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岛前夜【11】

在奥里奥的帮助下，那些和村名们厮打在一起的啰啰们也很快被解决。现在，除了卡修斯外，卡兰德身边只有随身护卫的四五个人了。

已经是光杆司令。

如果想的话，他现在随时可以杀掉卡兰德——能够看出来卡修斯实力很强，但是，那个名叫希露卡的精灵少女也不弱，二者打斗之下，一时间难分胜负。但可以确定的是，卡修斯现在不可能腾出手来管卡兰德。

而卡兰德见到大势已去，浑身都开始颤抖，正准备逃跑，那些解放了村民便一窝蜂地围了上来，将他和他身边的几个人包围住，水泄不通。

“这……这……”

看着周围愤怒的村民，他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卡修斯！卡修斯！”

于是，大吼，呼唤着卡修斯的名字！

“切！”

另一边，卡修斯和希露卡的战斗依旧灼热进行，但听到了卡兰德的大呼，卡修斯不禁砸了砸嘴，一刀将希露卡的匕首挡开，另一刀逼退，然后准备过去救援——

“他不值得你救！”

见状，希露卡低声道，然后，掷出手中的匕首！

泛着冰蓝色光芒的匕首飞速朝着卡修斯刺去，卡修斯注意到，用刀挡开，然而，这匕首被挡开后，在空中转了个弯儿，居然再次朝着他以更快地速度刺来！

这是……类似于圣力的手段吗？还是意念控制？

见状，契轲尔有些吃惊。虽然之前看到希露卡给自己的匕首附魔的时候就知道她的不凡，但是却也没想到对方还有这种手段。传说中，精灵族的一部分精灵天生可以拥有一些魔法，眼下看来，倒是真的了。

他没有去帮助双方的任何一边——如果他帮，自然不会帮那个卡兰德手下的卡修斯。然而，希露卡肯定是不希望自己过去帮忙的吧。至于卡兰德，现在只需要控制住就行了，不要下杀手，反正也跑不掉，假如真的想下杀手，反而会让卡修斯分心，这样……

从两人的对话中，可以听出，他们之间曾经肯定发生过什么。这次的目标本来就是去精灵岛，虽然不知道二人是否居住在精灵岛上……但总之还是不要给他们留下什么坏印象的好。

如果不是他在，这次反围剿也不可能这么成功——虽然村民也有几十人的伤亡，但这真的已经是控制在很低的水平了。因此，现在的契轲尔在村民心中瞬间有了很高的威望。在他的劝说下，村民们看向卡兰德的目光中虽然依旧是愤懑，但也没有再对他下手。

“咻！”

匕首再次飞来，而且速度奇快，逼得卡修斯不得不后退回防。而且，见到对方打消了去援助卡兰德的计划，希露卡收回匕首，箭步上前，继续近身战斗。

这时，契轲尔注意到了卡修斯动作的一些不寻常的地方——除了身法灵活且奇快之外，还经常能够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改变自己的攻击轨迹，从而形成意想不到的攻击。而且，每此他如此做，手腕处就会有一道淡淡的红光闪烁一下——

恐怕，这就是他的特殊能力，或者说魔法。

“冰冻！”

咬着牙，希露卡在用自己匕首挡住卡修斯的刀的瞬间骤声，然而声音之下却有一丝被刻意隐藏的沉重。

紧接着，匕首和刀接触的那个点，蓝色的光芒闪耀，卡修斯内心一紧，但就在他刚刚准备收刀的时候，连接的那个点，便迅速结冰——

下一刻，希露卡轻哼一声， 然后立刻拿开匕首，一刀刺去，且左脚猛然踏出，逼得卡修斯只得用左手刀挡，然而结了个大冰块的刀重心被完全破坏，且灵活性大大下降，无法再迅速供他灵活驱使——

嚓！

匕首划破了他右臂的衣服，破开的一道口子浮现血痕。

——机会！

希露卡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准备趁胜追击。冰蓝色的匕首光芒更甚一分，然后猛然往前近一步。然而，就在她准备开始攻击时，动作却突然僵硬——

！

感觉到了对方即将来到的凶猛攻势，卡修斯也立刻更加集中注意力，一个迅速的转身，拉开距离的同时借着转身的势能双刀一碰，“咔擦”一声将刀上的冰块打碎。然而，就在他重新转过身来时，却意外看到希露卡僵然的一幕。

然后一愣。

“给我……动！”

下一刻，咬紧牙关的希露卡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半个呼吸之后，才终于让身体稍微灵活了一些。可是，如果认真看能够看到，她本来就不太有血色的皮肤此刻更是惨白无比，甚至在双手部位还泛起了淡蓝色的光。

“这……你……”

就在卡修斯怔然后刚想开口的一瞬，希露卡低喝一声，继续发动攻击——

“停！别打了！”

不过，卡修斯一边挡着对方的招式，一边大呼，神情一下子变地焦急起来。

“你的身体……难道现在是你的“魔禁”时间吗？！”

“哧！”

然而，回应他的不是希露卡嘴中吐出的话语，而是其手上锐利的刀锋，她的神色虽然坚毅，然而明显看出面部肌肉的颤动，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说出来？！你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会造成什么后果？！快停下！”

