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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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中的真相【5】

虽然力大无比、十分勇猛,但布利兹并非是一个脾气十分暴躁的人,相反,他很明事理。因此,即便是知道他似乎和汀娜走得近,但村民们以为他最多也只是会出来阻拦讲道理,而不会做出这种事——

没了脑袋的尸体就这样歪在一边,扑倒在地。而他的脑袋,则是咕噜咕噜地滚到了那群村民的脚下。

村民们一下都愣住了。

“滚!”

然后,布利兹扫视了他们一眼,面色冰冷地喝道。

别的方面不说,但在打架能力这方面,村子里没有人是布利兹的对手。而且,也并非所有人都认为之前的那些事故都是由于汀娜的到来所致,因此,那些极端的、希望赶走甚至杀死汀娜的人势单力薄,没办法成功,事情也就只能这样拖延下去。

然而,他们没有行动,但奇怪的事依旧在继续。过了一段时间,村子里不但出现了了莫名其妙死了的人,还有莫名其妙疯了的人。这些疯了的人会无差别的攻击任何有生命的东西,简直就像没有神智的野兽一般疯狂。并且,除了人之外,现在就连附近一些野兽的状态也变得十分奇怪。

“当然,发生的也并非全是坏是,比如某些人不但没有疯掉或是死亡,且他们的身体机能还得到了增强。可是,这部分所谓的“幸运”对于整个村子所承受的痛苦来说根本是微不足道的,完全可以忽略。”

“这部分人,就是你们这些吧?”

说到这里,契轲尔终于开口说出了从巴布什开始叙述到现在以来的第一句话,闻言,巴布什点点头,然后继续。

“无法解决掉他们心目中认为的罪恶、灾难的源头,他们便只能找其他的办法。所以,最后,有一部分人再也忍不了这里的日子,便准备乘坐渔船离开这座岛屿。”

“和你昨天的情况不同,当时的村民们并没有太大的警惕,所以选择在白天便离开。第一批做好准备的十多个人带着准备好的渔船便要下海。”

“我说实话,我一开始也不认为这些都是那个女孩所造成的。她很漂亮,而且透露出一股灵气,我不认为她会是那些极端分子口中所说的恶魔。可是,我也受不了了村子里发生的那些诡异的事,因此,我也准备离开这个岛屿。而且,当时我就在第一批人中。”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显然,即便是这么久过后,当他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的时候还是会有很强烈的情绪波动。

“我的妻子、儿子,都在那一批队伍中。和我们一起的,也还有其他的家庭。而当我们以为马上就能够脱离厄运的时候,却没有想到,那仅仅才是厄运的开始。”

厄运……的开始吗……

契轲尔心中默默念了几遍这几个字。

没错,和他昨天遇到的情况类似。就在那些人即将离开岛屿的时候,汀娜出现了,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她背后没有那些村民,来的只是她一个。但相同的是,她脸上的表情,完全无法让人将她和平日里的那个温良、腼腆、容易害羞的小姑娘联系起来。此刻,她的表情是如此的淡漠和冰冷,甚至让人感觉她所注视的不是鲜活的生命,而是冷硬的石头——

正如她的语气一般。

“你们,不许走。”

她如此说道。

赤发红瞳,这是热烈的颜色;然而,此刻她的话和面容却是冷若冰霜。明明只是一个单薄的女孩,然而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让船上的、不知道比她高大多少的男人感到背脊发凉。

“你这魔女,说什么呢!”

终于,有个男人憋不住,他认为对方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一个女人罢了,己方还有那么多人,她凭什么……

然而,思想到了这里,便是终结。

不远处的汀娜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对着他抬起了手。霎那间,男人脸色一僵,没有任何预兆的就那样倒了下去,神情凝滞在前一刻,却永远停止了呼吸。

第一个人倒下后,其他人才感到事情的诡异,紧张之下,一同向汀娜发动了攻击,可是……最终,大部分人都死在了她的手上,仅有少部分人得已逃脱,而巴布什就是其中的一个。

再到后来,村里的死亡事件不再频发,但偶尔还是会有类似于巴布什这样的人出现,他们有一定的能力但又不愿意留在那个可怕的村子里,可又无法出岛,便聚集在了一起——也就是巴布什现在所带领的这样一支小队。经历了那样的事后,他们也都笃定了汀娜便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而现在村子里还留下的村民或多或少地已经被她控制。因此,他们的最主要目标就是找机会杀掉汀娜。

