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本来是蓝白色的洞窟变成了骇人的血红色,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两人都吓了一跳。但马上,那灰衣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身体一僵,没有再往里走,而是猛然转身,立刻朝外边冲去!
契轲尔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对方如此做,自觉留在这儿恐怕不是明智之举,便也想着迅速返回。然而,左侧腹部的伤也就罢了,只是严重些的擦伤,没有大碍;然而,脚上的伤却不得了——
近乎贯穿了他整个右脚掌!
咬着牙,忍着剧痛将脚上的箭矢拔出,拿在手上、靠着墙喘了几口粗气,然后才扶着墙壁一瘸一拐地往外赶。但即便是拼尽全力了,待他转过第一个路口之时,也早已不见那灰衣人的踪影!
……这次行动还是太过鲁莽了,应该更谨慎才是……
内心如此想着,但也没有唉声叹气。尽管不知道周围的灯光从蓝白色变成血红色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对自己而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咬着牙看着前方,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坚毅。
“该死的……”
然而,脚上的伤毕竟还是太严重了,虽然没有伤到大血管,但创口大,而且在不断的运动下出血量也不小。每走二十余米,就不得不停下来稍微缓一缓——右脚传来的剧痛,让他在这十度上下的温度里汗流浃背,湿透了衣服。
终于,经过不断努力,十分钟后,终于看到了前面的洞口。只要,只要再坚持一下……
“那边的人,是谁!不许动!”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疾呼却猛然从背后传来,他不由得怔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一看——
“咚!”
可是,迎面而来的却是砂锅般大小的拳头!
本来因为脚受伤的原因重心就不稳,这么突然的一下更是让他直接倒地。不过,却也本能地迅速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对方手腕。那人没想到契轲尔反应如此之快,也没能立马做出举措,于是,只听“碰”的一声,两人都摔倒在地上。
“你这——!”
那人在倒地的一刻终于开始反击,然而,契轲尔直接将刚才因为被对方打了一拳而流出的鼻血抹在他的眼睛上,夺走视力。接着,不再使用受伤的脚掌,而是直接用腿控制住了对方整个下半身,再用巧劲格开手,最后一个肘击!
成功将他打晕过去。
“呼……”
完成这一切后,他稍微松了口气,抹掉额头上的汗珠,扶着墙,站起来——
“不错。”
然而,却听到一阵鼓掌声,由远及近……伴之而来的,则是杂乱但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愣了半秒,他明白了什么,也终究按照对方的话做,没有再移动,只是靠着墙,喘气休息。
“受了这样的伤,还被别人先手攻击,在这样不利的情况下,还能够完成如此漂亮的反击。不得不说,你很优秀。所以,才敢偷潜入我族禁地吗?”
掌声消散,代替它的则是熟悉的话语声。契轲尔抬头,看着渐渐围过来的十余名侍卫,以及走在他们中间的,二长老。
“我说的对吗?灰衣人……不,是契轲尔阁下?”
他满脸笑意,但这种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听了他的话,契轲尔目光一凝。灰衣人……这么说……
“二长老阁下,您可别误会了,我不是灰衣人,我只是追着灰衣人进来的而已。”
靠着墙壁,咳嗽了两声,他如此说道。虽然内心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但也不可能就这样不解释地坐实这罪名。
“哦?”
听了他的话,二长老故作吃惊状:“你的意思是,这里边还有其他人在?”
“现在有没有我不清楚,但至少不久前还在。我身上的伤就是他弄的,然后,他提前一步逃走了。”
看着对方,他如实回答了知晓的事实。二长老听了,轻笑一声,那就……
“报告!我们发现了巴鲁德少爷也在洞内!”
话音未落,前方不远处一个士兵的汇报声便传过来,二长老听了,神情一动,立马带着人赶往,而契轲尔也在两名侍卫押送下走过去。
可是,契轲尔却看到了,看到二长老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嘴角边扬起的诡异弧度……
没过多久,巴鲁德便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此刻穿着自己的衣服,不过,身上却有着多处血迹,手臂上还有几处刀伤,额头有一小块也被磕破了,样子有些狼狈。
而他见到了被押过来的契轲尔,愣了片刻,然后竟是咬紧牙关,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用手指着——
“就是他!刚刚我看到的就是他!穿着灰色衣服溜进我族禁地,甚至当我想阻止他跨过禁线时,还被他伤了!”
“等等,等等。”
眼看着这巴鲁德激动地就要过来直接动手,二长老立刻阻拦,避免双方肢体冲突,然而,隐藏在面蓉深出的却是一抹玩味之色。
“慢慢说,你看到什么,又做了什么?”
