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梅利只要打着“清君侧”旗号,就能名正言顺地招兵买马,攻打凌宫,谋权夺位。
“既不能杀人以堵住谣言者的口,那你说朕该怎么做?难道朕该什么都不做,任由他们造谣诋毁朕?”
“仁”之一字,凌潇云向来不屑,如果可以,他宁可屠尽造谣之人。
东方预摇了摇头,“人言可畏,陛下自然不能什么都不做。”
他拱手跪下,请道:“还请陛下立下罪己诏并择吉日前往仙山祭天,为民祈福,以此平民怒。”
项飞蓬见状亦连忙跟着跪下,附和东方预所言。
凌潇云心中激愤未平,实在难以认同东方预的提议。
他是凌国天子,如何能向百姓屈服?
“如此做法,岂非要朕认了这罪责?凌国的天下,是朕的天下,莫说掘墓招祸一说皆为谬谈,便是此事真与朕有关,朕也不可能向草民低头。”
东方预拱手直言,“正因为陛下是凌国天子,凌国所有的事都与陛下有关。天下,非地域,非国土,而是百姓,百姓受苦,陛下就有罪责。”
“你!”凌潇云怒目而视,“东方预,你大逆不道!”
“若陛下成了百姓心中的昏君,臣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东方预直言不讳,只为点醒凌潇云。
凌潇云一甩袖子,怒坐龙榻之上,他心中有气,闷在心口,却不能放肆发作。若今日让他下罪己诏的是别人,早被他杀了。
可偏偏只有东方预敢向他提这样的意见,也偏偏凌潇云不能杀东方预。
东方预是凌潇云前行的指路灯,是他明慧的智眼,若失去东方预,凌潇云的眼神将变得暗淡浑浊,更将失去称霸天下的傲志。
震怒过后,凌潇云已然妥协,他沉声问道:“若下罪己诏,真的就能平复百姓的心,解了此次危难吗?”
凌国数百年来,还未有帝王下过罪己诏,没想到,他凌潇云竟然成了第一人。
到底该说幸呢,还是说不幸?
东方预颔首,“此计可平息众怒,解陛下燃眉之急。可若要彻底消除隐患,还需陛下舍得。”
“舍得?”凌潇云挑眉,“朕下罪己诏还不够,还要朕付出更多?”
东方预点头,“不错,百姓于苦难之中,陛下立罪己诏,为民祈福,也不过平了民愤,可百姓苦难未解,隐患便无法消除。若陛下想此事彻底成为过去,便要舍得那从邺郡得来的宝藏。旧莫珍宝,用于凌国百姓,说是舍,却是得。”
那样大的一笔财宝,凌潇云费尽千辛万苦才从邺郡运回,如今却让他全部交出去,这叫他如何舍得?
“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吗?”
东方预摇头,“宝物虽珍贵,但过多的宝物于陛下而言只是累赘。”
凌潇云不甘心,“若有时机,此笔宝物便是称霸天下最好的武器。”
“若无可用之人,再多的钱财也组不起一支军队。”
东方预想让凌潇云明白,人心比金银更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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