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殿前杀将

　　凌潇云见莫千山已死，便将目光放在了众宫人的身上，他根本不关心莫千山的死活，他在意的是莫晓雨的所在。他之所以如此晚才攻入莫宫，就是因为他在找她。邺郡里外，他已寻便，丝毫没有莫晓雨的身影，如此便只有一个可能——她在莫宫之中。

　　“所有的宫人都在此处了？”凌潇云问项飞蓬。

　　项飞蓬点头，“全部都被我们赶到此处了，所有宫殿已经搜查清楚，没有莫晓雨的身影。”

　　凌潇云看着不断跪地求饶的宫人们，眼底露出一抹杀意，谢麒要死，莫晓雨更不能活！

　　莫千山归天，莫曦微、剑眉与柳舞三人只能默默掩面啜泣，却不敢挺身与凌潇云对抗。

　　便在此时，莫晓雨神智渐清，她的手微微动了动。剑眉察觉到异样转头，见莫晓雨已睁着双眼，担心她知道莫千山死亡一事会找凌潇云拼命，便立刻点了她的穴道，将她的身子拉低，在她耳旁轻声道:“公主千万莫要出声。”

　　莫晓雨的意识尚未完全恢复，还理不清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她的身子虚弱无力，倒在了剑眉身上，动弹不得。

　　“莫晓雨，你畏缩在这群宫人之中，可不像你的个性。你放毒烟的狠劲何处去了？你放火烧杀我军士兵的果敢何去了？”凌潇云踱着步，大声朝着宫人们喊道，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吓得宫人们紧紧抱头痛哭。

　　莫晓雨听到此言，意识骤然恢复，她想起了谢麒的死，想起了莫国的亡。只偏偏，她还活着。

　　大殿内各种声音吵杂，凌潇云独独没有听到莫晓雨的声音。

　　见此状，凌潇云利剑一展，指着宫人道:“你若再不出来，我便将这里的宫人全杀了。”

　　半晌无言，他剑起剑落，将临近他身边一名宫人的头颅砍下，头颅在地上滚动，吓得众宫人不断后缩，直言饶命。

　　莫晓雨心中惧怒，若她此刻可以动弹，她定要杀了凌潇云，哪怕是要她与他同归于尽，她也在所不惜。

　　东方预见此场景，立刻阻止凌潇云，“陛下，万万不可杀手无寸铁的宫人们。”

　　若凌潇云想要真正称霸天下，便不能落一个滥杀百姓的罪名。天下之君，当有仁义之名，哪怕要杀人，也要师出有名。

　　“杀我凌国先皇的逆贼就藏匿于这些宫人之中，那是他们的公主，他们必然认得，可他们却包庇她，如此，他们也算得上罪人。”

　　凌潇云如此说道，可他转念一想，莫晓雨是军人，他哪怕杀尽这些宫人，都未必能将她引出来。

　　“虽是如此，亦不可滥杀……”

　　东方预正要开口相劝，凌潇云却忽然道：“仔细想想，军师说的也有道理，朕确实不应该杀宫人。”

　　他转头朝项飞蓬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将莫国被俘的将军们带上来。

　　项飞蓬领命而去，不消一会，李青等人便被莫兵们押入宫殿，跪成一排。

　　剑眉看到梁平，身体一颤，一颗心忍不住快速抽动。

　　凌潇云的剑在几人的脖子间来回，问东方预道:“这些可都是叛逆莫国之徒，朕替莫皇杀了这些不仁不义之叛徒，可算师出有名？”

　　东方预点点头，“自然算师出有名。”

　　将军许平升听凌潇云称他们是逆贼，忍不住“呸”了一声，直言道:“我等忠于莫国，愿与莫国同生死，你想构陷我等叛逆，怕是徒做妄想。莫皇虽死，然天地昭昭，凌皇此等假仁假义之君，永不能懂忠义二字。”

　　凌潇云看着许平升，眼底笑意极深，他将剑放在许平升的脖颈旁，沉声道:“朕还在为找谁下手而发愁，你却来自寻死路。”

　　许平升的眸中毫无畏惧，仰头直望前方，不畏生死。凌潇云毫不犹豫，剑一横，许平升脖颈立现红道，鲜血溅了满地。

　　“这是第一个。莫晓雨，若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杀第二个了。”

　　凌潇云的剑横在老将王思身前，王思望了眼大殿龙椅上莫皇端坐着的遗体，微微叹了口气。

　　王思前半生跟随谢天翎平定莫国内乱，后半生跟随谢麒守卫莫国边疆，他这一生都在莫国征战。如今莫国已亡，他也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自然也不怕死，只是心里不免有些叹息。

　　等了半晌，没有应答，凌潇云挥剑而下，王思倒在了许平升身旁。

　　莫晓雨的眼睛涨红，她拼命挣扎着想要冲破穴道，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凌潇云”，那些咬牙切齿的心声撕裂了她的理智，她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凌潇云！

　　昔日曾与莫晓雨一同叱咤战场的将军一个接一个倒下，莫晓雨在巨大的愤怒中冲破了哑穴，“要杀就杀我，放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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