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眉本以为莫晓雨只是伤心过度昏了过去,可当她松开莫晓雨后,却发现自己满手都是血时,她整个人都乱了。
“血,是血!”
身后的宫人听了剑眉之言纷纷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一条鲜红色的细流正从莫晓雨的座下缓缓流出。
“淑妃娘娘出血了!”
“好多血!”
“此时出血,娘娘怕是要早产了。”
“快!快请太医!”
众人各自惊慌地喊着,顿时乱做了一团。
凌潇云见莫晓雨大出血,担心她腹中胎儿的安危,连忙将她抱起,“都给朕闭嘴!让所有御医都到宁安宫!若淑妃娘娘和腹中胎儿出了事,你们全都要陪葬!”
这凌潇云盼了这么多年,才盼来这么一个希望,他难以想象若莫晓雨腹中胎儿真的出了事故,他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凌潇云将莫晓雨抱上了龙撵,他一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他满手都是血,可他竟不觉得污秽。
“快!都给朕快一点!”
凌潇云不停地催促着宫人,生怕耽误片刻,便害了莫晓雨母子性命。
可他不知道,早在宴会开始之时,他做的每一个举动都在诛莫晓雨的心,都在深深地伤害着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宫人们用尽一身力气,紧赶慢赶地朝宁安宫而去,不敢有一丝丝的泄气。
一炷香后,龙撵急急在宁安宫停下,而此时的稽查已然领着一众御医在宫门口前等候着。
他们满头大汗地聚集在宫门,一看到凌潇云下了马车,皆纷纷向前。
心急如焚的凌潇云未等众人参拜便急忙抱着莫晓雨朝寝殿而去,“都立刻给淑妃看诊,朕要确保他们母子平安!”
众御医何曾见过凌潇云对哪个妃子如此紧张过,见此场景,他们无一敢怠慢,急忙拥上前。
但当他们看到莫晓雨的面色和症状后,他们的脸色皆猛得一变。
“陛、陛下,淑妃娘娘怕是要早产了,若是这血一直止不住……这腹中的胎儿和娘娘估计都保不住……”
这样严重的症状,哪个御医也无法保证莫晓雨和胎儿的平安。
凌潇云一听此话,便抓着为首御医的领子,怒问道:“你说什么?怎么可能会保不住!你这庸医,给朕拖出去砍了!”
那御医求饶道:“陛下,臣只是实话实说,求陛下饶命啊!”
盛怒且心急的凌潇云哪有心思顾忌御医的生死,“朕要确保他们母子平安,挺好了,是确保!不允许有一丝意外!”
侍卫将说话的太医领了下去,众太医见了此场面,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谁也不敢当着凌潇云的面说一个“不能”。生怕说错了一个字,便要人头落地。
只是生为医者,又如何能不依据患者的情况,而妄下定论呢?
凌潇云见无人应答,阴沉的目光扫过一众御医,“告诉朕,你们能不能确保淑妃娘娘和腹中胎儿的平安?”
众人皆一声不吭,眼见莫晓雨脸色越发苍白,凌潇云怒气更盛,正当他又要拿御医的性命撒气时,站在众御医间的江泰云及时挺身站了出来。
“陛下,臣知陛下担忧淑妃娘娘性命而心中着急,只是此时淑妃娘娘情况危急,还请容臣等尽快为娘娘止血。”
这一次谁也无法确保莫晓雨的安全,连几次将莫晓雨从鬼门关救了回来的江泰云也难以保证。
可若凌潇云继续求保证而耽误了莫晓雨的诊治时机,只会令莫晓雨更陷危险罢了。
凌潇云素来信任江泰云的医术,见他开了口,方盯着他,沉声道:“江太医,朕一向信任于你,若你这次能救得了淑妃和真的皇儿,朕定重重有赏,可若你辜负了朕的信任,便休怪朕翻脸无情。”
自从与柳舞成了婚以后,江泰云便不再似从前那般不顾自己安危地为他人治病。若今日躺在这床上的,不是莫晓雨,他是绝不会拿自己和家人的安危来冒险的。
可莫晓雨于柳舞有情,于他有义,即便赌上一家老小的性命,江泰云也必须一试,“微臣定必竭尽所能,只是产房污秽,还请陛下避让。”
凌潇云得到江泰云的保证后,方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莫晓雨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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