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料到莫晓雨是这般能隐忍的人,明明痛得撕心裂肺,却还这般不屈不挠。
她这副傲气倔强的模样落在凌潇云的眼里,倒比那些哭喊求饶更加管用。
若非心中坦然,无畏无惧,如何能在如此大刑面前隐忍至此,始终不求饶,不认罪?
凌潇云心里起了疑虑,又见张雪仪这大刑分明只针对莫晓雨一人,不由出声:“停手。”
若这夹板再夹下去,怕是莫晓雨这手脚都要断了。
听到凌潇云的命令,太监们纷纷停手,退到一旁。
凌潇云走到莫晓雨跟前,问道:“不痛吗?”
“痛。”
但和失去家国相比,不痛;
和目睹亲人死在自己眼前相比,不痛;和谢麒的死相比,不痛;
和委身凌潇云,日日所饱受的精神折磨相比,不痛。
听了莫晓雨所言,凌潇云又问:“既然痛,为何不喊?”
“若连陛下也听不见臣妾心中的冤屈,臣妾喊了又有何用?有何人在乎臣妾的生死,又有何人在乎臣妾的痛楚?”
即便到这种时候,莫晓雨依旧没有放低自己的身价向凌潇云哭诉求饶。可她如此淡然无畏的态度,反而比痛哭求饶更叫人心疼。
凌潇云的神色微微一怔,沉默半晌后,却开口道:“来人,将宁贵嫔收押天牢,待傅公公查实她与喜奴之间的关系后再审。”
“陛下……”张雪仪还想说些什么,见凌潇云露着不容置喙的神色,她只好将劝说的话收回腹中。
傅多闻出了凤仪宫大殿,先是领着一众宫人去了喜奴的住处,仔细翻找了一圈,在她的屋内找到不少的碎银两。
而后,他又去问了记录宫女日常宫女总管,得知喜奴的父亲确实患了重病,且她每个月都会托人拿十两银子出宫给亲人看病。
按理说一个皇后宫里的长宫女,一个月的俸禄也不到二两银子,可她每月却能拿出十辆银子出宫给其父治病,若说没有后宫主子的打赏,是断不可能的。
种种迹象皆与喜奴所述一致,傅多闻也不由起了疑虑,只是喜奴若有心诬陷莫晓雨,也自然会提前布局,使情况和自己的口供对得上。
傅多闻问清楚了喜奴家中的情况后便去了宁安宫。只是他方到宫殿外,便被几名侍卫拦住。
“公公,我等奉统领之命看守宁安宫,任何人不得出入。”
傅多闻兰花指一抬,指着阻扰他的守卫道:“放肆,杂家奉陛下的口谕彻查宁贵嫔与宫女喜奴的关系,你竟然敢阻扰杂家,是觉得陛下的口谕比不是秦统领的命令吗?”
几名守卫不由低头,“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军令如山……”
傅多闻不由怒目相对,“你这是要阻扰杂家办公吗?”
守卫们知道傅多闻是凌潇云身边的红人,只是若没有手谕,他们贸然放人进去,只怕会受军法处置。可他们思索再三,还是不敢得罪傅多闻。
“不不不,自然不敢阻扰公公办公。”
守卫们退到一边,给傅多闻让路。
傅多闻的脸色这方缓和了些,对着几名守卫道:“杂家也不让你们为难,杂家自己进去,其他人都留在这外面吧。”
“多谢公公体谅。”
傅多闻一甩袖子,独自走进了宁安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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