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凌潇云所言是否带了嘲讽,梅雪晴只听到他提自己的名字,便不觉高兴不已,连带着先前因杨琼和梅利闹的那些不愉快,在此时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能为陛下分忧,自是臣妾的福分。”
梅雪晴愉悦一笑,向凌潇云请示道:“如今人证物证具备,不知陛下以为这何春菊当如何处置?”
凌潇云坐回龙椅,把玩着手中的桃花簪,一眼也未再看那何春菊。
“既然人证物证具在,该怎么办便怎么办。朕既把此案交给了贵妃处置,贵妃便看着办吧。”
“是!”
梅雪晴嘴角不觉暗暗一笑,抬头时却已是一脸正色,“罪妇何氏,枉顾圣恩,盗窃圣物,欺上瞒下,意图嫁祸,罪迹斑斑,不严惩不足以立威后宫。现本宫宣判,当即杖毙罪妇何氏,以正宫规。”
侍卫们齐应一声,便拖着何春菊往外走。
何春菊已是死到临头,面色枯槁,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便由着侍卫拖着自己的身子,在尘土上留下她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道痕迹。
龙灯队伍散去,台上歌舞亦将至尾声。
台上台下的戏都散了,看热闹的人也还散了。
凌潇云打开木盒,正欲将桃花簪放回木盒之中,可突然,他的神色一僵,眼神定定地看着木盒,思索了许久。
这木盒他已许久不曾打开,这桃花簪他也已许久不曾把玩过了,可今日当这桃花簪重新回到他的手中时,似乎也给他带来了些许“惊喜”。
凌潇云招呼稽查过来问道:“宁贵嫔呢?”
稽查回道:“贵嫔娘娘跳罢舞,当是去换衣裳了。”
“换衣裳去了……”
凌潇云无意识地重复着稽查所言,稽查以为他要见莫晓雨,便笑着解释道:“晚些时候众娘娘要陪陛下一同到玉龙湖赏龙灯,贵嫔自然也要去的。”
凌潇云若有所思地点头,什么也没说,便让稽查退下了。
过了少会,凌潇云兀自起身,“回御书房。”
距离夜里赏灯还有些时候,大家只以为凌潇云有些政事未处理完毕,便未做多想,纷纷起身,“恭送陛下。”
歌舞已息,梅雪晴和梅利互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只彼此行了一礼,各自转身离去。
御花园的一角,惨痛的叫声不绝于耳,吓得人纷纷远离,而梅雪晴却偏偏朝那凄惨处走近。
非但如此,越是走近,梅雪晴面上的笑容越是浓厚。
梅心听着声音,不由颦眉道:“都打了三四十板子,可听声音却还这般足气。”
梅雪晴嗤笑道:“毕竟是下等出身,身子骨自然不那么娇贵。”
话毕,二人已走到何春菊面前。
何春菊趴在长椅上,臀部已是血红一片。
侍卫们听到梅雪晴的声音,纷纷向其行礼,“参见梅贵妃。”
梅雪晴温和一笑,“你们且停一会手,歇一歇,本宫和何妹妹还有些话要说。”
侍卫们在宫里多年,自然明白梅雪晴的意思,他们纷纷停手退到了一旁,眼观鼻鼻观嘴,宛如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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