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瑶姬轻轻敲开参谋长的办公室,轻轻说:“参谋长……”
“老叶啊。”不等瑶姬说完,海军上将、海军参谋部总指挥金琅将军走进参谋长的办公室,挥手示意瑶姬可以退下了,笑眯眯说,“恭喜你啊,组织部的老吴跟我夸你了,说你慧眼识人,没浪费好苗子啊。”
参谋长连忙放下笔,绕出办公桌来接住,然后把将军拉到沙发上坐下,殷勤地去泡茶。
“什么啊,还是金兄有魄力,你不请电视台来直播,我们也不会收获这样好的轰动效应啊。”参谋长放下茶杯,在金琅将军对面坐下。
“经过这次大捷,颓败的成绩也没人提了,讨伐的进度也没有人不满了,国务枢密院重新拾起了对海军部的信心,财政部的人告诉我,下个月能多批下来将近一半的预算。”金琅将军笑眯眯地吮了一口茶,抬头看着参谋长道:“我不知道你在下什么棋。所以来和你商量这钱怎么花。”
“什么棋,我棋下的很臭的将军你知道的啊。”参谋长莫名其妙。
“小豪明明在威海港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忽然给葛甜甜拨了三千单位的款,我就摸不清你的套路了,老叶。”将军眯着眼说,“你到底要栽培你儿子还是栽培葛甜甜?”
“这个啊。”参谋长连忙澄清,“我栽培谁的意思都没有,年轻人要自立图强嘛。我是这么考虑的,目前海军部的讨伐进度确实疲软,葛甜甜既然敢立下那种军令状,就让他破釜沉舟嘛,毕竟列克星敦是他从U国带回来的,人家国籍还是U国名下呢,关了仁州港,葛甜甜一走,咱们没把握留下列克星敦啊,那不是平白丢掉一个核心航母战斗群吗?这个紧要关头咱们搞不起分裂。”
“当初拿出威海港的建设方案的时候,你跟我展望未来。现在你把葛甜甜扶了起来,你又跟我讨论当下。一会儿一个调啊参谋长。”将军喝茶。
“情况特殊,那时候葛甜甜还没回国嘛。”参谋长说,“等到他建出来声望号,情况就不一样了,这和母以子贵是一个道理。一艘航母一艘战巡,咱若都从国外买,支票上的零比我的手指头还多。这时候再拆仁州港就没意义了我的将军。不如留着,一来有竞争才有发展,对两个年轻人都好。二来省了拆迁的钱和结算的人力,留下一艘航母和战巡还能多扩张几张海图嘛。”
将军捏着茶杯盖子,吹着茶叶,闭眼道:“叶璨豪是你的儿子,其次才是我的女婿,你既然对葛甜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不多管闲事了。威海港的建设那么烧钱,我没那么多钱供养两个港口,拿个方案出来吧。对了,把泄漏的源头要揪出来。”
“什么泄漏?”参谋长又愣了下。
将军的食指点着桌面:“葛甜甜怎么知道仁州港要拆的?关闭仁州港的方案在他上任之前就拿出来了,要是没有人给他泄漏口风,他怎么会死乞白赖地出那么多歪招保命?”
“他,”参谋长犹豫了下,他觉得说出口有些荒谬,“他猜的。”
将军大马金刀手撑膝盖,右手玩弄着茶杯盖子,不说话。
参谋长也瞧着那只杯盖不说话。
“你看这杯盖。”将军打破沉默,他把**的白瓷杯盖放在玻璃桌面上,杯盖立刻转圈滚动起来,“太圆滑就会滚动,不经意就会滚落桌边摔碎。所以杯盖这种职业,就不应该圆滑。但是做成方的不好看。因为嫌费劲又没有人去把它切割成棱角分明的正十二边形,放在桌上能立住,盖在杯上不讨厌。圆滑里面,也要有原则,这种人很少,要是出现在身边,就要思索能不能驾驭。”
参谋长摸着下巴说:“发人深省呢。”
将军继续说:“他就像那种杯盖。嗅觉灵敏。处世圆滑。但是还破釜沉舟地选择死守仁州港,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我若是你,如果驾驭不了,一开始我就不会发给他三千救命粮。”
参谋长笑道:“哪有那么严重,我只是觉得,有竞争的市场经济比计划经济好,同理,有个对手刺激叶璨豪奋发进取,于他、于海军部、于讨伐大业,都是好的。”
将军说:“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操心了。海洋科技研究所现在到了烧钱的阶段,仁州港的配给怎么来。你说了算吧。”
参谋长犹豫了下,然后说:“自然是报销所有演习花销,不追回三千单位的预支拨款,每周额度提升到……”
参谋长权衡了一下,既然将军说明白要把钱投进海洋科技研究所,他给仁州港加薪等于从威海港手里抢钱。他在考虑让儿子吐出来多少给仁州港。
“提升到每周两千单位油弹钢铝。”参谋长还是疼儿子。
“你觉得他会满意吗。”将军盖上茶杯,露出微妙的笑意,“演习差点演了个全军覆没,工资还没威海港一半高。”
“另外下放自主筹款权。”参谋长继续说,“让他从他的人民手里去捞钱吧。日后也方便从经济问题上进行辖制。”
“这个方案不错。你去和他说吧。这可是你的命令,和我是没有关系的。”将军站起来,笑眯眯地递上一支雪茄,“来一支?”
