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卡利斯同样加入了战场。他在开战时派出的士兵一共一千,现在死亡人数接近三百,重伤的将近两百。还保留有比较完全战力的人约莫四百人左右。于是,他下令这四百人全部进行攻城,想尽办法爬上凡卡城。同时,艾拉这边援助过去两百人,一共就是六百。
而艾拉这边派出去的五千人,死亡四百左右,受重伤两百左右,其余还有一千人轻伤。这个成绩对于攻城的一方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之所以伤亡比不高,是因为她并不是让士兵们同时上场作战,这样反而不容易展开手脚。所以,她分三个批次让士兵们上场,一批作战一段时间,然后下去休息,让另外一批上来。
这样,士兵们的体力保持的就比较充分。
反观凡卡这边,三千的守军,现在还保留有作战能力的还有两千。他们的伤亡不算大,因为有着高大的城墙作为依仗。
但是,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凡卡城依旧是几个小时之前的凡卡城,但他们却不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他们了。体力的消耗让他们的作战能力大幅下降——即使是守御,也需要东奔西跑、搬运巨石。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们的死伤比率大幅度上升,和这边相比,基本保持在一比一的状态。
艾拉在短暂的思考后,将大部分士兵全部遣到后方的一片区域稍作休息,而她自己则是领着五百人、已经得到充分休息的部队对内门发起了冲击。
内门处,凡卡的弓手拼尽了全力放箭,城墙上的三十个微型堡垒内的弓手同样以这五百人为目标。奈何人数实在太多,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完全消灭。所以,艾拉这边仅仅只损失了十几个人,便成功冲到了廊道内。持盾的士兵顶在前面。内门关闭,没有了重弩的威胁,盾牌便能格挡住绝大部分的弓箭。
同时,城池前面的一大块空地上,两百名弓手分为两批,站位分开,进行连续的齐射,目标则是对方城墙上的士兵。当然,对方的弓手也进行反击,奈何在黑夜中他们的攻击精准度大幅下降,所以很难伤害到下边的士兵。反过来,城池上的火把让下方的弓手很容易的锁定敌方目标。即使从下往上进行攻击不容易,但是这边的命中率也远远高于对方。
当然,这些火把,是不可能拿掉的。否者,黑暗中,对方向上攀爬的攻城士兵神不知鬼不觉的便能摸上来。
而在城内,三百名士兵按照契轲尔的指令迅速行动,其中的一百名士兵迅速出击,剩下的两百名士兵则是做好准备,为了避免引人注目,他们开始了分散的缓慢移动。这样的话,反正现在城内的百姓也在接受疏导,穿着平民服饰走在街上的他们也就不会太显眼了。
五分钟,差不多刚好都到达预定地点。
……
巴斯塔走出房间,来到院落内,准备出去。
然而,就在他前脚刚刚踏出门槛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声轻轻的关门声。
他愣了一下。
然后收回步子,回头,往传出声音的那个房间内走去。
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他朝里边望了望,然而却没看到人影。
但是,他就这么站在门口,不动。他将刀缓缓收入刀鞘内。
一秒钟……
两秒钟……
三秒钟……
时间一点点过去,这个世界仿佛都静寂了下来,听不到一丝的声响,压抑的让人害怕
第十秒。
“我……我错了,你别,别杀我,好不好?”
屋子内的女人,终于顶不住这种压力,从某个敌方走出来,用带着畏惧的目光看向巴斯塔。
巴斯塔看了她一眼。
姣好的面容,窈窕的身材,红艳的双唇,弯翘的睫毛,可以说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美女。
然而,他现在一看到她,就恶心。
“**。”
他不由自主的骂了一句。
这个女人,就是她曾经的女友,现在普兹尔的情妇——妮卡特。
然而,妮卡特似乎是没听到,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见他没有再说话,便马上低下头去,不敢追问。
她的身体明显在发抖。
“刚才那一幕,你都看见了?”
他低声问道。
“是……不不不,没有,我没有看见,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也不会说出去……”
妮卡特明显十分慌乱,表达都开始不清晰起来,一番纠结后,直接跪下来。
“巴斯塔……你,你明白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和普兹尔……和他做那种事的,要不然,我的母亲的病就没钱治啊……!你,你要清楚,其实在我心里,还是爱着你的啊……我……”
“够了!”
