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原是如此

　　“带朕去书房。”

　　见凌潇云随冯灿起身走向书房，东方预亦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疑问，随着众人一同往书房一探究竟。

　　入了书房后，冯灿走到一幅字画前，将字画取下，掏出怀中密钥，打开字画后的密柜，抽出其中安防着书信的密盒。

　　许是担心凌潇云怀疑他的密盒中藏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物，冯灿将整个都取了出来，拿到凌潇云面前。

　　他边走边解释道：“征儿为国捐躯，微臣为其自豪。征儿故去后，微臣将其身前信物都藏于此柜中，偶尔念他，便将这些物什拿出来看看。”

　　冯家虽因冯征之死而获得荣华。然对于父母而言，又有谁希望牺牲自己孩子来获得荣华富贵？

　　冯灿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悲痛万分。只是冯征乃为凌潇云而死，这于天下人而言是光荣的事。所以他在人前只能展现出释然的模样，然在人后却夜夜睹物思子，泣不成声。

　　他不愿旁人瞧见他悲痛欲绝的模样，怕这事传入凌潇云的耳中会引他多想，遂才这般藏着掖着。

　　只是没想到一个老父亲不愿为人知的伤心被旁人窥见，竟造成了今日私通后妃的误会。

　　“冯侍中对亡子之念情，实令朕动容。”

　　凌潇云对冯灿此刻的话未加多想，也不愿去了解冯灿的丧子之痛，只认为一个父亲收藏亡儿之物乃理所应当之事，只是他不解冯灿为何将莫晓雨交予他的信与冯征的旧物放在一处。

　　“只是朕不明白你何以将宁淑妃交予你之信与冯征之物放于一处。”

　　冯灿回头，从密盒中取出莫晓雨托孙倩交予他的信，回头交给凌潇云，道：“待陛下看罢，就会明白。”

　　凌潇云打开信封，将信中之处取出，只见其中乃一块染血布块染血与一封信函。

　　他展开信函一看，那上面的确有莫晓雨亲书之笔，只不过信上只写了一番感谢之言。

　　虽言辞恳切真心，句句感人，却也不过是寻常答谢之言，毫无串通谋逆之迹象。

　　凌潇云内心大舒了一口气，放下信函后，又指着那染血布块，疑惑问道：“这是？”

　　冯灿回道：“这是吾儿衣上之布。”

　　凌潇云见这血布拿在手上，仔细端详，方看出来此乃他凌国将士服的一角，“这不过是将士衣裳上普通的一块，冯卿家如何肯定是冯征之物？”

　　冯灿抬手略指着血布边角，回道：“陛下仔细看那边角染血的地方，或能看到一个红色的征字。”

　　冯家子弟皆在军中任职，日夜有丧命之忧。冯家老夫人便在他们的军服边角不显眼处各自缝上他们的名字，想着若有朝一日他们为国捐躯、战死沙场时，能以其辩出他们的身份，免得他们落得无人殓葬的下场。

　　后来冯老夫人先一步故去，冯家子弟却仍穿着冯老夫人旧时缝字的军服。

　　凌潇云定睛一看，果然在暗黑的血迹中看到隐隐约约的一个“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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