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抹金光闪现,迎头击中那猫,只听“噗”的一声轻响,那猫化作一道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太太惊怒交加的咒骂了一声,缩回来手,往后急退。
金光落地,却是一个小小的罗盘——老爹出门时候带的那个阴阳罗盘!
我不禁大喜,扭头一看,只见老爹已经出来了,伸手一抄,阴阳罗盘又在手中。
“在屋里都能闻见一股淹死鬼的羊骚气。”老爹耸动鼻子,使劲嗅了两把,然后眯着眼睛朝那老太太的位置看去,手往我葫芦里一摸,抽出一片银杏叶在他眼中一抹,整个动作快如闪电,毫无凝滞。
“恶婆娘,上次捣鬼的就是你吧?”老爹哼了一声:“真不怕我把你从河底起出来,挫骨扬灰?”
我这才醒悟,三天前上了蒋书豪母亲身的那个东西,就是这老太婆。
老太婆愠怒的盯着老爹,嘶声道:“今天是清明!”
“仗着清明,就敢来打我的主意?”老爹不屑的冷笑:“你的道行才多少?”
老太婆的神情愈加愤怒,恶吼一声,抻着鸡毛掸子就朝老爹冲了过来,老爹手往兜里一摸,皂白相笔早已在手——那是老爹特意找淮阳墨家的能工巧匠打造的相脉兵器,笔杆是钨铁所制,内中空空,藏着机关,用手轻轻触动,笔头便能弹开,抽出一根细如蚕丝的线来,那线金光灿灿,齿纹密布,锋利无比,唤作金牙线,又极富灵性,能认主人——老爹拿着相笔,触动机关,但见金光闪烁,那老太太的鸡毛掸子应声而断!
老爹另一只手上的罗盘丢在空中,朝着那老太太的脑袋硬生生扣了下去!
“啊!”
黑夜里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
罗盘不偏不倚正中那老太太的脑门子,把她砸的四仰八叉,脑袋都凹进去了一大块!
但那老太太也算坚强,从地上跳起来转身就跑,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又看向河的两岸,那里已经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我以为是银杏叶子的效力又到了,急忙要再抽叶子来擦眼,老爹说:“不用看了,都走了。这些鬼东西,都是欺软怕硬的。”
说着,老爹从地上捡起来罗盘:“今夜没工夫跟他们纠缠,以后再犯到我手上,哼!”
我心有余悸的咽了一口吐沫,然后问:“老爹,鬼胎生出来了?”
“快了!”老爹说。
“哈哈哈……”就在此时,屋里猛然传出一道诡异的笑声,惊得我一身鸡皮疙瘩:“谁在笑?”
“孩子生出来了!”老爹神色一变,急匆匆钻进了屋里。
这鬼胎生出来居然不哭,反而是笑的?
我惊愕片刻,鬼使神差的也跑了过去,打开屋门就往里面进。
“快关上!”一声大喝陡然传来,震得我发懵。
一道黑影猛然扑向眼前,却又戛然而止,一股森森冷气,从额头入侵周身。
我惊魂甫定,定睛一看,只见半空中多了个女婴,浑身血污,满脸狰狞,两只眼邪光毕露,嘴巴张的极大,喉咙中低沉的嘶吼,如同野兽,那两排尖锐的细牙,寒光熠熠,距离我的脸不足一寸!
我急忙往后退开半步,这才看清楚,那女婴在半空中,脖子被娘抓住了,不能动弹。
所以,刚才是她突然扑了起来,要咬我?
我本来想问一句:“这就是鬼婴?”可嘴唇刚一动,娘就立刻厉声打断:“不许说话!快出去!关上门!我们不喊你,不可再进来!鬼婴身上的血,鬼婴牙上的毒,都能破你的气!你要是说话被她接了去,也能泄你的气!”
我大惊失色,赶紧转身出去,掩上了门,背后满是冷汗。
“为什么要淹死我?为什么要淹死我?我杀了你们!啊!”
屋里一阵嘶声怪叫,我愣了一下,才想到该是那女婴在说话,我一阵寒毛直竖。
生下来就有牙齿,就能说话,就能扑人,实在是惊怖!
真是鬼胎!
见了鬼了!
这样的东西生出来还不如不生,我心里暗暗的想,还是忍不住好奇,把耳朵贴上了屋门去。
“子娥,你这铜盆是干什么使的?”蒋赫地在问。
“金盆洗祟。”娘说:“给她净身,先除掉她从母体内带来的祟气。”
“爹!爹!”
正听得认真,突然又传来两声喊,我吓了一跳,这鬼胎是冲谁喊爹呢?
再一想,声音不对,也不是屋里传出来的,往身后一瞅,一个年轻男人正朝这边飞奔而来,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喊:“爹,不好了!”
又来!
我心里暗怒,刚才来个老河婆,被我爹给打跑了,现在我爹进屋了,就欺负我一个人在外面,又开始耍幺蛾子了。
我手里没什么趁手的家伙,只好把地上断掉的相笔又拾起来一把,眼看那人跑到跟前,便使了十成的力,用了个满天花雨手法,朝着他奋力丢去。
“刷、刷、刷、刷!”
相笔发出一阵骇人的破空之音,那男子吓了一跳,纵身一跃,想要躲开,却哪里来得及?被戳中了一半,摔了下来,“哎唷”、“哎唷”的乱叫。
我心头大喜,这是个弱的,不经打!
我又捡起一把断了的相笔,准备全部戳他脸上,趁他病,要他的鬼命!
不料屋门一开,蒋赫地走了出来,大吃一惊,冲着躺在地上那男的嚷嚷道:“儿子,你咋了?哪个鳖孙把你伤成了这样?咦,这不是老陈家的相笔吗……”
“是他!”那男人一边吭吭哧哧的**,一边义愤填膺的伸手指我。
我懵了。
“弘道啊!”蒋赫地气急败坏的说:“这是你明义哥,你戳他干啥?”
我赶紧辩解:“我不知道啊,我看见他急匆匆地往咱们这边赶,还以为他是个要趁机捣乱的鬼。”
“你见过这么英俊的鬼?!”蒋明义愤愤不平。
“是个误会,是个误会。”我急忙转移话题:“明义哥,我是陈弘道!咱们小时候见过面,对了,你跑来干什么呢?我看你跑的挺急。”
“哎呀!”我一语惊醒梦中人,蒋明义一拍脑袋,抓住蒋赫地的胳膊:“爹!不好了!咱们的地下室里进了个人,把明瑶给伤了!”
“地下室进了个人?”蒋赫地大惊:“怎么可能?!”
蒋赫地话音刚落,一股气寒彻骨的冷气突如其来,黑影扑过,一个人猛然立在眼前!
他的脸,正对着我,就像是在水里泡了许久,白的毫无血色,腐烂结痂,他的眼睛,黯淡无光,但是在他看我的那一瞬,我浑身上下的生气像是被全部抽走,冷得如坠冰窟。
“老尸祖?!”蒋赫地愕然惊呼:“你,你怎么出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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