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色渐暗,凌潇云在宁安宫陪莫晓雨用罢晚膳,又逗了凌怀好一会,便有了起身离开之意。
“朕还有政事要处理,今夜便不留下来了。惜儿身子尚未大好,又在月子中,当好好注意身子,多加休息知道吗?”
莫晓雨刚分娩不久,身子正是极虚弱的时候,尚且连床都下不得,自然无法承受鱼水之欢,因而凌潇云便失了留下的心情。
若他留下,他怕自己一时难忍欲望,伤了莫晓雨,更怕自己要整夜忍受禁欲之苦,所以纵使他已有数月未曾与莫晓雨同床共枕,心里甚是怀念那些与她共赴云雨的美好之夜,很想留下与她耳鬓厮磨,却也不得不狠着心思离开。
莫晓雨清楚凌潇云绝不会是个为了他人安危而宁可自己受折磨的人,所以她清楚在自己做月子的这一个月里,凌潇云都不会留在宁安宫过夜。
而她莫晓雨自然是一眼也不愿多看凌潇云,尤其是见回了谢麒以后,她是再也不能向过去那般伺候凌潇云。
因为她那本已是死灰的心,复燃了。
莫晓雨心里巴不得凌潇云快些离开,面上却装作不舍,只无奈地点了点头,柔声道:“陛下政事要紧,不必顾虑臣妾。臣妾恭送陛下。”
凌潇云向来皆将莫晓雨的“不争”看作体贴与大度。
只因他认为莫晓雨分明知道他口中的“政事”不过是个借口,更知道他这些日子都在秋娘处度过,而她哪怕为此心有不悦,却也从不在他面前表露出半点争风吃醋的模样,更不会借着自己的处境而处处要求他迁就于她。
莫晓雨这些表现,凌潇云从未怀疑过是因莫晓雨并不爱他之故。反自大地认为莫晓雨是太过爱他,故而为他的身子着想,才处处忍让。
凌潇云起身,在莫晓雨额头上深深落下一吻,“朕的惜儿,着实是这世上最体贴可爱之人。你且在殿里好好歇息,明日朕再来看你,待你出月以后,朕便立刻册封你为贵妃。”
“臣妾谢陛下恩典。”
凌潇云扶着莫晓雨躺下,为她盖好被子后,方起身离开。
走了两步,他心里总觉着对莫晓雨怀有歉意,便又回头交代了宫人几句:“你们好些伺候淑妃娘娘,莫有半分疏忽,否则当心你们的脑袋。”
宫人们忙应声答应,如此凌潇云方安心离开。
出了宁安宫后,凌潇云的心情却并不似来时那般欢快。
欣喜过后的平静,总容易让人滋生出许多心思。
虽然今日与莫晓雨交谈过后,凌潇云已经信了莫晓雨和“莫愁公子”之间并无私情,但他并不想莫晓雨和任何男子有所牵扯,哪怕这个牵扯只是在他人的传言之中。
凌潇云前脚刚踏上龙撵,后脚便将稽查唤道了自己的面前,“明日你领上圣旨和一些赏赐随项飞蓬一同去莫府,让莫愁和梨姬明日完婚。记住,必须亲眼见到他们拜堂成亲入洞房。”
稽查一刹错愕,却很快反应了过来,忙点头道:“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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