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上午,何春菊回了纳良殿后,一刻也未有歇下。
她对着镜子,精心地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
又吩咐小翠去炖了盅雪耳羹,打算学着莫晓雨,去一讨凌潇云的欢心。
说不定凌潇云一欢喜,她也能如当初的莫晓雨一般,与凌潇云共进午膳。
想及此,何春菊不由窃笑,若她能得此殊荣,想必这后宫里的人,也再不敢拿她过去的宫女之身在暗地里嘲笑她。
早朝过后,凌潇云一如往常前往御书房批阅奏折,没了何春菊,凌潇云身侧只有茉儿在旁伺候,研墨奉笔。
辰时刚过,未及午膳时候,何春菊便捧着雪耳羹前往御书房。
站在殿外的卫晨见来人,自然拦下,“陛下正批阅奏折,未得令不得进入。”
卫晨身形高大,如此一拦,何春菊自然难以前进半分。
何春菊在御书房侍奉了这么久,一向是自由进出,没想到如今她当了答应,反倒被拦在了殿外。
这主不如仆的待遇,倒也有些可笑。
不过何春菊也并不气恼,好事素来多磨,这么多年她都忍过来了,就这点阻扰,自然无法叫她灰心。
她露出一笑,半讨好道:“陛下日理万机,劳心劳力,我送些羹汤过来,烦请卫侍卫入殿通传一声。”
卫晨任凌潇云贴身侍卫,凌潇云批阅奏折时,时常驻守于御书房外,何春菊自然认得他,他也自然认得何春菊。
但他却显然不愿卖何春菊这个人情。
何春菊见他不为所动,便悄悄朝他靠近,从袖中掏出一锭早已准备好的碎银子,暗中递给他,且小声道:“有劳卫哥哥了。”
区区一锭碎银,自然打动不了卫晨的心。
何况大庭广众之下,换做普通侍卫,也断不敢轻易收何春菊的银子。否则若叫凌潇云知道了,定然人头不保。
卫晨将碎银推回,只面无表情地重复着:“陛下正批阅奏折,未得令不得进入。”
殿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殿内的人若有心听,也能听个大概。
故殿内的三人早已知道何春菊的到来,只是皆默不作声,静看她如何作为。
待听卫晨两次拒绝让其入殿,让何春菊气急败坏却又忍着不敢发作,凌潇云方对稽查道:“去,让何答应入殿。”
“是。”
何春菊险些对那卫晨破口大骂,幸亏在她还未骂出口时,便见稽查踏出殿门。
她急忙屈身,朝稽查行了个见面礼,“稽查公公午好。”
稽查见何春菊前一刻还是泼妇模样,一见到他便瞬间换了副和颜悦色之容,不觉感叹,若这何春菊今后真得了势,只怕会是另一个梅雪晴。
他朝何春菊也露出一笑,说道:“陛下唤答应入殿。”
何春菊一听,立刻心花怒放。
她就知道凌潇云心里有她,不会明知她在殿外,也故意不见。
何春菊跟随在稽查身后步入殿中,临入殿前还故意朝方才阻扰她的卫晨翻了个白眼。
而卫晨却如未看到一般,依旧挺直地站着,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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