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预虽然并没有认为今日此戏是由苏钰所导的,可五年过去了,他却从没有一刻相信过苏钰所谓的潜心修佛。
一个心无尘世的人,怎会于此纷乱的后宫中沉浮多年?一个毫无功利心的人,又怎会重回那龙床之上?
东方预太多探子,大多探子,尤其是夏国的探子,其忠主之心令人叹服,他们对待主子所下达的任务,是不死不弃,不成不弃,绝无异主之可能。
所以他以为这么多年,苏钰的潜心修佛不过是在隐忍,是在伺机而动。
可这话,凌潇云不爱听,东方预也不必多说。
他只拱手俯身一拘,却未作答应。
凌潇云见东方预拱手不语,心里虽有不满,然更多的却是着急。
这御书房的细作若不揪出,他如何能安心料理朝政?
过了半晌,凌潇云耐不住心中困惑,径直问道:“国师可有法子找出那细作?”
东方预知道凌潇云耐心已尽,故这回并未一点点引导凌潇云自行思考,而直接提道:“今日阻止陛下计划的人是梅利,而梅家于后宫中的最大势力显然是梅贵妃。昨日进出御书房的人皆有可疑,可陛下不妨先顺着梅贵妃这条线去查一查,看看御书房内可有人与惜梅苑的人走得亲近。”
在东方预看来,今日之事对凌潇云而言并非只有坏处,至少也提醒了他,让他知道自己身边有可疑之人。
未见东方预之前,凌潇云最怀疑的便是东方预。
可此时听东方预这么一分析,他倒也觉得梅雪晴确实更值得怀疑。
只是凡事无绝对,若有差错,岂非白忙活一场?
故凌潇云又问:“若跟着此线,却查不出什么呢?”
东方预心中有一丝无奈,他无奈的不是凌潇云今日对他生了怀疑,而是因为凌潇云到了此时,却仍未能看透此事情间的机要处。
他道:“陛下,无论今日此事是否由梅雪晴所泄,那梅利都已经知道了凌潇云的秘密。梅利手中握有陛下此秘密,必然要想方设法对付陛下。因此陛下最大的敌人,不在于那细作,而在于梅家。”
这细作要揪出,也必须揪出,可做此事的目的也是为除去敌人。
可东方预以为,无论此细作身后主人是何人,目前凌潇云最大的敌人,仍旧是梅利。
所以他们当务之急,不在于揪小敌,而在于除大敌。
恐凌潇云有所不明,东方预再道:“梅利在明,细作在暗,无论明暗,陛下都需除之,以防明暗合并。而如今暗处难察,明处便于眼下,自当先除眼下之危。”
东方预目光长远,懂得舍小取大,直击要害。
“朕明白了。”
凌潇云口上说着明白,然其实他并未能将东方预所言全数理解。
他只以为东方预今日之言,是已笃定今日于御书房偷听的奸细是梅家的人,笃定今日之事是梅雪晴和梅利里应外合,共同导演。
正是由于凌潇云把今日的所有都归咎于梅家,才使得日后的自己一步步踏入莫晓雨的圈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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