番屋外周遭的环境，从而以防他许不备。

当然，更能为以后做好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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