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宁安宫后院靠着膳房的一处寝室里,江泰云正于榻上研读医术。
凌潇云命他在宁安宫住到莫晓雨生产为止,这令他失去许多看诊的机会,但也给了他许多研读医籍的时间。
更重要的,他能时刻看到柳舞,尽管柳舞十分不待见他,但能够知道她是否安好,已令他无比开心。
院外,柳舞正朝江泰云的寝室走来,她的步伐不疾不徐,没有半点急躁和犹豫。
莫晓雨本不想让她来传这个信,可她却偏偏要来。
若她如今连传信的任务都做不好,他日她又如何替自己报仇?
柳舞轻轻敲着江泰云的门,过了一会,便听到屋内传来穿鞋声音。
门“咿呀”一声打开,露出她曾经无比倾慕的那个人,他温润如旧,只是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柳舞……”
江泰云看着柳舞,目光怔怔,显然不敢相信她竟然会主动来找他。
柳舞款款施了一礼,“柳舞见过江太医,不知江太医此时是否方便?”
近日柳舞总是刻意疏远江泰云,这般的过于礼待他也已经习惯了。只要柳舞愿意与他说话,便足以让他高兴许久。
“方便,你进来吧。”
他把柳舞迎进了屋里,却并未将门关上。
江泰云向来注重名节,可恰恰因为柳舞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才不能与江泰云在一起。
他就像是一张纯净洁白的纸张,而她却是块染了墨的布,若她与他在一起,只会给他抹黑,让他因她而受尽他人指点,毁了一生名节。
“坐吧。”
江泰云招呼柳舞坐下,便转身去为她沏茶,待他回头,发现柳舞还站着原处,并不坐下。
“怎么不坐?站着累,坐下喝杯茶吧。”
江泰云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落入柳舞的耳中,竟让她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这时候她突然明白莫晓雨为何不让她来了,因为她的确不该来。
不来,便不会见到他;不见到他,便不会知道自己心里对他还有向往;不起向往,心里便不会有痛不欲生的感觉。
江泰云不知柳舞心中所想,只见她眸色暗淡,便关切问道:“你脸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舒服,要不我替你瞧瞧?”
他朝柳舞伸出手,可尚未碰到柳舞的手,柳舞便连忙躲开。
柳舞退后一步,又朝江泰云鞠了一礼,礼貌回应:“柳舞身体无恙,多谢江太医关心,今日前来,是有一事要拜托江太医帮忙。”
因为柳舞的刻意躲避,叫江泰云不由心生落寞。可听到柳舞有事拜托他帮忙,他不觉又暗生欢喜,“你说,只要能帮得上你的忙,我立刻去办。”
从前的江泰云,绝不轻易应承他人,可今日的江泰云在柳舞面前,却忘了自己曾经的谨慎。
或者说,从遇到柳舞开始,他便已一点一点坏了自己的原则。
柳舞不愿在江泰云的屋中久待,遂直言道:“柳舞想请江太医去竹幽小居替伤病的莫愁公子把个脉,顺便取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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