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惊,急忙伸手去拉明瑶:“你怎么了!?”
明瑶也不吭声。
“明瑶?!”我使劲摇了摇她,仍无动静。
我心头大震!
到了这种地步,我再也顾不上那些女人的邪功有多厉害,睁开眼睛有什么坏处,立时睁开眼来,先看见明瑶和袁重山倒在我左右侧,均是不省人事。
明瑶双眼紧闭,我试了试她的鼻息,尚在,我这才心中稍安——只是晕过去了。
看看袁重山,似乎也是如此。
“咦!?”有女人说道:“这个俊俏的小哥有些道行啊,圣兽居然没有把他放倒?”
我抬头一看,见我们所处之地是个偌大的厅堂,堂中尚有些尸体,都是男的,看服装应该是五大队的,模样触目惊心。
堂门口,站着三个女子,高高低低,身材线条极好,倒也不是什么衣服都没穿,而是穿的极为暴露,只把要紧的部位遮住了少许,而且像是刻意把衣服撕烂成那个样子的,但见长发披肩,臂如玉藕,肌肤白似雪练,细腰不堪一握,十分的楚楚动人。
这三个女人的容貌各不相同,其实也不见得有多好看,但是眉眼之间自有种异样的媚态,让人在乍看之下,不禁令人胸口一热,怦然心动!
难道这就是邪功?
虽不厉害,但看多了似乎也不好。
我急忙把目光收了回来,又猛地瞥见不远处蹲着个绒球也似的物,皮球般大小,浑身雪白,无一根杂毛,嘴巴又长又尖,裂开来,竟像是在笑,一双眼睛勾魂摄魄,死死的盯着我看,跟那些水堂弟子的眼,竟莫名的相似!
我突然醒悟过来:这小怪物原来是个狐狸!
水堂的圣兽是个狐狸!
略一想,水堂的弟子全是女人,用的全是邪魅功夫,以狐狸来做圣兽,倒也符合。
我见过许多狐狸,但是却从未见过体型如此之小的狐狸,简直就是只猫!
视其模样可爱至极,可是刚才它的举动却又如斯凶残!
现在正眼看它,更觉不舒服,尤其是它那一双眼睛,邪的厉害,与之四目相对,隐隐令人致幻,就好像面对的并不是一只狐狸,而是一个人,一个眼神恶毒,面带狞笑,随时要取你性命的人。
刚才那阵恶臭应该也是这狐狸放出来的,狐狸最能放出骚臭的味道来。不过能让明瑶和袁重山这样的高手在瞬间就晕眩过去,这狐狸的邪性实在不小!就连薛清凌也没有了动静,想来是晕在了梁上。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什么事情呢?
袁重山说那三个水堂的女人邪功厉害,不能睁开眼睛去看,但我看了也不觉她们哪里厉害。
这倒真是奇怪了。
“哒,哒,哒,哒……”
那狐狸忽然迈动步子,朝着我缓缓逼近。
我立时警觉,指头一动,“嗖”的打出一枚飞钉,乌光闪处,眼看就要击中它,却见白影一晃,那狐狸只稍稍挪动了尺许的距离,而飞钉已经落空!
端的好快!
我心中震动:“这只狐狸的速度已经不亚于猫王!”
怪不得明瑶刚才说跟不上它的动作!
“咦?!”
门口处站着的那三名水堂女子又纷纷吃惊,讶然说道:“此人倒还真是奇怪。”
“是啊,居然连圣兽也蛊惑不了他!”
“喂!”当中那女子问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呸”了一口,没有搭理她,而是凝神注视着那狐狸,同时屏住呼吸,以防备那小东西再次作祟——虽说刚才那味道没有把我放倒,但是也差点恶心死我。
“你可别不识好歹!”当中那女子又说道:“我们姐妹看你跟一般的男人不大一样,有心要抬举你,所以想饶你一命!你快告诉咱们,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要你们这些妖女邪徒饶么?!”我忍不住冷笑道:“你们要是有本事,就使出手段来,让我瞧瞧!别都用些下作的手段,只管恶心人!”
“嘿!”
那女子怒极反笑,道:“这还真是个不识好歹,不解风情的傻瓜!”
另两个女子也说道:“大姐,既然是他自己不想活了,那咱们就成全他!”
“好!”说话间,那女子把手举起,摊开五指,我余光瞥见,不禁吃了一惊——因为那女子的五根指头都奇长无比,远超常人,而且细的可怕,恍若皮包骨头!更让我惊奇的是她的指甲,只左手小拇指的指甲留的极长,得有三寸,而且还不卷曲,尖锐如锥!
