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项飞蓬先一步回宫复命,而稽查和一众太监却还留在莫府之中。
太监们以服侍的借口留下,但谢麒和稽查都知道,他们是奉了凌潇云的命令,留下了监视谢麒和梨姬洞房。
谢麒在凌国并没有能为人所知的朋友,自然也就未办酒席,只在拜堂后和项飞蓬喝了一杯,便被宫人们领着入了新房。
几个太监和宫女把谢麒送入新房后,便都在新房外侯着,未有半点离开的迹象。
他们围着一个圈,就着今日发生的事情,纷纷窃窃私语。
今日服侍谢麒着新服的一名太监疑惑说道:“不是说莫愁公子和梨姬姑娘两情相悦的吗?为何我瞧着这莫愁公子似乎并不情愿娶梨姬姑娘?”
迎亲的宫女们亦纷纷附和:“我们也有这样的感觉,哪有新郎官娶美娇娘如此耽误的,那梨姬姑娘的轿子都在门口落下多久了,也不见公子出来。我们还以为公子真不打算娶梨姬姑娘了,可把我们吓死了。”
另一名服侍谢麒换新服的太监听罢嗤笑一声,言语颇为梨姬抱打不平,“是啊,梨姬姑娘多才且美貌,宫里不知多少侍卫和太监都仰慕于她呢,听说陛下当初还想纳她为妃,却都叫她拒绝了。如今她这般下嫁,也不知道图什么?再瞧那莫愁公子生得那般丑陋,终日都以面具示人,除了琴技高些也没旁的好处。偏着叫他穿身喜服他还一脸的不情愿,实在叫人替梨姬姑娘不值。”
一名宫女听着他们这么说,露着好奇的模样,猜想道:“你们说……会不会真如宫里传言那般,莫愁公子与淑妃娘娘有染……只是为了不叫陛下怀疑所以才说自己和梨姬姑娘两情相悦,其实他,并不是真心想娶梨姬姑娘的……”
宫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猜想,殊不知自己所说的话都落在了藏匿于殿柱后暗中观察的稽查耳中。
这时候稽查才明白为何谢麒说那两个奉衣的太监留不得。他们并不仅仅是凌潇云派来监视谢麒成婚的,倒更像是来散播谣言,令谢麒和莫晓雨再度陷入困境的。
稽查重重咳了一声,甩着袖子一脸严肃地走到一众宫人面前,呵斥道:“休要胡说,这般无根据的话怎地能乱传,若叫陛下听着了,当心你们的脑袋!”
宫人们看到稽查过来,吓得忙低下脑袋,怯怯地应道:“是,稽公公,奴才、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几名小宫女神色慌张,却不过是寻常怯懦的表现,可那两名奉衣的太监一边展示着自己的怯懦恭顺,一边还彼此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
而他们的表现,也正好都落入了稽查的眼中。
稽查略带深意地打量了他们几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只摆摆手道:“得了,你们都退下吧。莫要继续待在这里说胡话,免得不小心叫殿里的二位主子听见了,闹得心慌。”
“是,公公。”
那两名太监显然不想离去,但见其他人都应声走了,也只得跟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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