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忍疼带泪,连应了两声“是”,便立刻把一地狼藉收拾妥当,退了出去。
可走出殿外,玉露抬头看着被高耸宫墙遮挡住的天空,狭窄的,带着茫芒昏云的天空,她又能去哪里呢?
她捂着一身伤痛,在墙角蹲落,满心装着的委屈无人可诉,只能低声泣与寒风听。
午时刚过,柳舞便依着莫晓雨的吩咐,来纳良殿取羹盅。
刚服侍完李馨儿吃罢午膳的玉露已收拾好心情,除了一身的疼痛依旧难忍,旁的事情她都淡忘得差不多了。
见到柳舞前来,玉露露着礼貌的笑意,朝柳舞施了一礼,“柳舞姐姐好,姐姐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柳舞见玉露虽然笑着,可双手却极为不自然,似乎怕人碰着她的身子,极力掩饰着什么。
可她没有明问,只按着莫晓雨的吩咐,暗中观察。
她回敬玉露一礼,也笑道:“玉露妹妹好。我正好路过,便来问一问贵人早膳吃得如何,也顺道来取回早晨装燕窝的羹盅。”
玉露听罢,面色大惊,笑容顿僵,更支支吾吾得如同哑巴一般。
柳舞见状,心里对纳良殿发生的事情已大概有底,可她仍装作不知,故意问道:“怎么了?怎的这般表情?”
玉露结巴道:“贵人早膳倒是吃得不错,只是那、那羹盅……”
那羹盅早晨时候已经被李馨儿打烂了。可玉露总不能把实话说出来,免得莫晓雨和李馨儿生了嫌隙。
玉露想着一个小小的羹盅,也不太值当,莫晓雨也应当不会为了个羹盅大发雷霆,便把事情拦在自己身上,屈膝道歉道:“对不起柳舞姐姐,贵人吃罢燕窝后,玉露拿着那羹盅去洗,可偏着一不小心,手滑把羹盅打烂了,我……”
柳舞听罢,脸色不由沉了下来,连着语气也不觉沉了下来,“玉露妹妹,你说的可当真?”
玉露被柳舞吓着了,不由觉得害怕,“那羹盅……姐姐怎么这般神情?可是生气了?若是贵嫔娘娘恼火,玉露愿受责罚,请姐姐莫恼。”
早晨那装燕窝的羹盅虽看着比寻常羹盅要值当些,可玉露以为能用来装吃的,怕也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总不至于为了个羹盅便要了她的命吧?
玉露以为莫晓雨就算生气,也最多罚她几个月的俸禄,却不想柳舞一脸严肃,忙摆头道:“贵嫔娘娘倒不至于会为了这事生气,只是……”
她叹了口气道:“都怪我早晨时候没和你说清楚,那燕窝羹是陛下赐给贵嫔娘娘的,早晨刚到不久,便正好碰到你来了,贵嫔娘娘怕贵人饿着了,着急把燕窝羹给了你,以至于那燕窝羹还没来得及换别盅。”
“若是普通的羹盅打烂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偏着早晨装燕窝的那个羹盅是陛下极喜欢的玉兰盅,陛下每日喝汤尝羹,都非用它不可,怕是一会傅公公便要过来取回羹盅,所以贵嫔娘娘才这般着急命我来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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