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过去【14】

静寂了很久的神秘空间内，荡漾的波纹再次毫无征兆的在半空中浮现——仿佛一枚石子落入平静的水面，让周围的一切变地模糊起来。

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身体从中穿梭而出，但却没有站稳，跌倒在了地上。

“碰！”“咚”！

而这两个人，自然就是契轲尔和索菲娅。是的，他们没有死——准确来说，是在这个世界中没有死。

然而，两人却有了濒死的体验……以至于当他们发现自己居然并没有死亡、还活着的时候，都愣了好半天。

“我们，这是……”

索菲娅艰难地开口，震惊地看着自己身体各个部位——完好无损，甚至连衣服也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不，不对……这件衣服，是自己刚刚进去的时候穿的那件？

发现这个事时候，她怔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望向身后——

一排熟悉的悬空的晶石，浮现在眼前……

“这里是……”

她喃喃一声……

契轲尔看着眼前的情景，也摸了摸自己胸口的的伤——本来应该存在着的、贯穿了他的心脏的伤，此刻也都消失了——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

“我们，回到了虚空回廊内。”

他沉声道。

是的……他们，脱离了那个五百年前的世界，终于，回到了这一切的起点之地……

良久，仿佛是终于理顺了这之间的问题似的，索菲娅如同脱力般靠在墙上，长呼着气。

虽然她现在的体力也已经回到了进入那个世界之前的正常状态，没有一丝损耗，但是精神上的损耗却是不能无视的。毕竟，那段记忆可是没有抹去——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三年多的时光……

尤其是最后，最后的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那种濒死的感觉，是如此真实，以至于让她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完全不想再感受第二遍。

两个人都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便开始了对现状的思考。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索菲娅可以动用自己的圣力了，当然也可以召唤出自己的圣器【莫尔默岚】。虽然能够发挥出的实力比不上在外边，可是也比在那个世界中一点都用不出来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并且，那种大脑眩晕的感觉也没有再发生，完全回归了正常。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呢？

关于这一点，两人思考了很久。虽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不过他们却有了这样一个猜测——

他们所前往的那个世界，并非单纯的投影一般的东西，而是确实存在的，即确实是五百年前的世界。一开始进入世界的时候，那个时候按道理说，第一圣器还没有出现在那个时代，所以，索菲娅的实力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因此，所能发挥的实力非常少，而且身体也会出现轻微的不适感。

至于到了后来，为什么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以至于最后就连圣器也召唤不出来了呢？按照两个人的猜测，这恐怕是因为随着那场混沌战争的来临，离那个世界的第一圣器出现的日子也不断接近了。毕竟是圣器，其具有的应该是唯一性。而拥有某件圣器的圣者，也理应是唯一的。然而，索菲娅的出现却破坏了这个规律。

如此一来，假如她还可以自由使用能力的话，那么就可能出现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时有两个【莫尔默岚】被召唤出的情况——这显然是一个悖论，是理论上不可能发生的。因此，世界为了修正这种严重的错误，才剥夺了索菲娅的圣力以及她使用圣器的能力，目的便是尽量少的破坏那个世界的原有平衡。

至于后面索菲娅所感觉到的眩晕，估计就是在那个时间段第一圣器正式降临了人间。所以，作为一个外来者的她才会受到了那个世界严重的排斥，从而影响到了她的精神。这样一来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在最后遇到克莉尔的时候也会晕眩一次了——同样身份但两个不同年代的第一圣者相遇，自然会有一方感觉到不适——这是世界自我修正的结果。而感觉到不适的，当然就是本来不属于那个世界的索菲娅了。

这么一来的话，似乎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两人又讨论了一会儿，暂且算是都认同了这个理由。

“不过，我们最后为什么能够逃离呢……难道是因为我们死了吗？”

沉默了一小会儿后，索菲娅试探性地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因为……死了吗？这的确有可能……

契轲尔摸着鼻子，思考了一会儿：“确实有可能，毕竟我们如果死了，对那个片段性的世界肯定是有很大冲击的。这样一来，就可能强行让那个世界的空间变得不稳定，从而自动排除我们两个不属于那个世界的人。”

“嗯……”

闻言，索菲娅点点头，这样说来，的确有道理……

然而，等她又将契轲尔刚刚说的话回忆了一遍后，仿佛一下子抓住了什么似的——

“你刚才说……片段？”

