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柳舞将制好的霓裳舞衣呈给莫晓雨试穿。
“已按主子的吩咐,将清洗好的毛羽藏于舞袖中,边角用金边假镶,轻扯便可将毛羽散出。”
莫晓雨点点头,张开双手任柳舞为其着上羽衣。多亏了皇后的诡计,给了她启发。
柳舞左右细看了一番,见羽衣很是合莫晓雨之身,方安心了些,问道:“主子看是否还有地方需要修改?”
“不必了,这样就很好。柳舞的女红自是无法挑剔的。”
这柳舞一人赶制出来的羽衣,虽不及凌国尚衣局所制的那般精美华丽,却别有一番脱俗雅致,衬得莫晓雨宛如天女下凡。
剑眉走入殿内,见二人正在试衣,便走到莫晓雨耳边道:“主子,陛下正往宁安宫来。”
莫晓雨微微点头,脸上并无诧异之色。明日便是中秋,凌潇云也是时候该来见一见她了。
卸下羽衣,莫晓雨复躺回床上。她的脸色平静,看着虽仍有些倦怠之色,却已无半点病态之感。
“陛下驾到。”
莫晓雨起身参迎,“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潇云见到莫晓雨,忙道:“爱妃快起身,朕闻爱妃病了些许天,可有好些了?”
莫晓雨垂眸轻言道:“蒙陛下挂心,臣妾身子已无大碍。”
凌潇云搂着莫晓雨的细腰,在其耳旁道:“这几日不见爱妃,朕甚为想念,终日郁郁寡欢,便连奏章都看不大下去。爱妃你究竟给朕下了什么药,叫朕为你这般神魂颠倒?”
莫晓雨内心不由一嘲,凌潇云如果真这般在意自己,她“病”了那么些日子,他又怎会今日才来?他日日沉浸在李馨儿的温柔乡中,却跑来和自己说这些叫人恶心的话,莫晓雨实在觉得可笑。
凌潇云这话拿去骗骗李馨儿、萧琳琳之辈还可以,若想拿来糊弄莫晓雨,还是太自负了些。
然而莫晓雨虽知凌潇云虚情假意,却仍要娇羞承欢,她靠在凌潇云的胸膛前,娇嗔道:“陛下胡说,臣妾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是是是,朕胡说。”
二人如此虚伪一番后凌潇云忽然问道:“朕听闻前几日纪才人送了爱妃一盘秋菊,怎么不见爱妃摆在宫里?”
莫晓雨一听,心中暗想凌潇云果然私下观察着后宫的一举一动,也是,后宫与朝政密切相连,若不能将后宫的一举一动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难免有“祸起萧墙”的隐患。
凌潇云表面好色,实际却非昏庸之人。多疑如他,便是信了莫晓雨是“莫曦微”,却仍对她的忠诚有所保留,所以才会对她忽冷忽热。
可莫晓雨并不为此懊恼,便是跟了凌潇云七八年之久的张雪仪、梅雪晴、萧琳琳之流,依旧未能得到凌潇云的信任,所以她并不急于一时。
莫晓雨慌忙跪下,愧疚道:“臣妾有罪。秋菊乃御赏之花,可臣妾对花草一窍不通,竟将它养毁了,请陛下责罚。”
莫曦微是一国公主,自然不可能对花草一窍不通,何况御赏之花都由宫里花匠精心栽培所成,不过短短几日,如何能养毁。
凌潇云暗查过秋菊之事,也知道有人在里面做了手脚,若换作一般的嫔妃,定会将“秋菊”妥当存好,以作伸冤之用。
而凌潇云最厌恶的便是后宫争宠之事,故他对莫晓雨的“隐而不报”与“识大体”,甚为欣赏。
凌潇云亲自伸手将莫晓雨扶起,柔声道:“不过是一盘花罢了,养毁了便养毁了,朕哪里舍得为一盘秋菊‘责罚’爱妃?倒是爱妃病的这里日子,朕不能陪在爱妃身边,实在是委屈爱妃了。”
莫晓雨柔声回道:“陛下日理万机,心系百姓,臣妾以陛下为傲,不曾委屈。”
“爱妃总是这般体贴朕心。”
凌潇云在莫晓雨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又道:“明日便是中秋,爱妃你的身子……”
中秋晚宴,普天同庆,是朝廷展示国力繁荣的重要宴会,除了皇亲贵胄外,京城里的所有官员都可携眷出席。
莫晓雨自然知道凌潇云今日来此最大的目的正是为了确认她明日能否一舞,为皇家争颜面。
她露出自信一笑,“陛下不必忧心臣妾的身子,明日晚宴臣妾定会全力以赴。”
凌潇云点点头,“爱妃舞艺天下一绝,朕信得过爱妃。只是明日晚宴,爱妃切不可露脸。”
莫晓雨乖巧地点点头,他知道凌潇云为何多次向她强调不能在中秋晚宴上露脸,因为东方预在,项飞蓬在,薛如海在,薛城,也会在!
若莫晓雨的容颜在众人面前显露,定然会引起一番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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