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雨不由轻叹,语气带着关切,微微责备茉儿道:“瞧你这不小心的,这一天就弄湿了两套衣裳,这会想换也没得换了。”
她转头又对菊儿道:“外面天冷,茉儿这一身着实不适宜出去,你去领多些烫过来,把屋子弄暖和些,也好让茉儿烤一烤衣裳。”
“是。”菊儿只乖巧地应了声,便走了出去。
菊儿一走,茉儿见时辰已经不早了,她早朝快结束了,便立刻对莫晓雨道:“贵嫔娘娘,奴婢有话想说。”
莫晓雨抬手示意茉儿先莫要开口,她凝神聚力,确定了菊儿已经走远,方对茉儿道:“你说吧。”
茉儿立刻把自己今晨所见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莫晓雨:“娘娘,先前奴婢衣裳不慎弄湿,菊儿陪奴婢去换衣裳,可奴婢一入屋后却菊儿便立刻离开了,奴婢觉得她行为诡异,便跟了上去,却发现她入了惜梅苑。”
莫晓雨故意挑眉道:“噢?她不是说她肚子不适,去了如厕么?”
茉儿连忙摇头道:“奴婢亲眼见菊儿去了惜梅苑,还和贵妃娘娘的贴身宫女梅心见了面。”
“菊儿向梅心透漏了陛下要册封娘娘为淑妃的事,还叫梅心通知贵妃娘娘,让贵妃娘娘尽快通知宰相大人设法阻止陛下晋封贵嫔娘娘您。”
茉儿神色着急,语气急切,可莫晓雨听罢后脸色却依旧平静,只笑道:“怪不得你这般晚回来,若不是看出你衣裳未换,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方才岂非要叫菊儿起疑?”
见莫晓雨一点也不着急,茉儿的心更着急了,“贵嫔娘娘有恩于奴婢,所以奴婢不愿娘娘遭受小人谋害,还请娘娘赶紧设法应对。”
设法应对?只怕那梅雪晴早已派人去通知了梅利,再说即便梅利不出言反对此事,也定然会有别人反对。
此事无论莫晓雨出不出手,结局都是一样的。或许此时宣政殿早已为此事吵翻了天。
莫晓雨微微一笑,拉着茉儿的手,柔声说道:“多谢你这般为我着想,只是这‘淑妃’之名,我暂时还戴不得。”
茉儿不解道:“陛下御赐之名,娘娘如何戴不得?若非旁人嫉妒,娘娘自当顺利晋封。”
莫晓雨见茉儿为自己愤愤不平,不由安慰道:“若我真适合此位,晋封便是迟早的事,何必急于一时。既然现在还不是时候,也不必强求。”
“可是……可……”
茉儿还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一句也说不出。
其实莫晓雨不是没有办法阻止梅利,而是她不愿出手阻止。
她见茉儿还在为她,便将话题引到了另一个点上。
“其实,比之贵妃娘娘与宰相联合,阻止我晋封一事,我倒更惊讶于菊儿的立场。”
她叹息道:“谁能想这御书房的专侍宫女,竟然是贵妃娘娘的人呢?这里的机要文件如此之多,即便是泄露一两件出去,也是不得了的。更何况梅贵妃的父亲梅利还是朝政要员,若叫梅家彻底掌握了凌朝的机要,陛下的处境岂非十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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