“是啊，片段。”

契轲尔点头。

“片段，片段……”

索菲娅呢喃了几句，然后不自觉地走向身后的一排悬浮的晶石，默默看着。

“你说，我们上次碰的那块晶石内包含了一个世界的话，那么，这里的每块晶石，难道都包含了一个世界？”

她轻声问道。

“这……”

听了她的话，契轲尔愣了愣，幡然醒悟般地从地上站起来，望向不远处的晶石。是……这么解释的话，完全能够解释得通！如果这里的每一块晶石，内部的世界都只是一个时间段内的片段的话，那么，他们的消失也有另一种可能，那便是——刚好在他们死亡的以瞬间，那个世界的时间到头了，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因此，两人才被强制送了出来。

想到了这一点后，两人又都沉默了……

不久后，两人做出了一个决定——

再进入一次那个空间。

是的，就是再进入一次。

按照现在的所掌握的情报来看，之前他们所推测的那些东西很可能都是正确的。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即便两个人不进去，也是被困在这个虚空回廊内无法出去，既然如此，还不如回到过往的世界。虽然说看样子无法改变历史，可好歹进去后的记忆可以带出来。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两个人就能够亲身再体会一遍那个世界，知道许多本来不知道的具体事情。而且，在四百多前，塔克维斯坦的王宫内的保存古籍的藏书楼发生了一场大火灾，许多重要的书籍都在那场火灾中被焚毁了——其中便包括了记载着混沌生物的书。因此，假如他们能够回到过去，很可能有机会对混沌生物进行更深层次的了解。

不得不说，这是一场赌博。但是，这场赌，是值得的。

相视一眼，点头，两人拉着对方的手，这次，由契轲尔触碰了下一块晶石——

他们，再度消失在原地。

而这一次，来到的这个世界和上次完全不同，他们落点的周围不再是一片茂密的、毫无人烟的森林。在他们面前没有很远的地方，便是一个小村庄。

“嗯……这里……”

走进那个村庄后，索菲娅愣了愣，似乎会议起了什么。

“这里，应该是塔克维斯坦王城外的那个小村庄吧。那样的话……”

仅仅半天时间，两人便成功抵达塔克维斯坦的王城——斯姆特，也就是现在的塔克维斯坦的王城所在地。五百年的时间，无论是名字还是地点，都没有变。变了的，只是这个城内的房屋布局，以及里边住着的人。

不过，走入城内，所见到的，却是一派繁华之景。而这些，让两个人看的有点懵。

不对啊……就算是赢了战争，似乎也……

猛然，索菲娅似乎想到了什么，痴了一下。

“莫非……”

自语了一句，她随便找了一处商家问了几句话，然后过来。

“今天，是塔克维斯坦大喜的日子——国王米德尔维奇··伊卡莱亚要和第一圣者克莉尔·拉乌连成结礼。”

是的，两人刚好碰到了这么一个日子。

历史上，虽然不多，但是也有的国王娶了圣者的例子。比如说，第一位国王——米德尔维奇，他的王后，便是当时的第一圣者克莉尔。至于两人是怎么认识的，怎么相爱的，又是如何最终走到一起的，民间有各种各样的版本。不过，具体的真实情况如何，就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然而，这样一来的话，就可以确定一些事——之前他们离开第一次空间并非是因为时间受到了限制，而是因为死亡引起了空间的不稳定波动。因为，他们这次进入的就是下一个晶石，假如是前者，那么两个世界的时间线就应该基本重合，而不应该有这样大的跨越。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出去，只要再死一次就好了……虽然听起来就让人有点头皮发麻，不过嘛，至少可以自由选择死亡方式……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留下来搜集相关的信息。当然，学乖了的索菲娅早就自己封印了自己的圣力和圣器，而且避免在这个时代和那些大人物的见面，如此，受到的排斥就要小得多。

现在的这个世界，人类刚刚战胜混沌，所以，人们对这些恐怖怪物的一些描述还很新、没有褪色。除此之外，那些大量的尚未被破坏过的遗迹，也都让二人受益匪浅……单靠这次“旅行”，他们就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有的有关于混沌，有的则是一些有趣的、没有被收入史书的趣闻……

最后，他们选择了从悬崖上跳下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当然，又回到了那个空间内。之后，又是重复的好几次进入晶石空间，且每次都能有所收获。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还发现了一些更有趣，也更让他们震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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