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前往仙山祭天的队伍已经出了凌都,在渠城停驻。
护卫军人数过多,只能在渠城的郊外就地扎营,而身为凌皇的凌潇云与莫晓雨等人,因身份太过尊贵,便在渠城太守准备的行宫住下。
夕阳将沉未沉,凌潇云拥着莫晓雨从马车上下来,其身后跟着卫晨、江泰云、剑眉和柳舞等人。
行宫外的街道很是干净,便连行人也不多见,偶尔经过一两个,都是穿着礼仪皆十分得体的人。
此番出行凌潇云担心路上危险,遂特意选了条较远的路,路过的城皆是有大片郊林可掩藏军队的小城,又穿着普通商贾模样,更嘱咐各地接待的太守不得走漏风声,以免造成百姓暴动。
所以此番他们进渠城并无百姓参拜,而凌潇云更以为他目中所见,便是这渠城平日里常景。
凌潇云见四处一片太平,不由怒道:“渠城只是靠近凌都的一个小城,可此处百姓个个衣着华丽,识礼懂仪,竟还有敢谣传朕的天下饿殍满地,哀鸿遍野?”
莫晓雨听着凌潇云的话,目光朝四周扫了一圈,只这么一眼,她便已得知此处早已被官员特意清理过了。
过去她打仗归邺郡,凡事先通报过朝廷归朝事宜的,那么她路过处所见全是太平盛世之景,若是偶尔急着回朝,来不及禀报,便常见百姓凄惨度日之景。
莫晓雨不由笑了,这障眼法,无论是哪国的大臣,都很是擅长。
只可怜这自以为明君的凌潇云却甘于被这些大臣的小手段愚弄。
莫晓雨依偎在凌潇云的怀中,并不告诉他真相,反而含笑奉承道:“陛下是明君,天下太平自是正常。”
凌潇云在莫晓雨的夸奖之下,带着满满的喜悦步入了行宫之中。
为了低调,凌潇云不允许太守接待,但他们推门进时,行宫里早已有站满了渠城太守备好的宫人与侍卫。
“奴才们参见陛下。”
莫晓雨见状眉头不觉一皱,虽然渠城离凌都尚近,梅利不会在这里对凌潇云下手,可知道他们路径的人越多,他们的行踪则暴露得越快,梅利若是提前埋伏,得手的几率也就更大。
“都起吧。”
这行宫恢宏大气,深得凌潇云喜欢,他对渠城太守的安排甚为满意,丝毫未嗅到半点危险的气息。
他搂着莫晓雨,在其耳边温柔道:“奔波了一日,爱妃定也累了,不若回殿里早些歇息?”
凌潇云已许久不曾出宫,如今难得出宫一趟,他实在禁不住想到外面的世界看他一看。
莫晓雨一眼便看出凌潇云的欲望,“陛下想要出去?”
凌潇云不自然地点了点头,“难得出宫,朕想微服私访一番,体察下民情。”
好一个体察民情,他凌潇云何曾顾虑过百姓的死活。
不过是看她莫晓雨身怀六甲,不便陪她行欢,想借机到花柳巷去找些乐子罢了。
无奈莫晓雨虽看出了凌潇云的龌龊心思,却不能当面指出,还要配合恭维道:“陛下心系百姓,臣妾真替百姓开心,只是陛下千万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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