我一边提防着那狐狸,一边斜眼觑看她伸出手来是打算要做什么,忽然看见她把那小拇指的指甲翻转过来,在自己的胸前一划,登时有股鲜血溢了出来!
我顿时怔住了:“这女人是打算做什么?”
眼前白影一晃,那只狐狸腾地跳起,瞬间蹿到了那女子的怀中,伸出舌头去舔她胸前的血。
“嘶……”
那女子仰面闭目,倒抽口冷气,**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极为痛苦,可是那脸上的表情却又像是极为享受,一只手抱着那狐狸,另一只手还不住的抚摸那狐狸的脑袋。
我看的又是惊诧又觉难受,怎的这帮异五行的邪徒,都以己身饲喂妖物?!
木堂的人,火堂的人,土堂的人,还有这水堂的人,全都如此!
很快,那女人胸前的血液干涸,狐狸也停下了舔舐,扭过头来,瞥了我一眼,我顿时毛骨悚然——那狐狸的眼神比之前更诡异邪恶了!
“去吧……”那女子睁开眼睛,摩挲着狐狸的脑袋,轻轻的说了一声。
她怀中的狐狸登时蹿出,只一瞬,便到了我的跟前,我大吃一惊,这狐狸的速度更胜刚才!
措手不及之间,我已经来不及打出飞钉,也来不及提气发劲,只能是本能的把手抬起格挡,刹那间,只觉手背一凉,那白影又倏忽落下,腾地闪到了我的身后!
明瑶和袁重山就在我身旁,我唯恐那狐狸对他们下毒手,不敢离开,只得听风辨形,把脚往后蹬去,稍稍触及到了个毛绒柔软的东西,便觉脚踝处又是一凉,不用想,那狐狸又在瞬间伤了我的脚踝!
风声过处,我看见那狐狸仍旧蹲在原处,脸带诡笑的盯着我,就好像它刚才根本就没有动过似的。
我的手背鲜血淋漓,此刻才觉疼痛异常,又用余光瞥了一眼自己的脚踝,连带裤子都被划破了。
我脊背上腾起一阵冷意:若是刚才我脚踢得稍微慢一些,连带脚筋都要给它划断了!
现在该怎么办?
我苦思无有对策,明瑶又不醒来,不禁有些焦躁起来。
不但这只狐狸在时刻伺机偷袭,门口处那三个水堂的女人还虎视眈眈。这样耗下去,迟早要坏事。
我踢了一脚袁重山,想把他弄醒,我下脚的力度不轻,但是他毫无反应。
那狐狸前身一躬,我连忙防备,却见它忽的整个站了起来,扭头往门外看去。
我愣了一下,也想往门外去看,刹那间又忽然醒悟:这狐狸太狡猾奸诈,莫非是故意引诱我去看,好趁机下手?
“哎呀!”
“什么东西?!”
“是老鼠啊!”
“啊!好脏!”
门口那三个女人忽然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
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还间杂着几声尖锐的“吱吱”。
“咦?”我也忍不住往门口看去,果见几十只老鼠正惊慌失措的往屋里跑,那三个水堂的女人各个花容失色,尖叫蹦跳。
虽然深处险境,但看见这种情形,我还是忍不住好笑,刚才这三人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现在居然被一群老鼠吓成这个样子。
哎?
不对!
这些老鼠好是花鼠啊!
是明瑶家的花鼠啊!
它们怎么跑到了这里?!
难道是蒋赫地来了?又或者是蒋明玉在后面?
我不禁惊喜交加,若是他们来了,那老爹、叔父他们或许也就在附近。
但我却并未听到有人的脚步声。
这群花鼠冲进屋里,突然看见屋里蹲着个狐狸,那狐狸盯着这些不速之客,也是一脸茫然,两下里都愣住了。
花鼠们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张皇的样子,好尴尬。
“呜嗷!”
一声炫耀似的低吼骤然传进屋里来,门口处光影一动,突然又多了个白花花、毛茸茸的物来。
我顿时变了脸色,心中暗忖道:“难道又来了一只?一只狐狸都对付不了,再来一只可就全完了!”
那物抬起脑袋,目光睥睨似的往屋里一扫,我顿时大喜过望:这不是猫王么!?
猫王看见我以后,先是一愣,继而也高兴起来,轻轻叫唤:“喵……”
猫王只这一叫唤,屋里的那群鼠便各个惊慌无地,吱吱乱叫,拼命的用爪子扒拉地,似乎是要挖出个洞来藏进去。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纷纷往我这边跑来,一股脑全藏在了我的身后。
那狐狸把目光挪向了猫王,猫王也注意到了那狐狸,两个白毛家伙相互凝视对方,各自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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