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云听罢莫晓雨所言,一时诧然,他没想到太后闭宫不见已久,莫晓雨却还记得太后的生辰。
只是一想到太后对自己的态度,凌潇云便不由生愠,“太后久病,今年寿宴恐不会办了,惜儿此画,只怕送不出去。”
莫晓雨美眸明睁,柔言恳道:“不,臣妾以为太后的生辰陛下得办。”
凌潇云不解,“哦?这是为何?”
莫晓雨回道:“宫中久传陛下与太后关系不和。太后闭宫日久,陛下不曾前往探望,若连太后寿宴亦不办,恐惹天下人微词。百行以孝为先,陛下虽心中无愧,可也不能看轻人言。”
听着莫晓雨一番半带指责的说辞,凌潇云竟然未觉得生气,反而有些感动。
这后宫能这般处处替他着想,不忌他的威严,如此坦言相劝的人,唯他眼前这一人尔。
“童谣之传仍在耳侧。朕何尝不知惜儿所言之要紧。只是朕恐母后不会卖朕这个面子。”
虽说凌潇云与太后不和,但他到底还是在乎自己的面子的。他何尝不想孝满天下,奈何太后对他娶项灵一事成见已深,即便他能不顾从前的嫌隙为太后操办大寿,也只怕太后不愿放下对他的成见。
若是他着手操办太后寿宴,到时太后却不出席,岂非更令他丢面子?
莫晓雨听罢,摇头道:“陛下错了。陛下不必担心太后是否出席,所谓奉孝,重在于奉,不奉则为不孝,可若陛下奉了,即便太后不受,亦不会薄了陛下的孝义。更何况天下人皆知太后病重,未能出宫门半步,若在此情形下陛下仍能重视太后的寿辰,以冲喜为名大肆操办,广罗珍物以讨太后欢心,此番行径外传,自成一番美名。”
凌潇云听罢,不住点头夸赞莫晓雨聪慧。的确,太后久病人尽皆知,未能出席寿宴亦合情合理,若然在太后不能出席的情况下他仍为太后大肆操办寿宴,反更彰显他的孝心。
且太后到底是凌潇云的生母,他虽不悦太后对凌风的偏爱,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渴望讨得太后的欢心。
凌潇云愉悦一笑,搂着莫晓雨的腰半道歉半讨好道:“没想到惜儿召见冯夫人,竟是为了太后寿宴,是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莫晓雨轻拍了一下凌潇云的手背,以作他冤枉她的“惩罚”。而后略带羞涩道:“其实臣妾找冯夫人来,也的确包藏了些许私心。”
见凌潇云脸色将变,莫晓雨立刻从画筒中抽出了一副画卷,递到凌潇云面前,自己则红着脸走到了桌案的另一侧。
凌潇云狐疑地将画卷展开,神情一刹定住,那画上栩栩如生的男子,身姿英挺,容貌俊朗,不正是他自己么?
“冯夫人精于人绘,臣妾拙作初成,怕在陛下面前献丑,所以请了冯夫人为臣妾过目。本想等过些日子上罢色彩再送予陛下,怕陛下听信了谣言再对臣妾有所误会,便在今日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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