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殺

「柔?」對於自己這個青梅竹馬的舉動，明凡是越來越感到奇怪了

羽柔沒有說話，只是把頭埋在明凡的胸口中

由於這次是以面對面的姿勢躺的，而且羽柔整個人都貼了上來，明凡只好把手搭羽柔的腰上，但這一摸明凡就覺得觸感不對了

「怎麼又把蕾絲穿回來了?」

「不喜歡嗎？」羽柔的語氣很平淡，這反而讓明凡感到害怕

突然間又怎麼了？「穿這種東西是要幹嘛啊……」雖然有些害怕，但明凡還是小聲的表達了一句

「那我脫掉?」

不等明凡回答，羽柔整個人縮進棉被中，那隱約傳來的動作讓明凡忍不住開始遐想

雖說還談不上是愛情的關係，但無論是友情或親情方面，羽柔在明凡心中都有不小的地位，再說明凡對這青梅竹馬還是容易感到害羞的……沒辦法，羽柔在明凡面前就是不會控制尺度

過了一會，羽柔探出頭，並重新黏上明凡，當明凡的手重新放到羽柔的腰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衣服呢？」當明凡好不容易回神時，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啞了

「你覺得呢？」羽柔輕輕的說著

丫頭，這是在玩火啊

對於羽柔的惡作劇，明凡早已習慣得差不多了，雖說有時依然會感到無奈，但這次太過火了

「…別鬧了，我……」

明凡還未說完，羽柔後腳一蹬，藉著牆壁使力往明凡的方向一翻，瞬間變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勢「…沒關係喔……我會說是我強了你的……你可以不用負責」

明凡只感到鼻尖一熱，雖然手被羽柔順勢壓住沒法確認，但明凡知道自己大概是流鼻血了……

「嘻嘻，還是一樣可愛呢」羽柔笑著，然後重新趴到明凡的胸口上「真的…沒關係喔」

「……怎麼了？」明凡雖然還是害羞，但腦袋已經恢復運轉了，覺得羽柔的情況可能是因為發生了什麼事，比如這次的夢比較清晰，所以比較怕，擔心自己跑走?

「唉……所以說，就算是天才，在這種時候也一樣嘛……」羽柔嘆了口氣，失望的說

?

「我是說我喜歡你啦」

欸?!

「還沒發現嗎？我明明那麼害怕男生，卻不怕你，而且在你面前也什麼都不注意，給你佔了一堆便宜，這樣你還不明白?」皺著眉，羽柔輕聲抱怨

羽柔確實挺喜歡三不五時捉弄明凡，但主要是因為這是從小時候就開始的習慣，突然改掉反而更奇怪，再說，反正明凡也不會真的覺得反感，羽柔乾脆繼續維持本性

至於平時不願意承認喜歡明凡……因為多少還是會害羞嘛

但或許是因為明凡在星空幻境內又找了新女友的關係，所以羽柔打算放棄傻等，改由自己來一發直球

「……你知道的吧？我看不慣那些笨蛋，而唯一看得上眼，且可以在各領域和我比得不相上下的只有你而已」羽柔整理了下情緒，看著明凡平靜的說著「我本來就對你有好感，在你救了我之後，我就再也不可能去喜歡別人了」

當年的事情羽柔還記得一清二楚，有些連明凡都忘了的細微小事，她都還記得

當年明凡偷偷跟進了嫌犯的藏身處，只為了確定羽柔不會有危險，當年羽柔一共被綁架了六天，從警方接獲通知，到找到嫌犯藏身處，一共是三天，再加上剛綁架羽柔的第一天，一共有四天……這四天裡，明凡都躲在角落裡，確保羽柔沒有受到傷害，而在警方包圍藏身處的第一天晚上，明凡偷偷在嫌犯儲藏糧食的地方點了火，雖然嫌犯有把火滅了，但已經沒食物吃了，第二天起沒食物可吃的嫌犯，決定再次以女童進行威脅，而這時明凡行動了

或許是擔心再這樣拖下去就沒望了，所以其中一名嫌犯拿著球棒，決定讓羽柔叫個兩聲，讓外面的警方決定妥協

羽柔怕歸怕，但她很明白，如果隨便哭鬧，只會讓自己不好受，所以這六天她一直忍著

這段時間，每天都只有最基本、餓不死的食物能吃，更別提從昨晚到現在，約16個小時沒吃過東西，所以即便明白嫌犯們的目的，羽柔覺得自己這次也不會叫出來，不是不想，是沒力叫了，然而……