参谋长难为情道:“劲儿太大,我是怕了。”
将军笑道:“敢吃葛甜甜,却不敢吸烟?”
参谋长连忙认怂:“哪里哪里。我怕咳啊。”
将军剪断雪茄头,咬在嘴里笑眯眯地点上,看着参谋长说:“我还以为你要凑一双儿子,跟我家两个姑奶奶并排成双呢。”
参谋长赶紧撇清:“没有没有,我对葛甜甜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的,说起来都是为了讨伐大业,为国家精打细算而已。”
“那就好。”话都说完,将军也摆手离开。
将军刚走,参谋长在办公室狠踱了几圈,拿起电话机唤秘书道:“给我接仁州港的电话。”
秘书说:“是。”
少顷,电话通了,参谋长说:“仁州港吗?我是叶天豪。我找葛提督。”
电话里说:“报告参谋长!提督和全港官兵在港口列队、迎接返航舰队去了,要不要叫他给您回电话?”
参谋长差点骂出来,“有病”两个字咬在牙后面,忍着问道:“这才几点,他就去接?舰队怎么也要傍晚才回得来吧?他中午就去干啥?”
那个秘书讪讪地答道:“去……晒着呗。宁可早点侯着,也不想错过接不着吧。”
刚说完,那个秘书赶紧补救:“我挂了电话就给提督致电,请他给您打过来。”
参谋长压住怒气,柔声道:“不必了!明天上午我亲自去仁州港找他。约九点钟吧。”
堂堂参谋长居然跟一介提督预约上了,秘书吓尿了,连连答应,信誓旦旦。
参谋长挂电话,打开门探头喊道:“瑶姬?”
“啊?”瑶姬从档案室探出头来,满头大汗道:“等一下。”
参谋长走过去,看见瑶姬把两三个大抽屉全**,文件翻的满桌都是,她正在努力把刚翻完的一沓塞回去。
“干嘛呢?”参谋长问。
“将军管我要葛甜甜的档案。正好国务枢密院也打电话来要,可能要嘉奖吧,我正好一块儿找出来。”瑶姬的秀发凌乱地横在嘴角,她茫然地把发丝撩回耳后,瞧着剩下的大抽屉喃喃:“我放哪儿来着?”
参谋长回头把档案室的门关上,按着桌子问道:“瑶姬,你跟列克星敦关系不错?”
瑶姬抱起沉沉一沓档案放在桌上,开始细数搜寻,一边答道:“还好啊。”
参谋长委婉地问:“据你了解,如果第五十七号文件按时下发,关闭了仁州港,列克星敦留下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瑶姬哂笑着摇摇头,“她怎么可能留下。本来就是跟着葛提督来的,没有葛提督的话,她估计跟U国大使馆打个招呼就会回国吧。”
“没得商量咯?”
“人家是自主申请来我国服役的嘛,保留自主选择权的啊!我们也不能扣着不让走啊!”瑶姬笑道。
“优厚待遇也不行?给她授予军衔,公民待遇,围绕她打造航母战斗群,待遇肯定比回国好这一点可以放心。”参谋长刨根问底。
瑶姬停下手头的活,仔细想了一下。
“我觉得没戏。”瑶姬老实说,她一边找出遥控器打开空调,一边拿文件扇着风说:“参谋长这么和你解释好了,如果她每天不用吃七十几桶燃油三百单位铝,她估计会和葛提督私奔。你觉得被浪漫泡坏脑子的女人会考虑你说的金钱名望和地位吗?”
参谋长无言以对了。
他只好走出去,关门的时候嘱咐一句:“那个嘉奖令,盖上我的章以后再发。”
瑶姬说:“是。”
参谋长关门之后,瑶姬又翻了一阵,美眸一亮,“咦!找到了!”
她抽出写着“葛甜甜”的文件袋,好奇地解开白绳打开来看。
扫了一眼,瑶姬的视线在“家庭关系”一栏上停住了。
“什么政治局的叔叔啊,家庭关系一穷二白嘛。”她仔细回想,“是谁造谣说葛提督是政治局那谁的表侄子来着。”
忽然手机响了,瑶姬赶紧把资料放回去,系上白绳,用肩膀夹着手机接听道:“喂?是我。婉绮啊?下礼拜一去温泉啊?我瞧瞧有没有空啊。”
瑶姬瞧了一眼日程表。
她歉然答道:“下礼拜一约了列克星敦去潜水。抱歉啊。”
杨婉绮在电话里撒娇。
瑶姬推脱道:“不行啦,我怎么能出尔反尔啊。什么重色轻友啊!列克星敦又不是男人!哎呀真的推不掉,现在仁州港快如日中天了,我就算为公家着想也要搞好两边的关系啊。”
杨婉绮放弃了,在电话里嚷:“那我也去。”
瑶姬想了想,觉得要先问问列克星敦,于是没答应,半推半就道:“我问问列克星敦潜水装备够不够。”
杨婉绮认真起来,什么也没说,乖巧地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瑶姬心想,这两年仁州港清净得像公墓,jackson一输,仁州港瞬间成了旅游胜地,人情薄如纸,利益大过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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