卡修斯继续急切地劝说，然而希露卡仿佛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一般，死死地咬着他不放，甚至还提高了自己的攻击频率。如果仔细看的话，能够看到，她每动用一次自己的能量，身体便会迅速泛出蓝光。虽然这光只是昙花一现，然而……

“咚！”

希露卡猛地拍出一掌，虽然只是打在了卡尔修的刀面上，但巨大的冲击力却依旧将他冲开了五米有余。而且，被直接拍中的刀面直接结冰，卡修斯连忙用另一把刀试图破冰，然而，冰破后，刀，也直接断掉了……

可是——

希露卡刚想要上前，面色却突然一变，刚刚抬起的脚来不及放下，左手便揪着自己的胸口——

“噗！”

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你……”

见到这一幕，卡修斯不由得伸出手，但希露卡却也伸手，做出了一个拒绝的手势。

“如，如果……”

擦了擦嘴角的血，她又咳嗽了两声。

“……你不回去，我们就继续打，直到把你打服为止！”

说着，颤着的右手握紧匕首，泛白的嘴唇蠕动几下，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紧接着，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冰蓝色的两个巴掌大小的法阵……

“你……难道？！”

见状，卡修斯先是一怔，然后大惊失色。

“不可以！不要再……”

“给我……”

但是，此时的希露卡已经听不到卡修斯在说些什么了，因为身体的原因，此刻她的听力几乎被完全剥夺，缓缓抬起头，就连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模糊起来。

“爆！”

用尽力起吼了一声，然后抬起拿着匕首的右臂，猛然前冲一拳，击穿了法阵——

“咻！”

没有发出特别大的轰鸣声，只是有类似于弓弩迸发的声音传出。随着法阵的破碎，一道蓝色的碗口大小的能量波便朝着卡修斯冲去。

在卡修斯的视线里，蓝色的光芒迅速接近，直至几乎侵占了他的整个视网膜。然而，他居然没有出手去挡，也没有任何想要规避的动作。

既然……是要击败我的话，那就……

叹了口气，他最后看了一眼开始连站都站不稳的希露卡，闭上眼——

“嘶——！”

可是，奇怪的声音却突然自身前响起，想象中的彻骨的寒冷并没有传来，仅仅只带来微冷的气息……

他怔然地睁开眼——

只见，刚才那个拿着一把紫黑色剑的男子，挡在了自己面前……

是的，就是契轲尔。

他一直就在旁边关注，本来是不打算参与二者间的战斗。但是，观察敏锐的他看到了希露卡身上诡异的变化，便意识到不对劲……两人间的关系看上去并不简单，而那个卡修斯刚才也根本没有参与攻击村民的行动，因此，契轲尔对他也并没有感到太过反感。虽然对方是那个卡兰德的手下……

但有的时候，人，还就是身不由己……

不过，看起来是一回事，真正身临其境，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虽然之前和魔神交手多次，但是，除了第一次和雅加战斗之外，之后的任何一次战斗，自己都不是一个人，要么有别的圣者的帮助，要么身上带有加持。而究其根本，他，依旧是一个普通人——强大的普通人。

而且，他剑上的那枚宝石，也在上次的虚空之战的最后，破碎掉了……

用剑挡下希露卡的攻击，这才意识到对方这一招的恐怖。运用技巧，他的身体没有被那道能量波打中一丝一毫。但即便如此，他也能感觉到双手传上来的可怕的冰寒。而且，在自己的剑被对方的攻击打中后，能量分解逸散，让周围的本来是二十多度的温度瞬间瞬间降到了冰点……

终于，三秒后，完全接下，他这才松了口气。甩了甩手——现在他两条手臂都已经发麻了。没有被直接击中尚都如此，要是被正面击中，那后果还真的不堪设想。

“你……”

看着契轲尔，卡修斯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

“谢谢了。”

低着头，他从契轲尔身边离开，将神志都有些不太清楚的、半倒在地上的希露卡扶起来。而就在此时，他才注意到对方肩膀上的凸起物，愣了愣，然后苦笑一声。

“原来如此……”

然后，他将对方带到了契轲尔身边。

“如果不嫌麻烦，还请阁下再帮忙照顾一下她。现在她的状态……也不要久，最多两天就可以了。”

契轲尔从他手中接过希露卡，卡修斯原地站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拿出几个金币，塞给契轲尔。契轲尔看着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

转身前，卡修斯最后看了一眼已经昏迷过去的希露卡，手指颤了颤，但终究是没抬起来。然后，走到已经痴了的卡兰德身边，拿出随身小刀。

“我实力不济，如你所见，若非高手相救，或许现在已经命丧黄泉。当日之恩，我已为你效劳多年；而现在，已无心再侍奉于你。这一指头，便作为我违约的代价吧。”

说完，他当着对方和那么多因为看到刚才战斗而傻眼的村民的面前，用拿出的小刀，直接向左手小拇指割去——

脸色一白，鲜血横流。

然后，断掉的手指被甩在卡兰德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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