正當他靠近羽柔時，明凡從一旁出來，以美工刀往嫌犯的腰部一捅，嫌犯來不及躲開，只用球棒往明凡身上打去

「不要!」看著突然出現的青梅竹馬被打飛，羽柔看得很清楚，明凡剛才直接是吐了一口血

對於這個不知從哪闖進來，但很明顯是為了救自己的青梅竹馬，羽柔哭了，或許有一部分是因為這六天累積下來的恐懼，但更多的則是因為這個白痴

明凡會評估利益得失，他覺得班上同學提供不了利益，甚至還會拖累他，所以他不打算和他們打好關係，而明白讓他們知道理由會對自己造成不利，所以明凡裝起了自閉

羽柔是唯一了解明凡的，所以看到明凡為了救自己而不惜陷入危險……

他把我的安全看得比他自己的還重要?……為什麼……

被打飛的明凡躺在地上動也不動，而被刺中的那名嫌犯則是趴在地上按著傷口，表情扭曲

另一名嫌犯拿出了水果刀，往明凡走去，羽柔這次是真的沒力了，剛才叫了那一聲，然後又哭了出來，一個小學生現在真的沒力氣去救明凡了，甚至也喊不出聲

當嫌犯走到明凡身旁時，明凡突然轉身，以另一把暗藏的刀往嫌犯腿部劃去，而這次嫌犯已經有警戒心了，雖然被劃到了，但明凡的左手臂也挨了一刀

明凡往後退，而腳受傷的嫌犯在向前倒的時候還不忘多補一刀

「唔…」按著肩膀的傷口，雖然這兩刀都不深，但肩膀這道傷幾乎完全封住了明凡的左手……也還好明凡閃得快，不然這刀原本是向脖子揮去的……

嫌犯怒罵著，但明凡自動忽略了嫌犯的罵聲

不敢太靠近嫌犯，明凡把刀以飛刀的手法往嫌犯的右手臂處射去

由於劇烈疼痛而鬆開了的水果刀被明凡搶了過來，然後明凡立刻往嫌犯的後頸刺入

呼……呼……

喘著氣，明凡才剛放下心來，身後卻傳來另一名嫌犯的聲音，一轉頭，明凡的心又懸了起來

「你這混小子……」嫌犯一手抓著羽柔，一手握著刀「你是來救這丫頭的吧？年紀輕輕卻很有膽量」

看著挨了兩刀卻忍著默不吭聲的明凡，嫌犯笑了出來「你剛才刺了我哪裡，就在自己身上刺一個一樣的傷口出來，不然我就從這丫頭身上補回來」

唔……嘖……

明白這是單純的、低智商的威脅，但明凡不敢賭，他知道羽柔現在很虛弱，挨了這刀一定撐不下去

而且，即便是天才，一個小五兒童也不可能有把握從大人手上保住另一個兒童

反手往自己腰間刺去，明凡也已經撐不太住了

嫌犯笑了，那個笑容很陰暗、扭曲，他舉著刀向明凡走去

這時羽柔不知從哪裡擠出的力氣，她往嫌犯的手咬了下去

嫌犯吃痛，把羽柔甩開，而明凡則是抓住機會，往嫌犯的胸口刺去

嫌犯死前的最後一刀，由於左手幾乎動不了了，而刀又卡在嫌犯胸口拔不出來，於是明凡只能側身，以右手臂去擋，由於角度問題，傷口不深，但很長，雖然這道傷沒流太多血，但感覺上反而更痛

走到了羽柔旁邊，明凡忍著痛，溫柔的說著「沒事吧？」

羽柔輕輕的點了點頭

「餓了嗎？」

依舊是點頭

明凡拿出藏好的乾糧，皺眉思考了下「……咬得動嗎？」

搖頭

看著羽柔連搖頭都沒力了，明凡覺得自己根本是多問的

明凡想了會，咬了口乾糧嚼了起來，然後以口對口的姿勢喂給羽柔

羽柔現在很累……真的很累，是那種連害羞都沒力的累

反觀明凡，雖然傷口很多，但較嚴重的只有腰上那道自己刺的傷口而已，肩膀和右手臂上的都只是痛，根本沒有危險，其他就更不用說了，反而是第一次被打飛時，臉上被刮傷了兩道口子，明凡現在只擔心這會不會留下傷疤

而男孩子本來就比較晚熟，尤其又是沒什麼人際關係明凡，所以他倒是覺得口對口之類的沒什麼

吃了乾糧和小半塊肉乾，羽柔在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看著羽柔安心的睡臉，明凡笑了

………………

約二十分鐘前傳來了一聲叫聲，警方跟羽柔父親都很擔心，但卻沒有辦法接近，當他們看見明凡背著羽柔走了出來時都愣住了

走到羽柔的父情旁邊，明凡也沒力了，而且也安心了，就這麼昏睡過去了

看著自己女兒只是亂了的衣服和頭髮，和被砍了好幾刀的明凡，羽柔的父親心情很複雜

「把人處理好，還有，不要把這小子的事情讓其他人知道」由於知道明凡不喜歡出風頭，所以羽柔父親向警方吩咐

「可是……」

沒等警官回話，羽柔父親就抱起了兩個小孩「如果做不到，我就幫你們換一個做得到的所長」

對方的臉都綠了

………………

坐上車，看著後座受了傷的老友小孩，和自家剛被綁架，卻睡得那麼安穩的女兒，羽柔父親有四分虧欠、四分感激和兩分高興

虧欠的是老友，和他兒子，自己女兒被綁架卻需要靠他來救人……

感激的是明凡，當時要確保羽柔的安全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因為就算答應嫌犯的要求，也不能保證他們就不會對羽柔動手……

高興的一部分是因為自己女兒獲救，一部分則是因為女兒的睡臉

他很明白，自己的女兒可不是什麼粗神經，剛被綁架完根本不可能睡得那麼安穩，但再看看她緊緊抱住明凡的樣子……

羽柔的父親默默拍下了這畫面

事後，醒來的羽柔仔細回想後，對於被餵食的方法感到非常害羞，甚至一度超越了恐懼……

而明凡則沒什麼在乎，甚至不久後就把細節忘得差不多了，包刮接吻的事

或許是那六天裡壓抑太久，現在恐懼爆發後羽柔變得很害怕男生，或許是這兩個嫌犯太兇的關係……也可能是嫌犯長相的問題

總之就連父親，羽柔也多了一些距離

而只有明凡，是她不害怕的男性，也是她唯一真的親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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