没等她说完,巴斯塔便一脚踢过去。愤怒之下的这一腿完全没有收力,直接将她踢开一米多。
妮卡特从地上爬起来,她的嘴角开始流出鲜血了,脸也慢慢红肿。
她仰视着巴斯塔,苦笑:“我清楚自己做了多么愚蠢而又无可挽回的的事,但是,看在我们曾经好过的份上,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毕竟,我的老母亲,快八十岁了,还需要人照顾……我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了。求你了。你怎么骂我打我都行,我可以给你做牛做马,但请你留我一条贱命,行吗……?”
巴斯塔看着她的样子,衣裳华丽,但和她完全不匹配。
她是肮脏的,他很明白这一点。
从那天回来,看见普兹尔和她在自己的床上缠绵那一刻开始,他就明白了。
至于她口中所说的,还爱着自己,他不相信。他不知道她对于普兹尔是怎样的感觉,但是,从上一次他去普兹尔那里是,她坐在普兹尔的怀里看自己的眼神,他就明白了。
背叛了自己的女人。他理应将她杀死,来熄灭内心燃烧已久的怒火。
可是,唯有一点,他知道是真的。
她对她母亲的牵挂……
她的母亲,他见过,是一位很慈祥的老人,那种对一切事物不报以恶意的浑浊双眼中发出的目光,尤其让他吃惊。
想到这里,他的心,还是软了下来。
他叹了一口气。
“当!”
他扔下来一把匕首。她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他。
“可以,我可以饶你一命。”
他淡然道。
女人怔住了。
她的双唇颤动着。
然后猛地向他磕头。
“谢谢!”
“谢谢!”
“谢谢!”
随着她每一次磕下去,都能听到一声沉闷的声响。她的额头此时依旧破了,流出血来,然而她还是在磕着。
活下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看着她的样子,巴斯塔便走出去了。他还有很重要的事处理,耽误的这一两分钟依旧够多了。
“不过,”
他的脚步仍旧往前迈着。
“我得提醒你,你的母亲,普兹尔在让人稍加治疗了她之后,后续的治疗便没有跟进了,更没有好好照顾她。勉强支撑了几个月,前几天,她的尸体在她的家里被人发现了,应该是饿死的。”
说完,他便走出了院落。
重回静寂。
女人愣住了,头抬起到半空,没有再动。
十几秒后。
“啊————!!!”
她开始发疯似的大喊,双手猛烈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几分钟的疯狂。
然后,柔弱的她靠着墙壁,软绵绵地倒下来。
空洞的眼睛无意间瞥到了那把匕首。
然后,慢慢伸出手,将它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儿。
泪水不自觉地从眼中低落,碎在手中的利器上。
她终于闭上眼,然后用尽最后的一起,反拿匕首,往自己脖子刺去——
“嚓!”
“嚓!”
契轲尔手刃了一名凡卡的士兵。他朝四周看了看,再也没有别的人在,于是让后边跟着的人迅速前进。
离那一百名士兵出发已经过了有五分钟了,这边的行动也就随之开始。按目前的速度,如果不出意外,只需要三分钟左右,就能到达内门处了。到时候,就相当于里外围攻对方,只要趁着机会能够将内门破掉,外边的大军就能迅速涌入。
而且,按照计划,一旦内门这边将要有机会破坏掉,就会立刻通知外边待命的五百名士兵,立刻攀爬城墙攻城。这样,就能牵制住在城上的士兵。如此,即便后面演变成了巷战,对方的人数也已经不足了。
这个计划,可以说很完美。
巴斯塔从院落内出来,护在他身边的几名士兵立刻走上前来,护在他的身边。
然而,就在他走过一个拐角时,却突然发现了有十几个步伐匆匆的人后边赶上来,再从面前经过。
他的肩膀和对方一个人轻轻碰了一下。
巴斯塔停下来,看着他们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站住!”
他喝了一声。
前边的十几个人,也就真的停下来了。
于是,巴斯塔和几名护卫他的士兵走上前去。
“你们从哪儿过来的?难道你们不知道现在凡卡城处于危险中吗?怎么不跟那些引导的士兵往安全地点走,反而往这条路走?”
说完,他看了看前方——
这条路,通往凡卡的正城门。
十几个人为首的那个看了看巴斯塔的装束,又瞧了瞧他身后的几个人。
一共只有五个。
他的手悄悄摸向腰间,身后的同伴见状,则是对了个眼色。
“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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