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寒药是救命的药,不是害人的药。
江泰云开给莫仇倒也无妨,只是他既身为太医,还是要为病人负责。
“对症下药自然不难,但莫愁公子若贸然将药取了,却把握不好药量,难免会延误病情,为了公子的身体着想,还请公子诉清病症。”
江泰云虽然说得隐晦。但他知道,莫仇一定能听明白他所言。
莫仇听罢江泰云之言,只说了两个字:“安宁。”
他并未多言,若江泰云懂,此二字便已足够。
果然江泰云一听“安宁”二字,当下会意,“还请莫愁公子稍等片刻。”
江泰云步入太医院,不一会,便拿着一包药、一张药单和一只笔走了出来。
“公子签了字后,便可将药拿走。”
莫仇提笔签字,取过药物,便告辞离开。
在此过程,江泰云并未问他半句与莫晓雨相关的事。
哪怕江泰云已经明白了莫仇的意思,哪怕此事的确有值得深究之处,但江泰云始终未有过问半句。
病症以外的诸多八卦,都不是身为医者的他该多过问的。
莫仇走后,恰巧路过,正见莫仇取药离开的梨姬不觉走到江泰云面前,问道:“江太医,我方才见乐坊主取了药走,可是身体抱恙?”
江泰云见到梨姬,颇觉奇妙,今日这后宫最为寡言冷漠的两个人竟然都主动找他说话,实在是让他有些惊讶。
只是惊讶归惊讶,他自然还是不能将实情告诉梨姬。
江泰云拱手道:“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梨姬听罢,点了点头,神情颇有些恍然。
又见江泰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忙道:“上元节将至,担心乐坊排演延误,方过来问罢。”
江泰云点点头,只道:“明白。”
看破不点破。不多管闲事,是他一贯的做人准则。
梨姬虽解释了一番,江泰云也没有问她任何话,可她心里总觉得别扭,既担心旁人不信,想再解释一番,又担心说多了反而更招人怀疑。
如此纠结,实不像梨姬的性子。
她心中烦闷,索性什么也不说,便道了一声“告辞”,扭头走了。
江泰云在后宫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梨姬如此纠结模样,不由觉得新奇。
但看她负气而走时的场景,总觉得似曾相识。
仔细一想,脑海里便不觉浮现出柳舞的模样。
那日她向他表明心意,被她拒绝时,她那难过而负气的模样,也与方才的梨姬有几分相似。
如此想着,江泰云的手不由一抬,竟然发现自己嘴角正上扬着。
他竟然在笑。
是因为柳舞吗?他心里其实是在意柳舞的,是吗?
江泰云在心里问自己,可是他的心并不能确切地告诉他答案。
但他也无法自欺欺人,说自己心里一点也不在乎柳舞。
因为自那日之后,江泰云与柳舞已不曾见过,可她的模样却时常会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这种情况,过去他从不曾遇见。
只是在乎,也未必就是爱。
江泰云轻叹,消逝了笑容,又一头扎入他的药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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