听到二长老的话,巴鲁德这才冷静下来,深吸两口气后,盯着契轲尔,眼中还是残余着宛如实质性的怒火。
“傍晚的时候,我出来散步,却突然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穿着灰衣服走在僻静的小路上,心觉奇怪,便跟了上去。”
“但我却没有料到,这人的目的地居然就是我族禁地!我本是不该进去的,然而我怕等我将事情报告上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也怕自己不敌,于是便决定暂且跟在后边,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再行定夺。”
“可之后我却看到,他不单单进入禁地,甚至还要越过禁线!没有办法,我只能上前阻止,但即便是靠着洞内的一些陷阱,我依旧不敌,让他越过了禁线。而他见到情况不妙,便欲图抓住我挟持为人质,我便只能逃跑。好在他脚掌受伤,速度不够快,这才让我支撑到了二长老你们过来。”
说着,他言语中不禁还参杂了些自责之情,叹了口气,也将指着契轲尔的手收回去。
听了对方的叙述,契轲尔总算是明白了。看到那个灰衣人的瞬间,他便觉得对方的体型和巴鲁德的有些像,现在,更是九成九地肯定对方就是那个灰衣人,否则,他不可能对这个过程这么清楚。
不过,他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劣势,也不敢直接指认他,怕引起对方过于激烈的自卫行为。
“巴鲁德少爷,您可能是看错了吧,我不是灰衣人,而是追着灰衣人进来的人。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什么?!”
听了契轲尔话,这位少爷似乎又坐不住了,怒吼道:“我刚刚可是看到你的脸了,这样你还要狡辩?”
“哎,等一下。”
此时,二长老摆摆手,事宜巴鲁德先不要说话,然后,看向契轲尔。
“他说你越过禁线,是真的吗?”
禁线?
闻言,契轲尔怔了片刻,旋即想到了之前再那尊人形雕像前边一小段距离处的地面刻着一条淡黑色的线。似乎也就是在灰衣人越过这条线后,周围的灯光才发现变化。
这么说,那应该就是禁线了。
“没有。”
契轲尔摇头。
“你……”
见契轲尔否认,巴鲁德正准备开口,却被二长老用眼神阻止。
“那么,我现在来说一说已知情况。”
前后又看了二人一眼,他说:“今天晚上,刚好是我带着这批人在这附近巡逻。发现事情不对劲后,便立刻赶过来,并在进入后派几个人守在洞口,避免有人溜出去。现在来看,出了我带进来的这些人外,这里便只有你两个人了。”
“按照你们的叙述,你们都是追着一个灰衣人进来的。但现在这儿只有你们二人,因此我可以认为,你们两个人,至少有一个在说谎,是吗?”
说完,他看了两人一眼,见他们都没有反驳,便继续道:
“禁地,虽然说没有允许不能进入,但即便是犯了,也不至于受到很大的处罚。但禁线可不同,妄越,可是可以被判处极刑的……”
说着,他眼中流出出一丝厉色。
“既然你们二人都说自己没有越过禁线,但禁线又的确被越过了,那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吧。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一些证据的。”
过去?
在听到这番话后,那巴鲁德先是愣神,然后连忙道:“可是……”
“怎么,巴鲁德少爷有什么意见?还是说你有更好的办法?”
还未等他将话说出来,二长老便撇过头去淡淡看了他一眼,巴鲁德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去就去吧!”
默默看着这一幕,契轲尔没有作声。
不久后,一行人再次来到禁线处——当然,没有跨过。从表面上看,这附近的确有刚刚才造成的打斗痕迹,看来确实有人就在不久前来过这儿。但是,这些痕迹的指向性并不明显,很难分辨出来到底是谁。
然而,二长老眯着眼睛,背对着所有人,悄然走向一边……契轲尔注意到了他的举动,也偷偷观察者他的动作。
他这是要……
一缕淡淡的暗绿色能量开始在他的掌心孕育,然而,就在他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一点闪亮的莹光却忽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愣了愣,伸出手来——
能量化为细细的丝线,将禁线内部一米处地面上的一块晶莹之物拿起,然后缓缓移过来,轻轻落到他的手上。
周围的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一幕,契轲尔更是仔细地观察周围人的神色变化——那个巴鲁德表面镇定,但是面部肌肉却在轻轻颤抖着,明显是心虚。看样子,那个被二长老落下的东西是他的吗?这样一来……
可就在下一刻,他怔然片刻,一抹掩饰不住的喜色溢于言表!
“看看这个!还说不是你?!”
他指着正皱着眉头走过来的二长老手上的东西,而契轲尔听了他的话后,也下意识地往那边看——
然后,瞳孔一缩。
那是……
希露卡之前给自己的、她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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