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莫晓雨从床榻醒来,身旁已不见了凌潇云。菊儿、茉儿朝她行礼,“贵嫔娘娘早安,陛下已去早朝,说下朝后与娘娘一同用膳,奴婢二人服侍娘娘更衣洗漱。”
莫晓雨微微一笑,道了声“知道了”,便由着二人为她更衣。
她看了眼一旁的菊儿,“菊儿,我这里不需要太多人服侍,你先去把主殿里的文书整理好,再去打盆水将桌椅都抹一抹,免得一会陛下下朝看了心中不悦。”
菊儿巴不得不服侍莫晓雨,便应了声“是”,退出了侧殿。
待菊儿离开后,莫晓雨仔细确认她走远了。方低声问茉儿,“茉儿,昨夜剑眉送去的药酒你可有收到?”
茉儿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收到了,赶巧那时候菊儿在洗身子,剑眉姐姐怕我上药不方便,便帮着奴婢上了药。”
莫晓雨不由一笑,只怕是剑眉硬着要给她上药的,这般“霸王硬上弓”的作风,确实像剑眉。
她关切问道:“现在可见好些了吗?”
茉儿点点头,“谢贵嫔娘娘关心,奴婢好多了,贵嫔娘娘的药的确神奇。”
当然神奇,那可是行军时常用的跌打药,剑眉亲自调配的。为了这药她逼着柳舞陪她跑了好几趟太医院,才让江泰云帮着她把药给配齐了。
“茉儿,你过来。”莫晓雨招呼茉儿走近,拉过她的手,从枕下拿了些碎银子放在茉儿的手上。
茉儿看到莫晓雨递给她的银子,正惊讶着想开口拒绝她的好意。可莫晓雨忙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茉儿知道她不想让旁人听到她们的对话,便小声道:“娘娘,使不得。”
莫晓雨摆了摆手,道:“如何使不得?你为我吃了五个板子,又因我被罚三个月俸禄,这是我当补偿你的。”
茉儿再次拒绝道:“还请贵嫔娘娘收回银子,奴婢照顾贵嫔娘娘不周,被罚是应该的,若不是因为贵嫔娘娘,奴婢早去了永巷,贵嫔娘娘不必再为奴婢的受罚而愧疚,这会折煞奴婢的。”
莫晓雨柔声劝道:“在这宫里,虽用不着大钱,但若没有些银两傍身,总归是要受苦的。你若不愿让我补偿你一些,我心里着实不痛快。”
茉儿显得十分为难,她心里是不太愿意接下这银子的。在这后宫里,绝没有白给的好处,突然有个人待她这般好,她难免会想深了些。只是让茉儿不解的是,她又有什么可让人利用的呢?
莫晓雨又将银子塞给了茉儿,“你就当是为了让我心里好过些。”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茉儿还如何能拒绝莫晓雨的好意?她犹豫地接过银子,看了眼,又道:“可奴婢三个月俸禄并没有这般多,娘娘……”
莫晓雨合上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我知你母亲卧病,正是用钱之际,便为你添了些。宫里开支大,这个月拿不出什么银子,待下个月俸禄到了,我再给你添些。”
“娘娘怎知奴婢母亲病了?”茉儿母亲的确是病了,但她奇怪莫晓雨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只告诉了菊儿。
莫晓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自是有人告诉我的。”
只说了这样一句话,莫晓雨便不愿再多说,只道:“好了,银子你收下了,我心也安了些,你将银子收好,去帮着菊儿打扫吧。”
“是,贵嫔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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