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几日所见,不过冰山一角罢了,这地方官员知道王爷领军路过,已提前做了清理,否则呈现在王爷面前的,绝比这几日所见更触目惊心。”
如果当初赵俊山与众赵家弟子不是被梅利带到了宫中,说不定也已成了这路上的白骨。
凌风甚为不解,“如今边境已无战乱,百姓当安居乐业,为何还会有饿殍?”
凌国因饥荒而死的百姓,已有一座城之多,即便不出凌都,也不至于毫不知情。
但凌风不知道,却并非怪事。过去凌国上下都知他从不过问政事,自然不会有官员跑去与他说这些。
而他江湖上的朋友们,多少知道他避谈政事之由,也知他在朝地位尴尬,故也从不与他谈论。
加之地方官员的刻意隐瞒,他若不亲自走出来,怕永远也看不到凌国的真实境况。
赵俊山与众子弟们跟着凌风已有十余日,知他虽在凌国王爷,却与凌潇云之流大为不同,便也大胆地把实情告诉了他。
凌风身旁稍近的一名赵家弟子,赵伯良道:“去年年秋,凌国多地失收,百姓纷纷求告当地官员,希望减少税征,但当时正值凌国战胜之初,凌宫大肆庆贺,官员们为了讨好朝廷,非但没有减免征税,反而不停收刮民脂民膏。”
去年初秋,便是在这儿的不远处,躲避官兵追捕的赵伯良因为替一难民仗义执言,而暴露身份,被梅利的人发现踪迹。
“如此恶行,朝廷难道毫不知情吗,竟不加以阻止?”
在场的赵家弟子,因为家仇本就对新任凌皇怀有怨言,又在流放期间见到他任政后凌国边境各地的惨况,自然对他毫无尊敬。
一听凌风这么一问,赵伯良立刻嗤之以鼻,“朝廷?凌皇终日只顾着享乐,何曾顾过百姓的死活?”
一名比赵伯良更晚入宫的赵家弟子道:“秋时上报的灾情,朝廷到了寒冬才下令开仓赈粮,整整一个秋冬,饿死的冻死的之人早已数不胜数。更不说那些赈灾的粮食根本没到百姓的手里,而全部都被那些贪官污吏扣留起来,抬价卖给了富裕人家,普通的百姓人家,熬完了存粮,又出不起高昂的买粮价,便只能活活饿死。”
凌风从没有想过凌潇云会如此枉顾百姓死活,在他的眼里,凌潇云纵然有些贪权恋色,却是个擅长治国的良君。
至少,在凌霸天还在的时候,他便以监国太子的身份,把凌国治理得很好。
难道当初的良好政绩,只是因为那时候他需要与众皇子争夺皇位而不得不有所作为吗?
连一向不愿说人长短的赵俊山听罢此言,亦不由愤懑道:“当初凌皇费尽心思得到江山,更不惜为此毁我赵家。我等都以为他如此苦心积虑,自当珍惜凌国江山,殊不知他所珍爱的不过是他的帝位罢了,与凌国,与凌国百姓,并无干系。”
赵家弟子各个都是骁勇善战的好男儿,昔日带兵打仗,面对生死抉择都不曾畏惧分毫,如今自然也无惧在凌风面前说出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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