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雨默不作声,只轻轻摇了摇头,迈步走上阶梯,打开庙门,踏入城隍庙中。
凌风跟随其后,也步入庙中,将门闭上。
昏暗的庙内,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也不见半个人影。
凌风走到一侧楼梯旁,朝莫晓雨轻轻招手,示意她上楼。
莫晓雨跟着凌风一起踏上木梯,二人每上一步,木梯皆“吱呀吱呀”作响。
二楼是一矮阁,有数间厢房,虽稍显破败,却比庙堂处干净整洁许多,显然有人时常来此打扫。
凌风走到其中一间厢房,朝门上轻轻敲了几声。
他虽似乎敲得十分随意,但莫晓雨却听出了其中的奥妙。
凌风以“三二一”的方式,敲了三次门,每一次的力度、方式和频率都不相同,第一次正手三声连敲,第二次正手两声更为急促,第三次反手一声不疾不徐。
只听他一敲完,门内也传出几声茶杯敲桌的声音,同是三次敲打,只是与凌风所敲打方式相反,用了“一二三”的模式,显然实在呼应凌风。
这种对暗号以辨来着身份的模式,军中也时常得见。
最后一声敲打落下,凌风便朝房门拱手,说道:“凌风已到。”
厢房内烛火骤明,不一会房门也“吱呀”一声打开,薛城的老脸呈现在二人面前。
“老臣参见七王爷,参见……”
薛城的目光落在莫晓雨的脸上,一刻定格。
“这这这……”
来此之前,凌风只告知薛城来此相见,并未告知会有他人前来,更未说明来人是谁,所以薛城并不知道来此的人是“莫曦微”。
他看着莫晓雨,很是惊讶。眼前的“莫曦微”虽女扮男装,但薛城在莫国为相多年,从小看着莫晓雨、莫曦微长大,对他二人的模样甚为熟悉,所以只一眼,便认出了她的模样。
只是他不明白传闻中已病死的“莫曦微”怎会和凌国的七王爷凌风扯上关系,更与他一同出现在自己面前。
薛城看着莫晓雨,莫晓雨也看着薛城,她本以为自己见到薛城会忍不住想杀了他。
但此刻看到眼前这个满头苍发,面部沟壑的叛国老臣子,她的内心竟没有一丝怒意,反而十分平静。
莫晓雨没有对薛城说任何话,只转身朝凌风点了点头。
凌风会意,便道:“你二人且谈要事,我去外面把守。”
薛城拱手送凌风离开,他想能让堂堂七王爷沦为看守,这“莫曦微”在凌风心中的地位定然不一般。
凌风走后,莫晓雨自顾走入厢房内,她刚一转身欲坐下,便见薛城屈膝跪下。
他的老骨头磕在近朽的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老臣……参见公主殿下。”
薛城不知道莫晓雨如今在凌国的身份,只遵过去之称,唤她一声“公主殿下”。
莫晓雨在已放置了的茶杯之位的对座坐下,自顾拿了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不多不少,正好与薛城原茶杯里的水一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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