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胜培说他张元清的那只阴眼是一切残魂的克星,我也亲眼看见他用阴眼逼走了陈庆风的残魂,如果说谁能制住陈庆风的残魂,那必定是他无疑!他又联合了朱云山和李云飞,那便更不是难事了。
而那天夜里,朱云山会发疯,现在看来并非只是他在坟头上撒了一泡尿那么简单。
还有,张元清说那天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救朱云山,为了给他疗伤,但是直到现在,朱云山都还没有清醒,或许老二的想法是对的,张元清根本不是在救人,而是想害死朱云山,灭口!
昨天早上,张元清去找霍军,久久未归,回来以后又说霍军不见了,原来是他和李云飞密谋,先把霍军弄到一个地方,等到夜里,再由李云飞动手杀了霍军,放了火器,用焰火通报我们,引我们到现场,而张元清又假装在一旁与敌人相斗,这样既杀了人,又洗清了他自己的嫌疑。
随后,张元清不让我们去找李云飞,说是李云飞肯定是找不到的,原来李云飞在哪里,只有他自己清楚!
如此想来,就连昨天夜里的那个敌人或许也是张元清一手安排的。
全都这么解释的话,那很多事情就都合乎情理,合乎逻辑了。
只是李云飞和朱云山为什么要帮张元清?
张元清答应李云飞的事情又是什么?
我摸得近了,远远看见两个人影面对面坐着,黑暗中看的不是十分清楚,但我对李云飞和张元清都太熟悉,只看轮廓和身影,便认得出来,就是他们两人!
只听李云飞冷笑一声,道:“张元清,我想问你,朱云山到底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是不是你捣的鬼?”
张元清道:“是咱们合伙对付陈庆风残魂时,他被秽气所毒,伤的严重,你是亲眼瞧见了的,与我有什么相干!?怎么,你还怀疑我捣鬼?!”
李云飞道:“朱云山的死活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你太狠毒,我不得不防。万一咱们联手杀光了王臣威、邓帆、熊飞和崔胜培他们,你再杀我灭口呢?”
张元清道:“你我福祸与共,相互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我为什么要杀你灭口?难道咱们共同做的事情,你还会出去乱说么?”
李云飞“哼”了一声,道:“陈家兄弟也要杀么?”
张元清道:“陈弘道我接触了几次,此人不可拉拢,只能除掉!陈弘德自然也一并料理了。”
李云飞道:“他们可是神断陈的儿子,杀光了,神断陈就绝后了,你就不怕麻衣陈家报复?我可是听说前段时间,中土陈天默和陈天佑兄弟又现身了,相脉阎罗陈汉琪也手段极狠,惹上他们一窝,一辈子别想安生。”
张元清冷笑道:“如今是什么社会?不是冷兵器时代,一家一姓独霸江湖了!”
李云飞道:“反正我不会杀陈弘道的,我也打不过他,要杀得你来。”
张元清道:“那就留他们兄弟到最后,我来动手!”
我听得咬牙切齿,心中暗骂。
李云飞道:“那下一个,对谁动手?”
张元清道:“邓帆。”
李云飞道:“怎么是他?”
张元清道:“其余人都在这里守夜,他们又都有王臣威的火器,相互照应,咱们可晚些时候再说。邓帆自己睡在营地宿舍,那是自寻死路!”
李云飞道:“好!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过去。”
我震惊非小,眼见两人起身,我心中暗道:“决不能让你们这两个混账得了逞!”
又想到自己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得先放了火器,召唤王臣威、熊飞、崔胜培和吴明过来,再对付他们!
刚起了这个念头,我便瞧见一道黑影风卷残云似的冲我而来,正是张元清!
我大惊失色,如此谨慎小心,到底还是让张元清发现了!
我一边往后急退,一边伸手去摸火器,刚掏出来,还没来得及拉动引线,张元清隔着一丈多远的地方,屈指一弹,“嗖”的一道疾风袭来,奇寒彻骨,我打了个寒噤,手一抖,火器竟落在地上,这瞬间功夫,张元清的人已攻到!
我心下惊诧,此人的本事竟然又高了些!
他抬手“呼呼”两掌,打的又快又诡异,出来的尽是阴风,非同小可!
我料想那是他吸收了陈庆风残魂的缘故,不敢直撄其锋,一边躲避,一边暗蓄罡气抵挡。
张元清狞笑道:“陈弘道,果然是你!”
我道:“是我又怎样?!”
