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想张雪仪竟真这般胆大妄为?
剑眉定了定心神,继续偷听,却见傅珺瑶突然起身,“噗通”一声朝张雪仪跪下。
傅珺瑶声泪俱下,“皇后娘娘,珺瑶只是一介妇人,没有父亲和夫君那般远大的志向,珺瑶怀胎十月,才有的冀儿,只希望冀儿能够平平安安长大……”
看样子,傅珺瑶倒是真不愿意让凌冀去当这个太子。
张雪仪起身,将傅珺瑶扶起,缓缓道:“本宫知道当初瞒着你将冀儿接入宫中,你心里对本宫免不了会有些怨气,这点本宫能理解。但珺瑶你嫁入我张府也有些日子了,对我张府在朝野中的地位也当有些了解,想那梅利这些年来对咱们父亲是如何压迫的?难道你就甘心一直如此?”
“便是不说朝野,就说在这后宫中,这些年本宫这个皇后在梅贵妃面前是如何处处忍让的,你也当有所见闻。”
她拿出手绢轻轻替傅珺瑶拭去脸上的泪珠,俨然一副温柔可亲的模样。
“冀儿若当上了太子,那必然是光耀门楣的大好事,今后我张家自是不必再被那梅家处处压制。至于冀儿的平安你更是不必担忧,冀儿虽非我亲生,但他是我张府独苗,有本宫在的一天,必保冀儿平安。”
张雪仪笑容渐浮,“何况整个凌朝中,除了咱们张家自己人,又有谁知道冀儿不是本宫之子,只要咱们张家人守得住这个口,他日冀儿登基为帝,你我还有什么可惧?再说陛下圣旨已下,即便此刻本宫想打退堂鼓,也是不可能了。”
抗旨之罪,谁能担得起?何况此谏言乃张家带头所呈,若此刻再提反悔,凌潇云必起疑心。
张雪仪这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过是想让傅珺瑶明白,事到如今,凌冀册封太子一事,已然是板上钉钉,谁也左右不了了。
傅珺瑶身子不由一软,跌坐在了椅子上,登基为帝,她何曾敢想?那可是欺君枉法,谋朝篡位的大罪啊!
当初张雪仪与傅珺瑶同时“怀孕”,傅珺瑶诞下麟儿后,本是满心欢喜,谁想自己的夫君张腾和大姑张雪仪竟是早起贼心,将她刚出生的孩儿偷偷送入宫中。
那时她方知张雪仪所谓的怀有身孕,却不过是一场早有谋略的“心怀鬼胎”。
孩儿是母亲的心头肉,傅珺瑶虽嫁入张家,本质却与张家人有很大的不同。要她拿自己孩儿的生死去搏一场前程,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一想到自己的孩儿在这宫里,随时都可能遭受不测,她的心便如刀割,
可是事到如今,傅珺瑶亦没有任何办法。
一个是她的夫君,一个是当朝皇后,她拿,只能默默祈求上天庇佑,让她的孩儿平安成长。
张雪仪见傅珺瑶神色恍惚,担心关键时候她会出什么乱子,只得再保证道:“本宫之言,当有保障。冀儿在本宫这里,绝不会受到半点儿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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