“之后,可能是因为屋子空了太多的原因,而且本来房子也太旧了,所以应该是在那个魔女的心理暗示或者直接操控之下,村民们选择了放弃之前的房屋,而是在另一边重新造出一座村子来。”

说完,他将手中的杯子“匡”的一声放到桌面上。“现在你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正对那个魔女了吧?如果没有她,这些残酷的事也就根本不会发生。”

听了这些东西,契轲尔心里也大概对整个过程有了底。至于村子大面积搬迁的原因,巴布什可能没想到,其实主要可能还是两点——一个是避免村民触景生情。假如整个村子其实是在她的掌控之下的话,那么重新修建一个村子再篡改他们的记忆显然更容易;另一点,其实他发现之前的那个破旧村子离海更近些。所以,这样做能避免村民快速逃离海岛。

见契轲尔听完后没有说话,他便问道:“听你之前说,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你都会将那个魔女带走,这是真的吗?”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毕竟,虽然他们是一个反抗性的组织,但是实力还是太弱了。如果汀娜真的爆发起来,别说这七个人,就是七十个人也不够看。这些人也明白双方实力的差距,之所以还在坚持,无非是不想妥协而已。与其成为牵线木偶,不如全力去拼一把。

契轲尔点头:“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巴布什说的这些往事对他帮助还是很大,结合之前自己所推理出来的东西,大概的情况他已经清楚了——

首先,从昨晚的情况来看,除了其本身的人格外,她体内至少还存在着一股有意识的力量在与其本身争夺身体控制权。甚至有可能她所谓的失忆也是这样造成的。正因为如此,她在不同情况下的表现才会如此不同。

其次,她的到来之所以会让周围的人带来死亡或是某种变异,是因为她本身携带者某种力量。这力量是什么,他目前还不太清楚,但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之前在虚空回廊内自己和索菲娅在那面墙壁内部空间所接触到的那股力量——和上次在精灵岛上附着在那些黑毛怪物身上的力量类似,如琉米尔所言,并非是圣力或魔力,而是新的、尚未知晓的一种神秘力量,姑且称之为“混沌之力”。

这种混沌之力不知为何附着在汀娜的身上,但因为她本身拥有着庞大圣力,所以不会被影响到太多,然而周围的人与她进行接触后,却可能会带走这部分力量到他们自己身上。因为个体差异影响和接触到的量的不同,所以最后会出现不同的后果。至于那些发狂的动物之类的,也应该和这股力量有关。而被这股力量侵染后,生物之间可能会存在一种微弱的共鸣,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巴布什这批人和外边的一些野兽相处却不会受到攻击。

不适应那股力量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剩下的——也就是现在村子里的这部分村民,大多都是对这所谓的混沌之力有一定耐受性的人,不会轻易因其得病或死亡。而在另一个人格的引导下,汀娜便反过来利用这股力量来控制村民,在必要的时候做出相应的行为——这也就解释了昨晚为何会发生那种事。在汀娜的帮助下,村民们的确可以很好地隐匿住自己的气息而不被自己发现。

以上这些是他想通了的部分,但也有一些事还没有想通。譬如,为何汀娜要阻止村民离开这座岛屿?这有什么意义吗?还有,岛屿周围的那个能量保护罩又是怎么展开的?是汀娜所为?可她为何要这样做呢?

这些,都是尚未知晓的谜题,等待着他去发现。

之后,问了杰洛特,小女孩的事也弄清楚了。她是杰洛特的好友的孩子,她的父母当时也在那第一批准备离开岛屿的人里,可惜没有杰斯特那么幸运,她的双亲都在那次事件中被汀娜所杀,反倒是她一个人逃了出来。之后,杰洛特便一直想找到这个友人遗孤,却一直没能找到,直到今天看到她和契轲尔在一起。

女孩好像听不懂他们的谈话,但好像了解到了周围没有危险,扒着和她头平齐的窗沿网上爬着玩。听完她的故事,契轲尔看着女孩瘦弱的背影,不由得为她的命运而感到痛惜。她现在这个状态,应该是介于被混沌之力掌控和未掌控之间,因此行为才会如此鬼怪,言语功能下降。

而且……

契轲尔想到那天晚上在那个房间外看到的里边的眼睛,这件事至今记忆犹新。或许,当时被关在里边的正是女孩,只是之后她想办法侥幸逃走了而已。

这一切,都是因为汀娜吗……

他走过去,摸了摸女孩的头,女孩“咿呀”了一声,好奇地看着他,而他却看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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