张元清道:“你是这许多人里最难对付的,我本来想着留你到最后,但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送进来,大半夜巴巴的来偷听我们说话,那我就索性成全了你,也正好试试我新收残魂的手段!”
我怒道:“张元清,亏我一直回护你,当你是好人,可没想到你如此无耻阴险恶毒!”
话音未落,突觉背后一股热风袭来,我急纵身法,从旁掠过,半空中又连打飞钉,将张元清暂时逼退,抢出去一丈多地,然后落下来,低声喘息。
回头看时,只见李云飞正摊着手,掌心通红如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我,在黑暗中幽幽发亮,如饿狼一般!
“嘿嘿……”李云飞道:“本来不打算得罪麻衣陈家的人,但不得罪也不行了啊。”
他与张元清一左一右两侧站定,缓缓朝我走逼近,我一边后退,一边用余光寻看退路,但这四周太过空旷,只有几处土坡,根本不能迂回藏身,我腔子里一颗心“突突”的乱跳,知道如果不善处置,今晚就得把命交待在这里!
突然间,我灵机一动,火器掉了,我还有别的法子啊!
龙吟!
我暗提一口真气,默运六相全功口法龙吟之功,大叫一声道:“救命啊!”
这一声喊,在寂静的夜里,端的是响彻云霄!
加之四周开阔,吴明和老二都离得不算太远,我料想他们一定能听得到。
张元清和李云飞就在眼前,猝不及防,先是被我的龙吟震的恍惚,继而惊怒交加,张元清喝道:“快联手毙了他!”
两人飞身直扑,一起动手,我情知不敌,便闪转腾挪,展开六相绝技“纵扶摇”身法,反复躲闪,他们两人愈发拼尽全力,两股气打出来,一冷一热,虽然没有直接击在我身上,但也让我分外难受!
李云飞的功力逊色于我,他的“血煞掌”虽然厉害,但还可以应付,张元清以残魂之气打出来的阴风,却是极为可怖!几次被风尾扫中,我都呼吸一滞,真气阻塞,步伐越来越不灵活,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忽听得远处有脚步声传来,继而有人远远呼喝道:“是陈弘道么?!”
我认得是崔胜培的声音,心中大喜,叫道:“我在这里!”
刚喊了一句,张元清掌风扫到,一股冷气直冲我口中,刹那间,丹田之内,真气顿止,四肢一阵发僵!
我大惊失色,拼尽全力纵身跃起,想要逃往崔胜培来的方向,半空中忽然又被一股热风拂中脑后,刹那间,冷热交替,我脑中昏昏沉沉,耳朵里嗡鸣作响,暗呼一声:“我命休矣!”随即从空中跌落下来,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似乎有人在我身边大呼小叫,也有人在我身上按来按去……不觉惊醒,睁开眼来,我一跃而起,却“砰”的一声响,脑门在不知什么硬物上撞了一下,生疼!
我倒抽一口冷气,抬头看见上方是一块铁板,接着又听见身边有几人说话:
“大哥!你醒了啊!”
“陈弘道你别乱动!”
“看来是没事了,嗯,脑门上虽然磕了一下,但不会留疤,不至于影响班长的俊美容颜……”
这几人的声音都十分熟悉,我渐渐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是在行营宿舍中,躺在下铺的床上——已不在千杀之地。
我还活着!
周围站着几人,正是老二、吴明、崔胜培、熊飞、王臣威,还有一人低着头,正在床尾收拢西医诊疗工具,却是倪家祁。
我看见倪家祁,稍稍吃了一惊,继而醒悟——她应该是来给我诊治伤势的。
我再看看自己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什么大伤,又默运真气,调动内息,也觉正常,只脑袋里还有些昏沉,后背有一处隐隐疼痛,却均非大害。
我又惊又喜又有些狐疑,心中暗道:“我失去知觉之前,张元清和李云飞明明都要对我下死手,难道他们都没有击中我?”
又或者是崔胜培去的太快了,他们来不及杀我就跑了?
我看了一眼崔胜培,当即拱手道:“多谢崔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崔胜培一愣,老二便说道:“大哥,你谢他干啥?”
我道:“不是崔兄,我这条命就没了。”
老二道:“他对你有个屁救命之恩啊,要谢也得谢谢我媳妇儿,啊,不,是家祁。家祁一直在给你查验伤势呐!”
倪家祁狠狠的瞪了老二一眼,老二没皮没脸的浪笑。
我诧异道:“难道不是崔兄赶来的及时,才免了我被恶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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